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夜被封印在冰层里,身上的能量,被点点剥削,从心口的图腾中释出,转移到在场的正义之士身上;
“你们这些妖魔,怎会懂得真正的大爱,法,才是爱。”他们一边分享他,一边耻笑他的爱。
可是却无一不贪婪的,想要多割裂一些去。
连外来的男性鬼魂,也在寻觅,有了这份属性,可以得到多少“感情”,做多少想做的事。
星灵呆滞而言:“可是你们终究要付出代价。”
有一个道士,指向她:“下一世,我就让你尝试,什么是痛苦。”
他拿走了西夜身上绚丽的部分,下一世,成了她喜欢的样子。
让她苦苦喜爱七年,最终一场场空,痛苦不已。
她在恍惚中,进入了教堂,在圣诵里,解救着挣扎的心;
仿佛在告诉西夜,她还未放弃自己,也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完整。
他啊,源源不断,热烈不已,多少人都分不完。
他没有吝啬,到最后还在想,如果自己的爱,能让他们爱着这个世界,爱着所遇之人,那么自己的消逝,也没有关系。
可惜,他没有想到,很多人拿到了爱,却在取乐情感、因此践踏靠近的人们,甚至产生了无数邪恶,让人不堪,备受折磨。
爱,从来不是这样。
他离开了多久,这片土壤,就枯涸了多久,生灵们遇不到好的对待,温暖,不再以光的方式,被传递。
爱,成了利用,和被利用的筹码;
爱,成了痛苦,成了泯灭希望和尊严的存在。
成了裹在一具具冷漠灵魂身上的,徒有表面的温暖。
…
“虞初。”当虞初快要绝望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是西夜。
“…你没事。”她震惊。
“都是过去式了,我要拿回自己的力量。”
“我帮你。”虞初压不住自己的愤慨。
他只说:“这一次,让我自己来,你看着。”
“好,我信任你,但是他们如果胆敢再破坏丝毫你,我会付之一切,和他们为敌,死而后已。”
她说完后,听到了他们的同伴,以及千万具灵魂的声音:
“我们也是。”
他收到了所有的支持,在虞初的注视下,穿梭到曾经一幕,回到了冰封之中。
虞初将手中的金色权杖,往大地一杵,四处在皲裂、动荡;
这杀气腾腾的冲击,震彻着每一个分享过他的人心。
天空中来了无数黑色的飞鸟,是曾经的西海国使者,它们盘旋鸣叫,无一不在质问:
“为什么,异类就要被铲除?为什么所谓妖魔、巫邪,就该遭受镇伐?为什么从来不看本质?”
与此同时,西夜已经完全进入状态,他在寒冰的封印中睁开双眼,却不再挣扎,而是平静的看着周围的人们。
寒冰一次次企图入侵他的心脏,就像今生,致一的能量,总是让他抑制不住语气冷漠,让他显得不像自己,让他与生灵们隔绝。
但是他并不畏惧,此刻更加意决。
他终于说出了,曾经想说的心声:“请相信我,无论变成什么样,我的心,永远是炙热的。”
他的心在此刻,被冰寒袭击、割裂,可他依旧坚持着,再一次,用心血召唤生灵们:
“来我身边。”
…
每个曾经被攻击、被蚕食的生灵,哪怕仅存一缕魂气,都开始往冰块旁边聚集。
“哪怕被封印,哪怕被覆盖,我的血还在沸腾,现在开始,看到其中的我。”
他说完这句话后,冰霜成了幻觉,连同虞初心经脉络中的寒气,都在慢慢消散。
一切施法被打断了。
“这里不欢迎你们,滚出去!”所有生灵在复苏,爆发了怒吼。
西夜在继续用火焰的能量,突破着,而非永恒的攻击,虞初也逐渐放下嗔心,用心支持他的方式。
不到一会儿功夫,他直接破冰而出,看向坐镇的道士。
“你…回来了…”有人站起身来。
“我回来了,并且不打算再离开,你们今生所做所为,让我很不满意。”他眼里全是审视。
周遭人身上不属于自己的能量,开始缓缓流逝,以惊人的速度坠落。
“你用了什么邪法…?”有个挺拔的道士问他。
“这是自然规律。”他平静的看向他,认出了这个人:“七年,你用什么还?”
道士原本自负又得意的表情,变得惶惑,他在颤抖:“是星灵自己甘愿,我没做什么。”
“看来你未老先衰,记忆力都失调了。吞噬我能量,夺取她灵魂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走到他身边,以及其他相似的人身边。
…
愤怒在狂烈的冲击,他们脸上的神情开始扭曲,开始被强烈反噬,所有人,被自己瓜分的能量鞭挞,手臂、身心如雷击一般。
“是她自愿……”道士还想辩驳,却无法再直视一旁因为失去部分灵魂,傻乎乎的星灵,只剩下满眼的惊慌。
“怎么?难不成是她胁迫你?”西夜看向一些败类:“还有你们,对待其他如同星灵一般的人,不再少数,作为前世修行人,今生要入修行道,回想一下,你们的所作所为,有没有丝毫悔意?!”
