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师父是我们的福气,见到他之后,我原本飘摇的心,就有了着落,发自内心的安定和快乐。”
云灼如是说着,面色露出祥和的笑容,眼膜却失去了光华。
“福气真好,可以免费体验阿兹海默症,坦诚说,能比遇到我更快乐?”西夜玩笑。
云灼:“一样开心的。”
顿了一秒,云灼又脱口而出:“遇到你感触更强烈。”
“看来我一两天,就要把他老人家比下去了,再住几天可不得了哦~”
西夜可不喜欢并列,走到他前面,拦停了云灼。
“哈哈哈,跟着师父是不一样的感觉,也是很舒服的。”
面对着美少年的审视,那桀骜不驯混杂童真的眼神,加上颜值爆表,攻击力满分的穿心感,让云灼忐忑。
“逻辑不对啊,哥哥,不是说不记得往事了么?你怎么知道,是现在更快乐的?”
西夜丝毫不收敛自己的目光,继续反问。
“对于曾经,隐约有一些痛苦的感觉,现在就很满足了,安定平和。”云灼的心再次被点到。
“哥哥,真实一点,不好么?”
句句有力,颇有不顾一切的魄力。
云灼的浑噩感都要被击散,无话可回。
西夜让步,放他前行。
走入森林的时候,西夜甚至可以感受到土壤的震动。
“你来了…西夜,我们在等待。”带头说话的灵体,是一个女声,大概二十出头的嗓音,朦胧中有了个轮廓。
西夜认识她,更加清楚,这里有很多被封印的灵魂,和他息息相关。
“我知道的,别着急,你再说话,就要被发现了。”
他不动声色,左右观察。
女声停下来了,全然信任他。
这儿竟然和虞初儿时生长的环境——【白鲤区】的花园重合了,青砖石铺设的小路、树影,一模一样。
树影摇曳,全是银杏,只不失去去阳光之后,金灿灿的银杏没了光彩,变成纯然黑色的枝叶。
西夜瞬间来了精神:“哥哥,没想到我们缘分这么深遂。”
“这话怎么说呢?”云灼步伐不停。
西夜暗自庆幸,没来错地方:“你总是让我想到不少往事,不过,现在还不能说。”
“好啊,以后慢慢说,时日还长,有机会想多听你说你的故事。”云灼带他走完小路,面对着一座。
这道门,并不陌生,刚好是花园的正心,也是所有羁绊的原点。
半腰高的石墙上,设置着黑色的铁质栅栏,墙与栅栏,围成一圈,仿佛古罗马斗兽场,将一座鲤鱼池封在里面,也将一段惊心动魄的历史,禁锢于其中。
这道门依然是结界所致,散发着浅金的的光华,把栅栏和石墙罩起来,看不清里面的样子,只不过这次上面写着的,是一行密法梵文。
西夜念诵出声,伸出手,触碰上去,结界直接消散开。
“你会梵诵?还会解结印…怎么做到的?”
云灼震惊他发音那么标准,更奇妙的是,他甚至知道解开的方式。
西夜坦率:“不会,只不过,刚才我代入了你,以你的方式来做就对了,我干得漂亮么?”
“漂亮,也让我知道了你的天赋。”云灼还在诧异,他感受到了西巫的气息:“你到底是巫族,还是魔族?”
“西巫,是我的本质。”西夜坦率回答,他并不避讳自己原罪的身份。
“…”
云灼更震撼了,关于魔主的立愿,还有可以协调之处,只不过需要培养爱的本质,让魔主帮助众生。
西巫少年,是全神诛灭的目标,因为这个种族天生和神对立,且会带来无可避免的灾难。
尤其他们的王子。
难道,还是他?
“怎么,哥哥的瞳孔都放大了,我有那么吓人么?”西夜幽幽的问。
“你身上的巫袍,似乎不像西巫属性?”云灼陷入沉思。
记忆中,师父提及过,西巫的小王子,是非常华丽的存在;
其人酷爱宝石、珍物,各种各样璀璨夺目的装点,甚至还会收集奇异的香气;
但西夜目前只穿了简单的黑色法袍,斗篷之下,他的面容也时而被掩盖。
“激将法不好用,哥哥,这身法袍,除了沐浴清洗的时候,我是不会脱的。”西夜调侃。
“我不是那个意思。”云灼解释。
“不就想要验明正身么?”
