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气冲霄,战意滔天。
忿怒至极查干乌力一马当心,带着仅存的北蛮铁骑策马扬鞭,于平原之上信马驰疆。
那一刻,天地仿佛都被他的怒火所震撼,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查干乌力的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一头即将出笼的猛兽。他的心中充满了对义军的仇恨,那些曾经在战场上杀戮他的兄弟们的敌人,如今在他眼中都是该被彻底消灭的对象。
他的双手紧握马缰,感受到战马强健的肌肉在他腿下奔腾,仿佛也在回应着他的怒火。
万马狂奔之下,蹄声涛涛,尘土飞扬,犹如一场席卷而来的风暴,震动着大地,仿佛要将整个平原撕裂。
此刻,北蛮大军犹如一道黑色洪流一般,势不可挡的冲向前方的义军大营。
查干乌力的心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他知道,唯有通过这一场冲锋,才能让北蛮铁骑重现昔日的辉煌。
尽管北蛮的大营已经被义军精骑冲杀了一番,造成了大量的伤亡,但查干乌力心中明白,这并不是终点。
他北蛮的军队人数之众,近乎百万,大营绵延何止十里,即便是铁骑精锐也仅仅是捅穿了一个部分罢了。
至于北蛮真正的精锐,大量的北蛮骑兵早已在短暂的恐慌之后便回过神来,根本就没有受多少的影响。
相反地,义军如此的动作也是激起了他们的戾气,使得他们战意勃勃,爆发出极强的战力。
“杀!”查干乌力的怒吼震天动地,仿佛一声雷鸣,激荡在北蛮骑兵的心中。随着他的号令,数万骑兵齐齐发出震天的吼叫,仿佛一股狂潮,席卷而来。
……
此刻,李忠武已经快马回到义军大营之内。
“将军,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大帐内一众大将对于李忠武的出现感到意外,纷纷围上来,神情紧张。李忠武急切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保持安静。
事情紧急,李忠武也没有时间给众人解释,而是直接望向大地震颤的来源——北蛮的铁骑。
随着距离愈来愈近,北蛮铁骑的身影在他的视线中愈发清晰。那是一片黑色的洪流,犹如狂风席卷而来,仿佛连天地都在为之颤抖。
每一匹战马的奔腾都仿佛在撕裂空气,带来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何谓铁骑铮铮,
何谓马蹄践踏,
何谓万马奔腾,
眼前的这一幕冲锋便是对于这些词语最为确切的写照,即便是他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单单论起马战来讲,北蛮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那股强大的冲击力仿佛要将整个大地撕裂,马蹄声如同雷霆,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李忠武能感觉到,地面在他脚下微微颤动,仿佛连空气都在为之战栗。每一次马蹄落地,都仿佛践踏在他们的心头之上一般。
“我们……能挡住吗?”一名年轻的将领声音颤抖,脸上写满了恐惧。李忠武望向他,心中也不由得一沉。
任何的言语都无法形容当你面对这股强大冲击前充斥在你心中的那种渺小、脆弱感。
尽管他们悍不畏死,更是一个个早已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只是当真正面对北蛮这万马奔腾下的铁骑冲击,所有的勇气似乎都被瞬间吞噬。
任何的言语都无法形容当你面对这股强大冲击前充斥在你心中的那种渺小、脆弱感。
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如同一座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令他们的呼吸变得沉重。
这便是差距,
同样的铁骑冲锋,义军虽然做到了出其不意,但却远远做不到如同北蛮这般气势磅礴,势不可挡。
北蛮的骑兵如同狂风暴雨,席卷而来,义军的阵地仿佛在这一瞬间变得脆弱不堪。
这不仅仅是因为北蛮铁骑的人数众多,更是因为北蛮铁骑良久以来艰苦卓绝的训练,以及自身天然的优势。
有的时候一支部队的兵魂是需要蕴养的,
而北蛮铁骑的每一次胜利,每一次血战,早已让他们蕴养出了这样的兵魂。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仍能很快逆转军心,爆发出这样无与伦比的战力。
李忠武望着冲锋的北蛮铁骑,眉头紧皱,面色十分凝重。
此刻他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上,他明白这北蛮铁骑的冲锋非同小可,他们只需一次便可将义军的阵营捅穿,打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这个时候,我只希望对于无当飞军的训练没有白废。”他暗自祈祷。
若是训练的成果不能在此刻发挥作用,不止是他,甚至整个义军都要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即便是他们胜了,那也只会是残胜,元气大伤,无法再抵御接下来的敌人。
“十里!”
“五里!”
李忠武口中不断低声呢喃,心中默算着北蛮铁骑与大营之间的距离,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前方,试图捕捉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三里!”
就在这时,他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就是现在!”
与此同时,策马驰骋的查干乌力,豪气冲天。
看着近在咫尺的义军大营,他的心中充满了狂热的战意,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胜利的曙光。他大声呐喊:“冲啊,为我们的兄弟报仇!”