“有…”有人说。
西夜:“答的那么快,看来悔恨是没有,想保命对吗?”
“…”
“我不会灭伐你们的,毕竟各位不像我,一个妖魔鬼怪,你们如此正派,我哪有理由做什么?好好想想,我只是想给她们一个公正的时刻。”
他站在生灵们前面,一顿讽刺,其心在讨伐公道。
往事一幕幕,在他们脑海中袭来,有的还想辩驳,也有的开始醒悟。
对付星灵的那一个,捏着拳,原本框在身上的优雅,此刻尽失,在伺机而行。
西夜走近他,丝毫不打算放过:“小动作不错,可以往我身上打的。”
对方赶紧松手,问他:“都是男人,何必这样?”
“我快笑死了,有时候模仿的太多,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更贱的,把我当成了你。”
他恢复了爆裂的语气,情绪也越发极致。
“谁让你是隐奇的子嗣,我们也是受命,来降妖…除…恶。”
道士被这股劲儿压的死死的,只敢抬起一点眼皮,瞄了瞄眼前的西夜,想着他每一次的选择,“恶”字才开口,就失去了底气。
“哦~原来我那么恶,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他捏住了对方的下巴,欣赏那张因为吸食他能量,稍微变得俊美的脸庞,肆意的笑了。
他的笑容,在正派严肃的比照下,如此妖异,甚至有着毫不违和的狂妄;
真实之火,在胸腔燃烧,令周围靠近的人,都大口喘息。
今生的致一在震颤,抑制在西夜身上的理智,再也压不住了,地动山摇,被狂野的撞碎,口吐鲜血。
对方退而不能再退:“你到底想干嘛?要杀就杀吧。”
“很一般,勉强看得下去,不过就快不属于你了,给你个机会,再欣赏一会儿。”
西夜凑近他,随意评价着,那双炙魅的眼眸,变成了镜子一般,里面照出了道士原本的模样,和此生毫无关系。
“其实你本来也不丑,其实你本来也有爱!为什么喜欢偷?!端着满身腔调,装模作样,身体都快腐烂了,心,却从不敢妄为。你玩得开心吗?”
他的每一句质问,像是利箭,带着火簇直穿心扉,让对方语塞,失去力量,腿脚发软,最后只能任由盘问,点头摇头。
西夜身上被植入的驳杂之气,被入侵的冰寒属性,慢慢的归还给他们,慢慢的在空气中弥散,他再一次,极度自我。
他们无法言语,喉咙都被锁住,灵魂几乎要四分五裂,才知道肉身算什么!灵魂一旦破碎,宛如行尸走肉,才知道,世俗算什么!
灵魂的力量,原本是天地之间至强至烈的,他们终于感受到,那具躯壳不足为奇,一旦灵魂暗灭,眼中的世界会陷落,渴望的一切,如同握不住的火,一点一滴被扯碎。
“我曾经体会到的,你们也要好好享受!”西夜在不断加码。
一群群的人,想要逃跑,却逃不掉,他们尝试到了,什么叫做封印,什么叫做凋零;
如同曾经的永夜花园,从精灵与冥魔的花园,变成了五浊恶世,她们一个个失去了可以走出去的自由,失去了幸福的机会,失去了快乐,甚至慢慢的失去了情绪,麻木不仁,对光芒退避三舍,谨小慎微地活着。
无数生命在清醒,林中原本的一条巨蛇,是这里的守护者,还有不同的小蛇,都从淤泥里钻出,奔赴西夜而来。
被不少人类恐惧的蛇族,是他至交好友,在他被软禁期间,只有它们偶尔可以穿过地窖的墙缝,进入其中,和他相伴。
大蛇来到他身边,攀附在菩提树干上,用尾巴轻柔的盘曲着他的手臂,和他问好,他也不会冷落了小蛇,将它们逐一缠绕在指间。
树,开始恢复了颜色,枝叶中的蜜坠落在他脚边,变成了色泽温蕴的琥珀。
慢慢的,蛇族召唤着满地的藤蔓,树根成了荆棘,开始将曾经侵袭过的人,一个个裹覆,压伏。
欺负过生灵的男魂们,像曾经的女子们一样,跪在淤泥里,脊梁一节节敲断。
“掠夺他人的自尊,不把灵魂当回事,必被反噬,以后,你们将过着没有尊严的生活,体验地狱之苦!”他为生灵们找回了公正。
黑色的飞鸟掠过,冲入林中,想要借此机会,分食灵体的美味。
在那些可悲的生命,要结束的最后一刻,西夜放下手中的人,叫停:“别创造下一个循环。”
现在的他,深知因果轮回。
“你们走吧。”他向他们发出了逐客令。
荆棘在退却,一群人如同鼠辈,摸爬滚打,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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