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忠在酒楼内听刘焕拽文绕弯子了许久。
好大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脸色有些不自在。
啥逼玩意儿啊。
之乎者也被你说个半响,额一个字也没懂,你直接说额在陛下那说错话了不就好了吗?
一点不爽利,多学学人家卫侯爷。
人家卫侯爷多干脆利索,哪像你啊,绕了半天弯,把老子吓个不轻,老子还以为又哪里得罪了陛下。
说了说去和卫侯爷说的是一个意思。
刘焕淡漠的看了一眼田忠,道:“今日且如此吧,伱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刘焕的意思,你表一表忠心,我非但能提拔你,还能在父皇那里给你说点好话。
田忠虎着脸挠挠头:“说啥?”
额。
刘焕嘴角微微抽了抽,娘说让我拉拢这个人,这么蠢笨之人,值得我拉拢吗?刘焕心中打鼓。
刘焕刚准备开口,田忠便道:“公子,额还有事,额走了。”
言毕,他拱手离开了酒楼雅间,刘焕都看傻了,这……活脱脱一废物啊!
……
田忠离开酒楼,便径直朝镇北侯府而去。
卫宁看到田忠到来,会心一笑。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田忠既然选择了卫宁,日后就会绝对忠诚于他,主要还是因为卫宁的人格魅力,以及这次对自己施的援手。
救命之恩大过天。
他也很喜欢卫宁的脾性,都是武人,说话直来直往,比刘焕那花花肠子强太多了。
当然田忠不知道的是,卫宁仅仅对他说话才会如此直接。
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子的话,这是卫宁在逐渐成长后学习到的为人处世的道理。
虽说田忠在军中的职位不算太高,爵位也低,但最起码他也拥有一定自己的忠诚部下。
而现在,这些势力全部都属于卫宁了。
他收获不少,当然这还是要感谢汉武帝,是汉武帝提醒自己拉拢田忠。
不过奇怪,天子难道就不怕自己养寇自重吗?
卫宁暂时不去想这些,他还有事要交代田忠。
关中的驿站实在太多,他的人脉不够,现在能用的人捉襟见肘。
李叔他们是一批人,赵策他们是一批人。
这些都是他最为信任的人,现在有了田忠加盟,他的人脉更多了起来。
他交代了田忠给自己经营新丰、下邽、郑、华阴四郡的驿站。
一俟不懂之事可以请教赵策。
经营驿站不仅仅可以帮助提高经济收入,更多的是能让他掌控各地方的经济、政治。
这些人都是卫宁的眼线,很多人都看不上的东西,卫宁却视若珍宝。
田忠手下也有一批忠诚下属,再用这些人帮着卫宁打理各地方驿站,卫宁放心。
因为卫宁只要抓住田忠,就能控制下面所有人,就如同朝廷的金字塔权力模型一样。
……
第二日一早,卫宁先查看了账簿,家中的可用资金不过只有堪堪五万钱。
驿站的投入实在太巨大了,每天花钱如流水,酒水生意赚的钱几乎全部投入进去,到现在还没见到水花。
不过好在,经过数月的努力,驿站已经在整个关中铺开了。
今天整个关中驿站生意悄无声息的开张。
未央宫内。
刘焕在等着田忠主动投靠自己,可是等了一天,依旧没见到任何动静。
他踟蹰一下,带着内宦出宫,而后就看到田忠像一条狗一样出入卫宁府邸。
这一幕,将刘焕气炸了!
怎么哪里都有这个臭小子!为什么我看中的东西,他都要从我手中夺走?!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田忠不是蠢,他是坏啊!
他在自己面前装愚笨,实际可能早就和卫宁这狗东西珠胎暗结!
恶心!
狗东西!背叛我!
刘焕气鼓鼓的回到长门宫。
陈阿娇见刘焕气的不轻,便问他出什么事了。
刘焕道:“母亲,田忠此獠,不可用!”
当刘焕将田忠投靠卫宁的消息告知陈阿娇,陈阿娇倍感奇怪。
田忠不知道卫宁的身份,一个镇北侯和一个天子的长公子,该选谁,这还用考虑吗?
田忠本身就没有上层人脉,他自己求而不得的想融入上层找个靠山,可为什么偏偏却选了卫宁?
陈阿娇问刘焕怎么对田忠拉拢的。
当刘焕将过程一五一十告知陈阿娇后,陈阿娇也无语了。
刘焕哼道:“娘!我对此人不可谓不推心置腹,我已拉下身份亲自接待他,他却不知感恩,此白眼狼,养不熟!”
你都没养呢,怎么就养不熟了?
你这叫什么推心置腹,拉下身份啊?
为什么你总要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你现在对自己的地位认知偏差太大了!
看来以后这些事,真不能让刘焕亲自去做,倒不如用一用自己的长兄隆虑侯陈蟜。
陈阿娇叹道:“既然没拉拢到那便算了,儿子你莫要太气恼,莫伤了身子。”
刘焕嗯了一声,道:“娘,我先去和老师学习了。”
“我认为老师这样的人,才是可堪大用之才。”
陈阿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去吧。”
……
麒麟殿。
数名臣僚齐聚,大汉天子背着手站在一幅硕大的纱布地图前。
汉武帝默然不语,双目死死盯着关外地图。
入春了,河西走廊也该要拿回来了!
这次汉武帝打算投入巨大的兵力和财力,势必将匈奴人彻底从河西走廊赶走。
只是桑弘羊的一句话,却让汉武帝面色不快起来。
国库少钱。
从建元三年开始,到去年元朔六年结束,十五年的时间内,汉武帝先后发动了八次对外战争。
总兵力加起来投入了三十五万,马匹投入二十万骑,取得傲人战绩。
但他不是不知道,他的武功战绩,都是用金钱和人命堆起来的。
人命他可以不在乎,他经济他却不能不在乎。
前朝留下的资产,在这十五年的对外战争中,几乎已经被汉武帝花完了。
可是匈奴人还没打下来。
他也没放弃灭掉匈奴的决心!
桑弘羊建议汉武帝再休养生息一年,今年若是再开战,民间会承受不住大汉这么庞大的战争消耗。
汉武帝面皮狠狠抽着,脸上露出不快的表情,众臣僚拱手站立,谁也不敢多说。
要不要打,全看天子的决策。
大殿安静少顷,汉武帝挥手让众人下去,独独留下桑弘羊。
“你随朕出宫看看。”汉武帝对桑弘羊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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