他高声呼喊,声音如同战歌,在北蛮铁骑的心中激荡,激发起他们的勇气与斗志。
数万骑兵齐齐冲锋,带着无畏的气势,朝着义军的阵地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查干乌力的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他无比自信,只要他们冲入义军的大营,那将会是犹如虎入羊群,势不可挡。义
军大营内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北蛮铁骑的东西。
“前进!前进!”查干乌力在马背上高声指挥,感受到战马在狂奔中所传来的力量,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快感。每一次马蹄的落地,仿佛都在为他加油助威,激励着他向前冲去。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只见地面突然一阵起伏,在北蛮骑兵的眼中忽然出现一道碧绿的浪花。那碧绿的浪花正是冲他们来的,并且裹挟着凄厉且刺耳的异啸之声,犹如地狱的召唤。
“什么?!”查干乌力的心中一紧,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一丝不安。他的目光被那道碧绿浪花所吸引,随即,他看到无当飞军纷纷卸下身上的伪装,露出了隐藏的弩箭,犹如一片黑压压的乌云,朝着他们倾泻而来。
无当飞军纷纷卸下身上的伪装,掏出怀中的弩箭,肆无忌惮的扣动着连弩的机括,肆无忌惮的将弩匣中的弩箭倾泻-出去。
霎时间,在北蛮铁骑的面前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箭雨,只不过这些箭雨却不是由羽箭组成,而是已经淬了毒的弩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弩箭的威力本就非一般羽箭可以比拟,如今又是这样近的距离,即便是北蛮铁骑有心调转马头,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只能成为一个个鲜活的靶子。
弩箭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直逼那些目瞪口呆的北蛮骑兵。
“噗噗噗!”弩箭精准地射入骑兵、战马的身体,鲜血四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仅是一瞬间,冲在最前面的第一排骑兵纷纷跌落下马,马蹄声戛然而止,伴随着人仰马翻,一片混乱的景象在瞬间展开。
那些被射中的骑兵痛苦地捂住伤口,鲜血汩汩而出,流淌在泥土之中,染红了大地。战马在失去主人的瞬间,变得惊慌失措,嘶鸣着四处狂奔,撞击着周围的骑兵,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后面紧追而上的骑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要么踏着这些人的身体跨过,要么就是当场绊倒,又会绊倒后面的人。
后面紧追而上的骑兵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纷纷被绊倒,要么踏着这些人的身体跨过,要么就是当场跌倒,形成了一个人堆马堆,惨叫声与嘶鸣声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场末日的交响曲。
即便是那些反应过来跨过去的骑兵,也只会撞上后面的拒马,被尖锐的木刺刺穿身体,鲜血横流。
事实上,这群无当飞军就如同人形拒马,成为了北蛮铁骑面前的致命障碍。
拒马是用来抵铁骑冲锋的最佳利器,然而拒马却是有着一个最大的缺点,那便是不能移动也不能调转方向。
但是有了这些无当飞军在,近距离的弩箭射击足以穿透战马的五脏六腑,即便是战马披上铁甲,也能对其重创,使其彻底失去战力。
而无当飞军却是可以随时移动,调转方向,根据需求而定进行射击。
事实上这一早便是林仲云的计划,甚至是铁骑冲锋的距离,如何隐匿身形,何时射击都是他早就试验过的,为的就是对付这北蛮的铁骑。
北蛮铁骑之所以势不可挡,其中很重要一个原因是他们的战马彪悍,冲锋速度快,让人不敢正面硬抗。
然而正是北蛮骑兵引以为傲的速度,却成了他们致死的武器。
即便他们已经清清楚楚看到前方射来的弩箭,但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射向自己,因为在这样的速度下他们根本来不及调转马头。
“快!闪开!”有骑兵试图呼喊,但声音在狂风中被淹没。接踵而来的弩箭如同镰刀一般,割断了他们的生命。北蛮铁骑如同整齐的小麦,层层倒下,鲜血与泥土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惨烈的景象。
伴随着每一支弩箭的射出,就会有一名骑兵倒下,他们的命运可想而知,不是被弩箭贯穿,就是被战马踩踏,鲜血四溅,惨叫声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快!快退!”查干乌力的声音在混乱中显得无比苍白。他的指挥声被四周的喊杀声和弩箭的破空声淹没。
他试图指挥队伍,但已经无济于事。战场上,北蛮的铁骑如同陷入泥沼,四周的敌军如潮水般涌来,弩箭如雨点般落下,铁骑们的防线不断被撕裂。
查干乌力万万没想到,他一向自豪最为珍惜的铁骑,居然如此轻巧的败了,并且还如此的彻底。
每一声战马的嘶鸣,每一名战士的倒下,都像是一把利刃刺进他的心脏。他的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北蛮的未来。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的这些铁骑迟早要被这弩箭射光,那个时候他还没冲入义军大营,家底就已然打光。
若是这支铁骑全军覆没,北蛮的力量将大打折扣,甚至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快!快退!”他再次大喊,声音几乎嘶哑。可是,战场上的局势已经不容乐观,敌军的弩箭如同死神的镰刀,一次次收割着北蛮铁骑的生命。
查干乌力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紧握着缰绳的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他环顾四周,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如刀绞。那些曾经无往不胜的铁骑,如今却在敌军的弩箭下节节败退,战士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恐惧。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查干乌力心中暗自决定。他猛地一拉缰绳,战马嘶鸣一声,转身向后方奔去。
他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带领剩余的铁骑突围出去,否则北蛮的未来将陷入无尽的黑暗。
然而,敌军似乎早已预料到他的意图,弩箭的射击更加密集,战士们的包围圈也越收越紧。查干乌力的心跳如鼓,耳边充斥着战马的嘶鸣和战士们的惨叫,他感到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捕捉到远处的一丝希望。那是义军大营的一角,似乎防守较为薄弱。他心中一动,立即下令:“全军听令,向西南方向突围!”
铁骑们闻令而动,尽管他们已经疲惫不堪,但在查干乌力的带领下,仍然奋力向西南方向冲去。敌军的弩箭依旧密集,但铁骑们的决心和勇气让他们在箭雨中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查干乌力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北蛮的未来,依旧悬在一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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