“我发你企鹅号喽,拜拜。”
顾清月把完全设计好的图标LOGO传给了他,跟李佳妮嘻嘻哈哈的跑了。
今天生意特别好,忙的时候跟帮忙的停不下来。
这要是在好点的商场,营业额最起码翻个四五倍。
九点多钟就卖完收摊,陈荀又跑了一趟芦老板那,白嫖了一份龙虾,正准备走的时候,纪秋娥打电话过来了。
陈荀接起了电话,还天真的以为纪秋娥是来辞别的。
谁知道,
是他肤浅了。
今天一天两个人跟他借钱了,难不成他是什么有钱人吗?
陈荀自己都笑了。
“小陈…你…你能借我点钱吗?”
纪秋娥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说完后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几公里外的公交站,纪秋娥拉着背着书包的女儿,扶着行李箱,俏丽的脸蛋上挂着两行不明显的泪痕,目光中充满了悲伤,盯着通讯录中最后一个联系人。
她纠结了许久还是拨通了电话,语气带着一丝卑微。
电话另一头听到借钱,短暂的沉默了。
纪秋娥内心涌上浓浓的羞耻感,原本想挂了电话…
“秋娥姐,要借多少?”
纪秋娥内心瞬间又升起一丝希望:“借我一千就够了,我会尽快还你的!”
“你现在在哪?”
……
挂了电话,陈荀内心百感交集。
他是那种不太喜欢借钱给别人,也不想跟别人借钱,给人添麻烦的性格,实在不行就跟兄弟要点,兄弟借遍了就跟网上借点,还能饿死人不成?
但是考虑到现在好像没那么发达,纪秋娥居然会开口跟他借钱,可能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会给他打电话吧。
不然,他跟纪秋娥认识也才一个多星期。
关键,借的不多。
约莫二十分钟后,陈荀在湖南路附近的地铁口等了会,总算等到了纪秋娥,她是坐地铁过来的。
当纪秋娥拉着行李箱,还带着个孩子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陈荀眼神愣了几秒。
那小女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估计在上小学一二年级左右,背着书包牵着纪秋娥的手,有些腼腆的躲在她身后,目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陈荀。
纪秋娥在见到陈荀还是有些尴尬:“小陈,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
陈荀语气也软了一些,他自诩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男人,就当是馋纪秋娥的身子吧,也看得问前因后果。
“我先去开個宾馆。”
纪秋娥拉着自己女儿,看向陈荀:“你稍微等我一会,我女儿明天还要上学。”
“行,没问题。”
纪秋娥没舍近求远,就在附近开了个几十块钱一晚上的便宜旅馆,安顿好自己女儿后,她又不好意思开口跟陈荀提钱的事情。
陈荀提着手中的龙虾,打趣道:“喝点啤酒,解解闷去?”
“嗯…”
就这样两人又原路返回,回到了湖南路。
十点钟的湖南路,客人明显少了一些。
金陵极大部分人没有夜生活的习惯,不像长沙街头凌晨三点都热闹着呢。
“芦老板,我又回来了找个地方坐下,吃点东西,开个包厢吧。”
“吃什么,我去给你们上。”
芦老板也认识纪秋娥,听说是陈荀表姐。
陈荀进了包厢拿起桌上的菜单:“这次我自己点吧,给我抹个零头就行,每次连吃带拿的我都不好意思,另外上一扎勇闯天涯。”
“你这话说的!”
陈荀都这么说了,芦老板马上就准备去了。
…
包厢内,纪秋娥用牙签剃着香辣的螺蛳,边吃边说,语气中有一丝缅怀:“小陈,这人真的不能赌博,赌博真的害死全家…”
陈荀喝了口啤酒,吃着花生米,嗦了一口香辣的螺蛳。
龙虾配啤酒,真的戒不掉。
纪秋娥吸了吸鼻子:“我前夫02年的时候在JN有个厂房,正好遇到拆迁拆了四百多万,02年啊,四百多万什么概念,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
陈荀也没打断她,听故事一样。
男人有钱就变坏,真是一点都不错,这一点在他身上就很好的应验过。
有钱了胆子大了,吃喝玩乐,包二奶…
反正他曾经认识的那些个小老板,一个个都是这样的,无一例外。
或许,
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话又说回来,02年的四百多万属实有点牛逼了啊,纪秋娥怎么混到现在这鬼地步的?
这笔钱放在当时就算买房子都能一栋栋的买,投资商铺到现在估计资产都快半个小目标了。
说句不好听的,
给狗狗都能飞起来!
难怪他说纪秋娥身上有种贵妇的气韵,那种普通女人身上没有的气质,原来是这么回事,合着以前真富裕过啊,现在是落难的凤凰?
刚才一面之缘的小丫头,陨落的富二代!?
陈荀忍不住在内心吐槽了一句:“赌、du…确实害人不浅,我上教育课的时候就发过誓,我跟赌du不共戴天!”
“我前夫当时太有钱了,跟一群狐朋狗友玩,染上了赌瘾,在外面找了不少女的。”
纪秋娥语气顿了顿,哇的一声气哭了:“结果呢…最后被所谓最好的兄弟骗走了几百万,被人做局赌的倾家荡产,家里什么东西都卖了,到处借钱,到处拉亲戚朋友做担保人,就连他的那些小三全部都背上了巨额债务。”
陈荀不知道该不该笑,那小三是真挺悲催的。
要不是他也有些阅历,真以为这是在编造故事呢,事实上这样的人并不少,特别是突然暴富的,没有几个是真正能做到彻底守护住这笔财富的。
“我遇到过一个给人家担保五千万的。”
曾经发生过在他身边的事情,所以十个担保十个出问题。
陈荀安慰她起来:“后来结果跟你前夫一样,也跑了,欠了几千万还不起,东躲西藏的活一天是一天。”
或许是感同身受,纪秋娥内心有了一丝安慰。
陈荀被她勾起了好奇心:“所以你前夫又找到你了?”
“找我姐和我姐夫帮忙担保。”
纪秋娥都气笑了:“他现在就像瘟疫一样谁见了都怕,现在还在赌,已经彻底没救了,幸好不波及子女,我女儿以后最多不能考公。”
纪秋娥眼中不抱一丝希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多绝望。
但是生活还要继续,没有办法。
“伱身上没有担保吧?”
“我身上没有…”
纪秋娥摇了摇头,苦笑了两声,量谁听到这种事情都会发怵吧,她并不意外。
陈荀轻轻点头:“你们母女都住在你姐那?”
“现在不是了。”
纪秋娥语气一顿,深吸了口沁入心扉的冷气:“被赶出来了,我继续住在那也是个累赘,我姐现在都想卖了房子换地方住了,她们身上也是一屁股债…”
当陈荀听到她老公身上欠着四千多万的时候,还是有点吃惊的,能欠这么多钱还是有点本事的。
遇到机会的话,是能还上的。
这样的情况要是在十年后,真的可以去投胎转世了。
因为,
钱难挣屎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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