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露出了头，斜斜地穿透树梢，洒下了铜钱一样的金色光影。
停车等在巷子路口的杨晓，看着远处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女孩，晃晃悠悠地骑着自行车过来。
脑海里莫名地回响起一首老歌。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
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
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女孩的车轮轨迹与阳光交错，像极了四季的轮回，光阴被切割得破碎，奔涌着流向远方。
幸好，女孩的青春没有那么多的忧郁和愁绪。
远远地看见杨晓，沈茵眼睛就仿佛被朝阳照亮，明媚的神采在微风中飞扬。
朱唇贝齿盈盈一笑，原本拒人千里的清冷气质便瞬间如冰雪消融。
“早上我给灰灰盛了一碗猫粮，一开始它不在呢，我试着咪咪叫两声，它就突然跳了进来。”
骑到杨晓的面前，沈茵车都还没停稳，便迫不及待地跟杨晓分享她的喜悦。
灰灰就是那只狸花猫，沈茵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灰灰。
“它吃那个猫粮吗？”杨晓笑着问道。
“吃，很喜欢吃。就是它可能不太会吃，一开始撒了很多出来。”
“它是流浪猫嘛，有吃的，先赶紧吃再说，不敢吃得太斯文，不然会有别的流浪猫抢它的食物。”
“对，后来它把地上的也吃了。”
“既然它吃这款猫粮，回头我再给你买两袋，再看看有没有猫罐头，猫罐头可以隔几天给它吃一点。不用太频繁，不然它会挑食。”
“好。”
沈茵不懂这些，杨晓怎么教她就怎么学。
“我本来想拿手机拍照给你看的，但手机放在楼上了。”
沈茵没带手机去学校，她不像杨晓，“业务”繁忙，得把手机随身带着。
而且，手机现在对她来说，就相当于一台相机。
拍照，发彩信分享给杨晓，除此之外，也好像没有别的作用。
“没关系，明天我起早一点，去你那里看你喂灰灰，然后咱们再一起去学校。”
杨晓笑道。
“好啊！你可以试试，看灰灰怕不怕你。”
女孩兴致很高。
......
“......个别同学还没有意识到时间的紧迫性，将假期时候的散漫作风带到了学校。”
“我们这一届高三，是改革的一届，是充满挑战一届，更是乱世出英雄的一届。”
“谁能把握住这个史上最短高三的时间，奋发向上，积极进取，就有机会从高考的长坂坡中杀出来......”
上午的高考誓师大会，校长在主席台上慷慨陈词，同学们在底下昏昏欲睡。
没办法，假期睡惯了懒觉，新学期的第一天早起，肯定还没把生物钟调整过来。
现在又听校长念经，谁受得了？
白帅帅也在走神，不过他不是打瞌睡，而是时不时地扭头看向旁边的杨晓。
杨晓跟他们一块坐在小板凳上，但他拿了一个小小的笔记本，在那里奋笔疾书。
“晓哥，你也太厉害了，校长这种讲话，你都能做笔记！”
散场回班里的时候，白帅帅冲杨晓竖起了大拇指。
“做笔记？我没做笔记啊！”杨晓笑道。
“那你是在写什么？我看到你一直在写。”
白帅帅愣了愣。
“我在背英语单词，反正坐在那也是无聊。”
“晓哥，我能说什么呢？难怪你期末英语考得那么好！”
白帅帅更加钦佩了。
杨晓瞎扯淡的，他当然不是在背英语单词。
昨天敲定了“夜市联盟”的目标，杨晓便开始起草相关的章程和行动计划。
卢二弟很有进取心，头脑也比较灵活，不过能力还没培养起来。
杨晓打算把计划写详细一些，然后交给他去执行。
“夜市联盟成立后，还需要一个推力，把它彻底揉成一团！”
杨晓默默地想。
......
晚自习结束后，杨晓跟昨天一样，骑车来到了市民广场。
当然，今天他没有披上围裙去干活，卢二弟也解掉围裙，跟他过去，和江广业谈事。
“江叔，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杨晓笑道。
“好消息，先听好消息。”
江广业看到杨晓的笑容，就知道他们昨天谈的摆摊车有戏了，便喜出望外地说道。
“昨天我们几个兄弟一起商量了。摆摊车确实很好，用起来非常方便。我们也不能太自私，有好东西应该一起分享，有钱大家一起赚。”
听杨晓说到这，江广业都已经喜形于色。
“所以今天我们也花了不少时间，帮你们去跟厂家谈了。他们同意给咱们一个非常优惠的价格。”
杨晓用手指给他比划了一个数字。
“说实话，这个价格我们都很心动，因为比我们自己这辆车都还便宜！”
杨晓终于说完了好消息。
江广业感激涕零地握住了杨晓的手。
“杨老板真的是大仁大义，不但愿意带我们一起赚钱，还这么辛苦地去帮我们谈价格！”
江广业都差点要给杨晓跪下来了。
摆摊这么多年，他们受尽欺负，没收保护费就算了，啥时候遇到过这么好的带头大哥啊？
刚才杨晓比划的数字，远远低于他们自己估算的心理价位。
江广业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换一辆摆摊车了！
“江叔叔别着急，你才听了好消息，还没听坏消息呢！”
杨晓笑道。
“杨老板，您说的坏消息是？”江广业冷静下来。
“坏消息是这个优惠的价格需要我们订够十辆摆摊车才能拿得到。”
“我们这边打算多买一辆摆摊车，可以贡献一个名额。”
“剩余九个名额，就需要江叔叔跟你的工友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凑够这么多人。”
杨晓笑道。
江广业听到这个“坏消息”，他第一时间先是震惊。
“小胖烧烤”一辆摆摊车还不够，还要再买一辆？
而且，他们不是才摆摊一个月不到吗？
已经赚了那么多钱？完全回本了？
江广业对杨晓他们的羡慕，已经快要麻木了。
不过，震惊之后，江广业也要考虑到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怎么凑够除了“小胖烧烤”，还有他以外，剩下的这8个名额？
这几天嚷嚷着羡慕“小胖烧烤”的摆摊车的人不少。
但又有几个人真的舍得掏出大几千块钱的真金白银去换车呢？
他们都是挣的辛苦钱，这些钱他们估计得没日没夜干上几个月。
很多人耍了嘴炮，真到要出钱的时候，估计就怂了！
江广业纠结的时候，杨晓从裤兜里摸出了手机。
谁打的电话啊？
怎么一直在震？
不过，杨晓拿出来的时候，电话正好挂断了。
他瞄了一眼来电提醒。
是港城的号码，杨晓有记录，是蔡堂哥打来的。
好像还打了好几次，有好几通未接电话了！
不过，杨晓没打算拨回去。
要是沈茵打来的，他可能就回电话了。
但蔡堂哥那边应该没啥要紧事，等他跟江广业谈完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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