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福威镖局。
“三爷!您可算是来了!”
陈泽一踏入镖局大门,就被陆辰看见了。他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眼里就差写上“谄媚”“舔狗”等字。
“三爷,您那天的刀法可真炫,唰唰唰就将黄鹤门逼得连连后退!说好不用剑,最后却出尔反尔丢大脸!”
“还有最后卸胳膊那一招……我瞧瞧,是这样?嗖,刀光落下!”
“……”
他的嘴停不下来,直到高阳到来,恭敬行上一礼:“见过赵镖头。”
陆辰才猛地一愣,拍腿道:“高阳!你不说我都忘了!咱们三爷现在是镖头了!镖头镖头,独立山头!”
“意味着三爷能挑选自己的人马,组建自己的镖队,以后在这镖局里只用听王总镖头一人的了!哈哈哈!”
他开心不已,也向陈泽行礼,大喊道:“陆辰见过赵镖头!”
一时间,四周为之侧目。
不过他们一瞧见是赵德发,就目光闪躲,不敢逗留。三两个大胆的,则硬着头皮叫道:“见过赵镖头!”
陈泽颔首,对高阳和陆辰道:“你们两个随我到演武场操练一番。”
陆辰面色发苦:“真操练啊!”
他还以为陈泽在长醉楼里是随口一言,隔着这么多天早忘了。
高阳却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样,心想新官上任三把火,赵镖头这既是锤炼他们,也是做给镖局里看的。
以后如果加入赵氏镖队,就得按照一样的规则、惯例执行。想要混进来偷奸耍滑,尸位素餐可不行。
“嘿!”“哈!”“……”
于是演武场上多了一道风景。
陈泽亲自带队,教他们练刀、站桩和实战,尤其在最后一个环节,酣畅淋漓地揍得两人鼻青脸肿。
“现在知道什么是发福了吧?”
陈泽笑着停手。
“唔唔,紫到咧。”
陆辰已经嘴肿得说不出话。
路过演武场或本就在演武场上的人震惊得脸色发颤,这赵德发刚当上镖头就狠狠蹂躏两个杂役,疯了吧?
“不错,坚持三天,以后你们就是我赵某人麾下的趟子手了。”
陈泽继续笑道。
陆辰和高阳两人全身一震。
趟子手!?
这不就是他们梦寐以求想要转正的事吗?现在赵三爷首肯的!
“糙!狠狠滴糙唔嫩吧!”
陆辰兴奋地直叫。
高阳伸手一掐他的大腿,听到他“啊”的惨叫才笑道:“不系做梦,不系做梦……谢谢三爷愿意收容唔们!”
他的唇齿也不是很利索。
这杂役转正成趟子手,其实最关键的就是看有没有镖队收留。以前他们觉得赵德发是镖师,又是总镖头的三弟子,会有希望。现在却是镖头了。
镖头直接有权组建自己的镖队!
“行了,去请李镖师到镖堂说话。”
陈泽转身离开。
陆辰闻言,连忙跑向一旁院子。这李镖师就是那天的老镖师。
不一会儿。
老镖师带着一男一女两人来到镖堂,见面道:“李某见过赵镖头!”
三人一起行礼。
陈泽抬手道:“李镖师不必客气。赵某说话不喜欢兜圈子,我现在手底下缺人,你可愿到我镖队做事?”
这一问话把陆辰给怔住了。赵三爷叫他领人过来竟然是为了这事。
高阳眼眸微抬。
赵三爷新晋成为镖头,组建镖队正该如此。这李淳经验丰富,年老将退,正是被其他镖队嫌弃的时候。
而用在新镖队正合适。
有他在,可以快速打开局面。
“缺人?”
李淳微微错愕,随即大笑道,“没想到赵镖头竟然与老朽想到一块去了!实不相瞒,我就是来投奔的!”
“这位是我的儿子李东泽,女儿李天霞,他们之前没加入镖局,在家里闲着没事干,一直吵嚷要出来。”
“我寻思就一起送到赵镖头这。”
随着他介绍,一男一女再次躬身。李东泽眉目飞扬,身上有年轻人的意气风发;李天霞则好奇地打量他。
她眉宇间有一股英气,全然不像大家闺秀那般娇柔,反而继承了老镖师的一些江湖义气,眼里透着不服。
显然,她没见过陈泽的手段,反而听到不少关于赵德发的传言。
“好美!”
陆辰自她进门就一直盯着,此时见她神态流转,一时为之倾倒。
高阳赶紧踢了下他的脚。
“哈哈!荣幸之至!”
陈泽对于李淳镖师领来的人没有怀疑,热烈欢迎道,“以后就都是赵某镖队的人了!对了,不知修为……”
李淳一拍脑袋,笑道:“我竟忘记介绍了,我这大儿……”
“养气境前期!”
李东泽抢先说道。他的神色间透着一丝傲气,能在二十多岁晋升养气境,在播仙镇里绝对属于佼佼者。
“养气境中期。”
李天霞跟着笑道。
陈泽不禁一惊,这丫头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晋升养气境中期了?要知道赵德发这个年岁不知道在哪吃屎呢。
“没想到李镖师藏着这么两個宝贝!”
他赞扬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诚不我欺。养气境足以直接从镖师做起了。如此一来,我名额就满了。”
他这位试镖头只能统领三位镖师。今天真是顺利,一次性齐全。
“不,恐怕要教赵镖头失望了。”
李淳却歉意地摇摇头,“老朽年纪大了,自知没办法与你们年轻人拼,打算下个月就退居后勤养老了。”
“到时候倒是可以给你们打打下手,做做饭。时代是你们的了。”
他的话语里颇多不舍,但是透着坚决,显然已经做好了决定。
陈泽这才明白,那天他能站出来替镖局出头有多么不易。换做任何一人,怕是都很难在颐养前挺身冒险。
“李老若不嫌弃,就在我镖局当个教头吧。负责传授他们武艺、每日操练和教导他们行镖经验如何?”
他郑重问道。
“这……”
李淳一下子犹豫了。
“爹,您就答应吧!”
这时候,李天霞开口了。老爷子一听,点头笑道,“那就这样吧。”
就这样,赵氏镖队的初始班底成立了。两名年轻镖师、一位教头和两个刚转成趟子手的杂役,组成镖队。
“得取个名字!”
高阳道。
“就叫‘狂风’吧。狂风刀法……狂风镖队。赵某也如狂风刮过。”陈泽说道,这个名字证明“赵德发”存在过。
“赵三爷!”
就在众人议定细节的时候,一名趟子手来到镖堂,“郑明郑镖头回镖局了,他说有事请三爷过去商议!”
镖堂里的众人一愣。
“郑明!”
这正是以前赵德发的顶头上司,福威镖局的五大镖头之一!可是如今陈泽单干了!他来……是友是敌?
“三爷?”
高阳下意识地想劝阻。
“带路吧!”
陈泽却干脆利落道,说完他跟着这名趟子手大步流星地离去。
有些事是躲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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