西夜将手臂在胸前交叉,口中默念黑暗诵赞。
手指灵活的舞动,他以巫的神态,对云灼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满目魅惑。
骨骼分明的指后,逐渐映现出暗血红色的十字架,这不是普通的十字架,而是召唤恶灵的死亡图腾。
强烈的邪恶力量,让云灼头顶发麻,一阵阵刺激感传来;
眼中的场景变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黑鸟盘旋的坟场,注入脑海。
禁忌教堂若隐若现,原本洁白如玉的月光,都成了红褐色,黑色的土壤上,尽是各类各色盘曲的蛇,大大小小昂首挺立,吐着信子,眼中喷涌出攻击的火苗。
西夜吐出舌尖,惟妙惟肖的将蛇的状态展示出来,就好像撒旦都要现身。
“停…”
云灼头痛欲裂,浑身震颤,连血液都要被他煽动。
这下,完全确定西夜的身份了,冥魔、西巫。
———【神境的头号通缉犯】
“是不是很有趣?”
看他难受的不行,西夜放下双手,瞬间恢复先前的样子。
“…是挺有意思的。”
云灼缓了缓,接着说:“西夜,你需要忘记自己西巫族的身份。除了我,别让任何人知道。”
认真交代他。
“好啊,在你的地盘,全听你的。”
西夜关注着云灼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察觉对方对自己丝毫没有恶意,接受意见。
何况,目前他并不想挑起事端,毕竟,还没有把这个区域摸透。
“一定记住了。”云灼按了按太阳穴,再次嘱咐。
西夜轻盈的抬起手,将食指一侧点在额头,再到完美的鼻尖,缓缓滑到嘴唇,画了一个禁止的动作;
他表示完全同意,不会对别人提及。
“至于梵咒,记得前世,听元尘念过几句,你写的一句,刚好是其中之一。
哥哥不是修神的吗?怎么也会密咒?”西夜换话题,刚才巫气漫天的氛围,也随之改变。
“修神的根本咒诵,就是梵文。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万法同宗。”
云灼努力让自己从方才的惊讶中,脱离出来。
慢慢说:“我研究过一些古籍,很多教派追求的解脱地方,是同一个地方;不同的宗教,在用语言描述那个地方的时候,用的是当地的文化进程来描述的。所以信仰无区别,只有人的差异。”
西夜也活泼起来:“哥哥的知识真是广博,你讲书的样子,配你这张有杀气的脸,比较反差,反差让你更有吸引力了,很se/xy。”
云灼不好意思的笑笑,让西夜看:“昨天的梦,就在里面。”
(白鲤区的花园中,是以汉白玉建造了纯白色的鲤鱼池,鲤鱼似白龙,自水花上跃起,昂首凝望着路过的居民。)
而梦夜花园里的鲤鱼池,竟是纯黑色的,走近一看,这黑色的材质还不简单,是一种特殊的珍稀矿所成;
只不过鲤鱼像是僵硬了一样,目光呆滞,动也不会动;
这不正常,西夜有一种与身俱来的能量,能触发“物件”的灵魂,一草一木、甚至桌椅、石头…都能和他呼应,何况如此特殊的黑鲤。
特殊的树木、花草,围绕在四周,它们听到西夜的到来,在挣扎着,努力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呼唤他的声音,就是自它们传递出来的。
最让人注目的,是鲤鱼池背后,有一棵参天古木,它蓬勃而生,势有着冲破天际的力量,与永夜花园的菩提树,倒是非常类似。
只不过它仿佛被汲取着养分,树叶颤抖,偶尔都在掉落,快要凋败的样子,让西夜感到不适。
西夜试了试破除封印的攻击咒,在掌心聚集心气,心念配合密咒,画出一个纯红色的骷骨图腾。
未料,能量出离的时候,意外的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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