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埃德蒙的资产确实超过了两万金币,但他是能流动的金币,却只有几百个。
不过为了唬住这些傲慢的贵族,他只是动动嘴皮,直接开出了一张两万金币的空头支票。
反正现在是14世纪,大家又没有手机,不需要打开支某宝或者金融类APP,来证明自己真的有那么多钱。
大腹便便的贵族皱起眉头,明显并不怀疑埃德蒙的资产,继续用轻蔑的语气道。
“我早就听别人说了,你在洛什镇经营的炼铁厂,赚到了不少的金币,再加上阿尔贝家族的积累,绝对比我们有钱多了,为何不主动负担起这笔赎金,购买国王的自由呢?”
其余的贵族们继续附和道。
“加斯东伯爵说得没错儿,你那么有钱,就应该肩负起对等的责任!”
“是啊,如果我们像你一样有钱的话,那么我们肯定会主动拿出金币,交换国王的自由!”
“黑死病和战争肯定没有让阿尔贝家族损失多少金币,为了我们大家的共同利益,你就多担待一些吧!”
……
一时间,贵族们在加斯东伯爵的带领下,纷纷向埃德蒙发难。
不过,与以往的交锋不同,大家并没有为了声望、荣誉和地位等面子问题,跟埃德蒙激烈交锋。
反倒以示弱的方式,逼迫埃德蒙替大家上缴金币。
“好家伙,谁说你们中世纪的贵族都很爱面子,就算借钱都要过着体面的生活,这可倒好,一上来就哭穷,还要放我的血!”
埃德蒙在心里暗骂几句,缓解心头的不爽。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是要用激将法,让这些贵族们为了面子和荣誉,心甘情愿地拿出金币作为赎金,购买国王的自由,从而实现让昏君约翰二世回归巴黎,继续在王位上面混日子的目的,避免阴险的摄政王查理找自己的麻烦。
不过埃德蒙随即应变的能力也不弱,灵机一动道。
“如果我凑齐了所有的赎金,那么要你们还有什么用,作为国王册封的贵族,你们占据了法兰西肥沃的土地资源,又囤积了不少强壮的农奴,本应该创造出大量的财富才是。
可事实上,你们非但没有如此,反倒在这儿说着背信弃义的鬼话,甚至妄图让国王陛下客死异乡,特别是你,尊敬的加斯东伯爵先生,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埃德蒙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悲愤,到最后干脆从浴池里面站了起来,正面嘲讽着加斯东伯爵。
刚才还气氛热烈的浴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耳尖点的人,还可以听见,埃德蒙身上滑落的水滴,砸在浴池里面的滴答声。
所有人都面红耳赤地瞪着埃德蒙,就像是饥饿的狼群,看见一头可爱温顺的绵羊那样,只等头狼发出信号,就第一个冲出去撕咬猎物。
只可惜,埃德蒙的一席话,如同有了强大的魔力,让贵族们都乖乖地坐在浴池里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事实也正如埃德蒙所说,他们享受着从国王那儿得到的爵位、土地还有财富,在关键时刻,却不愿意拿出口袋里的金币,购买国王的自由。
加斯东愣了足足好几分钟,才缓过神来,自知理亏地耸耸肩膀,用怯懦地语气回应道。
“埃德蒙先生,请您坐下说话,不要这么激动,我们都是文明的贵族,不是某个蛮荒之地的强盗!”
埃德蒙也意识到,自己开诚布公的形象的确有些不雅,便坐回到浴池中,继续侧敲旁击道。
“毫无疑问,尊敬的伯爵先生,法兰西是整个欧洲乃至世界上最文明的地方,所以各位贵族老爷们,是否也应该明白自己的责任与义务?”
加斯东听出了埃德蒙话里的意思,脸颊不由得抽搐了几下,捋了捋嘴边的胡须辩解道。
“那当然了,我们都会在即将召开的三级会议里面,支持摄政王查理的意见,按照会议的要求,如期上缴定额的赋税。”
其余的贵族们见加斯东服软,也都陆续地附和道。
“没错儿,我们都会履行责任和义务。”
“是的,完全不需要外国的贵族担心!”
“这一点毫无疑问!”
……
埃德蒙见一众贵族们表面上服软,也不好再继续纠缠下去,便把脑袋枕在浴池台上,喃喃自语地道。
“但愿上帝保佑伟大的法兰西,让平民们不再饿肚子,贵族老爷们顿顿都有肉吃,伟大的国王能重获自由……”
加斯东木然地点点头,不愿开口说话,以免招惹到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子。
作为香槟亚丁地区的伯爵,他的封地在远比图尔市更加优渥,只要没有大的天灾降临,基本上每年都能获得丰收。
事实上,摄政王查理的价税政策,对他们的影响有限,只需要继续压榨手里的农奴,转嫁增税带来的影响就行。
在贵族们看来,这些底层的农奴,就如同羊圈里面的绵羊,减掉它们身上的羊毛之后,要不了多久,又会重新长出来。
于是,在一场巨大的天灾降临,没有食物的底层农奴,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著名的“扎克雷”起义。
埃德蒙当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必须既要保证约翰二世回来,同时也不能让走投无路的农奴起义。
显然,这种骑墙的策略难,简直太难了!
想到这里,埃德蒙刚才还愉悦的心情,也变得糟糕起来。
他明白,必须要在三级会议召开的前后,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试着改变一下历史的进程。
毕竟,瘟疫、战争和内乱的三重打击之下,没有人会毫发未损,都将成为直接或间接的受害者。
可他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便直接阴沉着脸,离开了浴室,吓得那些贵族老爷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又惹恼了这个脾气火爆,牙尖嘴利的子爵。
因为消息灵通的贵族们,只需花费一点铜币,就能知道埃德蒙在沙朗镇引燃焰火,炸死了不少叛军和英军,刚一到图尔市,又就跟布列塔尼的骑士巴尔决斗,最后还狩猎大赛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夺走了威尔顿伯爵的权力。
对于这样一个貌似与上帝十分接近,且又战斗力爆表的年轻人,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畏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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