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掏出一枚椭圆形的灰石:“对了,这是妖魔的命核。王总镖头处理完尸体后,放在我这,让我给你。”
“命核?”
陈泽诧异地看向他手里的圆石。
这不就是他在山里解剖暴虐者的尸体时,发现的那种晶石吗?
“这叫命核?有什么用?”
他疑惑问道。
“命核是妖魔的生命源泉和能量结晶。”陈锋解释道,“比如游荡者离开魔巢后,命核的力量就会溢散。”
“所以它们才会发疯,并且力量消退,只能靠杀戮、血食滋补。”
陈泽和李天霞、陆辰等都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述,不由好奇地观察这枚命核。然后,他们翘首以待后文。
“呵呵,这命核可是珍稀物品。”
陈锋拢起袖子笑道,“听说在芈月县或稷城,这命核可以找特殊的工匠打造成兵器或宝贝,有奇特功效。”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陈泽想起那天解剖时,命核上短暂闪现却又隐去的光泽,总觉得这玩意儿是活的。他现在一共有两枚了。
“多谢。”
他随手揣在怀里。至于具体怎么用,等镖局搬到芈月县再说。
有镖师沿路喊道:“都打起精神!别让苍狼山的崽种偷了先!”
整个镖队在警惕和戒备里前行。
……
“赵镖头,能否借一步说话?”
中途休息的时候,许玲衣却找上门来。她换上一身红裙,显得更加妩媚;眼含秋波,少了三分欲望,多出七分柔情。似是昨夜一战让她改变不少。
“许夫人,请讲。”
陈泽没有推脱,领她到一旁的树林。谁知她才一过来,就紧紧扑进他的怀里,泣泪道:“赵郎,我好想你。”
“许夫人,有话直说吧。”
陈泽攥住她的手,推开半尺距离。
许玲衣的眼里满是哀怨,这可真是她使尽浑身解数也再得不到的男人。她抹着眼角道:“昨夜谢谢你救我。”
“许夫人多虑了,你是我的主顾。我们干镖局这行就挣这个钱。”
陈泽摇头道。
“那我加钱……”
许玲衣眼睛一亮,凑近道,“能让你多陪陪奴家吗?奴家现在一闭上眼,就全是你救我、呵斥我的模样。”
陈泽蹙眉:“?”
“罢了。”
许玲衣眼眸一黯,“你自清高,我自放浪。从此便是两路人了吗?赵郎,临别前,奴家想求你一件事。”
陈泽眼眸一动,察觉到她话里有话。
“什么事?”
“我求……”
许玲衣欲言又止,轻声道:“我求你今夜来找我,我有事相告。”
难道是接头人的事?
陈泽心里疑惑,可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感念自己的救命之恩?痴迷于自己的房中秘术?还是……有变数?
“好!”
他第四次答应道。
“锦帕相约。”
许玲衣旧事重提,蓦然踮起脚尖,一对柔软垫在其胸膛,亲向他的脸颊,却被陈泽一把按住胸口推开。
她遗憾道,“不见不散。”
说完,她两步三回头地离开。
陈泽却在思量,按照行程,今晚他们就能离开苍狼山的地界,抵达玉松谷。如无意外,就是在谷里扎营。
就是不知道苍狼山的人劫不劫镖?若是劫镖,应该就在白天。否则过了玉松谷,他们可就没合适机会了。
他回到镖队,突然凑近马车,对陈锋道:“劳烦今夜加强戒备。”
陈锋吹口胡须,攥紧剑柄。
“放心。”
……
镖队一路前行,威武口号喊得嘹亮。一众镖师、趟子手全程警戒,枕戈待战。但是直到日落,山匪都没出现。
“怎么回事?那群崽种竟然没来?”
他们又惊喜又意外。
“哈哈哈!莫不是怕了我们福威镖局?怕了我们总镖头?要我说,这苍狼山的名头吹得响,实际也就那样!”
有趟子手锤拳头道。
“嘿嘿,谁说不是呢!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到了,玉松谷到了!咱们终于出了苍狼山的地界啦!”
“我瞧瞧。哟,不愧是玉松谷的名号,竟然长这么多玉松树!格老子的,老子得尿泡尿在树下纪念一下!”
“草!你这都是什么癖好!”
“……”
镖队里升起欢声笑语。他们紧张一路,现在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总镖头?”
陈泽驱马来到王景安身前。他总觉得这苍狼山的匪徒反应不对。
“再走两里路,安营扎寨!”
王景安大手一挥,决策道。
不远处,郑明也骑马赶过来,挥舞鞭子笑道:“总镖头,莫不是那宗桦的伤还没好,所以不敢冲撞你?”
王景安不置可否,与四位镖头汇合道:“通知大家今夜继续巡防,不要放松警惕。还没远离苍狼山呢!”
“是!”
陈泽和郑明认真应下。但是刘震天、王贵来和吕何为就没那么重视了。三人嘴上应着,脸上却露出笑意。
这趟镖只要过了苍狼山,就算安全了。剩下的小营小寨,没人敢动他们福威镖局的镖。能没伤亡,自是好事。
“兄弟们!我特意带了六坛酒!今夜咱们浅酌一番,怡个情!”孙鹏自尾队骑马奔来,向一众镖师挥手道。
“好!二爷大气!”“哈哈哈,可惜酒没带够,否则咱们不醉不归!”
他们纷纷笑着回应。
王景安摇头,知道这些家伙就算按照他的吩咐,心里也难免松懈。
“郑明、赵德发,我们几个今夜辛苦下,亲自巡防。不容意外。”
他吩咐道。
“是!”
陈泽和郑明两人应下。
很快,镖队深入玉松谷。有趟子手去寻了开阔地带,安营扎寨。
“嘿嘿!酒来嘞!”
孙鹏扛着两坛酒出入人群里。
“哈哈哈!痛快!可惜没有美人儿!”“草,不要命了,你敢盯着李天霞瞅!小心三爷削了伱的皮!”
一众糙汉子哈哈笑起来。
转眼,夜就深了。
“师父,我出去一趟。”陈泽想到许玲衣的邀约,转身走向树林里。
“别走远。”
王景安嘱咐一声。
营地里,蔡诚文看着许玲衣径自下了车厢,一個人往树林里走去,不由恨得捏紧了拳头,啐道:“贱人!”
孙鹏喝了不少酒,踉踉跄跄走过来,却没找见许玲衣的身影。
“她去见赵德发了。”
蔡诚文妒火中烧地说道。
“什么!?”
孙鹏一下子酒意冲脸,怒喝道,“该死的赵德发!你敢睡老子的女人!我踏马今天不杀了你,我就不姓孙!”
他唰地拔出刀,冲向树林里。
山谷里只剩篝火跳跃,与幽暗的夜交织在一起。呼噜声此起彼伏。
“嗖——”
一支箭矢突然射破了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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