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门新刀法竟然都取得突破,陈泽喜出望外。不得不说,与高手对练就是能让人更快发现不足并进步。
“星火分野!”
陈泽用出燎原刀法。但是这门刀法才至“大成”级,比噬血狂刀、涅木玄刀差远了。王景安随手挡住。
“不错,真是大成级!”
他不由感叹,本以为陈泽是嘴上说说,没想到真练到“大成”了。
“燎原刀法讲究以点破面,以星火燎原,终至刀法笼罩对方所有退路,火烧漫天。你这里还差点火候。”
他一边接招,一边指点道。
陈泽受益匪浅,连出二十三刀,才刀法一变,化为震山刀法。
“也是大成级!”王景安大受震撼,“看来为师是真的老了啊!假以时日,你迟早得将我们老一辈摁在沙滩上。”
陈锋看向陈泽的目光也变了。
他原本挂名在狂风镖队,脸上虽然和蔼,但心里还有身为剑客的傲气。现在一看陈泽的天资,不免敬佩。
他在三十岁时,可远不如这位赵镖头。王景安收得一位好弟子啊!
一旁休憩的镖师、趟子手们也围过来,对着两人的刀法指指点点。
“总镖头威风不减当年,随手一招就切中要害,逼得赵三爷换招。”
“赵三爷也不差,虽然是切磋,但能将刀法使得如此凌厉、精妙,与总镖头有来有往,我这辈子都赶不上。”
“赏心悦目,可比二爷强多了!”
“……”
他们在议论中,没有瞧见从尾队过来的孙鹏脸色铁青,攒紧手掌。
“可恶!”
他越看越是生气。
这王景安也很久没有指点过他刀法了,现在却当众教导赵德发。
厚此薄彼,待遇天差地别。
“你们给我等着。”
他扭头离开。
铛——
也正在这时,王景安一刀震飞陈泽的七星弯刀,笑道:“震山刀法的奥义不仅仅在一个震字,还在于山。”
“你的刀法震劲是到位了,但是别忘了‘不动如山’四字。刀要稳,势要沉,攻敌必救。退守时也要如山势。”
他的每一句话都说中陈泽的不足。
“畅快!学到了!”
陈泽在内心直赞,心满意足地捡起刀,躬身一礼,“多谢师父教诲!”
这一场对练,胜过他一月苦修。
“王总镖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朽却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陈锋突然上前说道。
此时他的剑已经收起来了,取了柄刀挂在腰间,伪装成李老镖师。
“哦?李老有何高见?”
王景安挑眉道。
陈泽也好奇地望过去。
“赵镖头,别人可能看不出问题。但是李某略有见解。”陈锋笑着指向他的腿脚,“这刀法剑法大抵相通。”
“刀招变化看似在手上,但是翻转腾挪,无一不是靠脚。你的刀法固然使得精妙,但步法差得太远了!”
他一语中的,令陈泽当头棒喝。
“是啊!我的步法……登风望月步,才练到精通境界,已经远远落后于我的刀法。步法……已经制约到我了!”
陈泽恍然大悟。
这登风望月步是与燃木刀法差不多时间学的,但现在后者已经圆满并变异成涅木玄刀,前者却原地踏步。
差距太大了!
步法若不行,刀法怎么精进?
“我若破你,根本不需要看你的刀法。只需要攻你的下盘……如此、如此。”陈锋手握腰刀,刺击演示道。
“三十招内,你必败!”
陈泽大汗淋漓,没想到自己的弱点竟然如此明显。不过,这也是两名凝元境高手,换做其他人还真看不出。
“而你若如此变化,就算是王总镖头要胜你,也要费一番功夫。”
陈锋没有停手,而是脚步变换,一点点演示道,“你练的是登风望月步,我曾经无数次见王总镖头使过。”
“这步法也有真义。登风、望月,一为御风,二为察变。对战时,更要精妙变化,避重就轻,攻敌必救。”
说完,他脚步停下。
陈泽死死盯着他的步法看。
然后,他挥刀,依样画葫芦地学着。这回他重新演练燎原、震山两门刀法,竟然有种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步法就如地基,是刀法根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的步法越来越快,变化越来越多,渐渐与刀法自然融合在一起。刀法里似乎可见风起,月升,渐至平静。
“登风望月步——进阶!”
陈泽收刀,这门步法终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进阶到“大成”境界!
“多谢陈……李老赐教!”
他感激不已。
“哎,都是随口胡言,当不得真。是伱自己悟性了得,了不得啊!”
陈锋摆手笑道,“王总镖头,老朽羡慕你收得一个好苗子啊!”
似他这般年龄,最怕后继无人。
他的话里有一抹辛酸。
“爹,您看看我!”李东泽急道,“我可以改练剑的!您可以教我!”
陈锋露出笑容,赞道:“你小子悟性也不错,年纪轻轻就修为了得。那你这几天跟着我,我好好调教你。”
李东泽大喜过望:“谢谢爹!对了,我小妹她能跟着一起学吗?”
“当然。”
陈锋摊手,将刀收回鞘。
王景安上前拍拍陈泽的肩膀,低声笑道:“陈老可待你们不薄,莫辜负他老人家一番心意。行了我走了。”
他晃晃肩膀,慢悠悠地离去。
陈泽对着他的背影重重行上一礼,须臾,才转身看向陈锋道:“等运完这趟镖,我请您去长醉楼吃酒。”
陈锋老脸绽笑:“那可说定了!”
……
深夜,亥时。
陈泽尾随许玲衣来到一旁的树林里,见她翘首张扬,左右踱步,急得时而搓手,时而跺脚。他都没有现身。
许久,许玲衣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娇媚的脸上满是失望,然后就往镖队方向走去。又过了一会,她才返回。
“小娘……真、真来?”
蔡诚文似乎在哆嗦,他这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啊。他转移话题,“小娘,你不是说要与我讲接头的事吗?”
陈泽心里一振,看得更仔细了。
“进……进来说。”
许玲衣似乎将对陈泽的期盼、不满都发泄在这里了,娇声道,“今天我在车厢里收到接头人的暗号了。”
“明天、啊……明天就与他见面!”
“唔……那就好!”
蔡诚文也一下子有了力气。
陈泽闻言蹙眉,蔡家竟然真的另有安排。而且对方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车厢旁,他怎么混进来的?
“莫非……”
他的心里生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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