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又下着大雨,谁会跑来叫门?
商陆暂停修炼,与三娘一起步入堂屋。
商明秋和吴桂芝也被惊动,走了出来。
他们虽然刚才就回屋了,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们心绪难平,根本睡不着。
吴桂芝听着外面的叫门声,有些紧张:“陆儿,会是谁来找你?不会有什么事吧?”
商明秋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同样很紧张。
商陆抬起右手,虚空压了压,安抚道:“应该没事,否则就不是拍门喊人,而是直接冲进来了。你们别慌,我出去看看。”
他一边嘱咐父母,遇事要冷静不要慌,一边把牛尾刀拿在手里,方才打着伞走出堂屋,开了院门。
门外是一个衙役,手里面还牵着两匹马。
看到商陆,他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嘴里跟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说:
“商捕快,你还真在这里,可是让我一顿好找。我先去了你在县城的鬼……咳咳,在县城的宅子,结果你不在,又找人打听,说你可能是回了双桂村,这才从驿站借了马,一路赶来。”
“你是皂班的陆兴?”
商陆认出了这个衙役,虽然不是捕班的人,但同属三班,在三班院里见过。
陆兴连连点头:“对,我是陆兴。商捕快,快随我走吧。县令让你速回衙门,有事询问。”
“县令要问我什么事?陆兄知道吗?”商陆问,同时打量陆兴身后,看这雨夜里,有没有埋伏着人。
夫妻间的默契,让三娘立刻飘了出去。
陆兴感到了一股寒气飘过,没有多想,只当是雨夜太冷。
他回答说:“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跟巫官有关。县令和主簿在宴请完了两位巫官后,就把他们请到了衙门,先后招了几批人问话,你们捕班的两位捕头也被叫了过去。哦,就是在两位捕头问完话后,县令让我来找你,还把你手底下的几个白役捕快,也都叫了过去了……”
这时候,三娘飘了回来,朝他摇了摇头。
没有埋伏,看来县令和巫官雨夜派人来,真是招他去询问云华山的事情。
商陆没有立刻跟着陆兴走,而是把他邀到屋里。
“陆兄,你进屋稍坐,喝口热水去去寒,我收拾下东西就跟你走。”
“那你快点,别让县令和巫官久等。”
陆兴没有拒绝,他冒着大雨,一路从县城赶到双桂村,确实口干身冷。
进了堂屋,商陆给吴桂芝说了一下,让她去弄点热水给陆兴,随后回了自己那屋,飞快换上湿漉漉的捕快服。
从双桂村冒雨赶路返回县城,衣服湿透,完全说得过去。
而穿上捕快服,是为了避免有人怀疑,他回家一趟,为什么还要换衣服?
紧接着商陆寻来一张纸,将他杀了几个来家中闹事的黑风帮泼皮的事情,据实写下。
他写的都是实情,没有半句假话,只是没写后面杀了袁归龙、赵海等人的事。
写完,仔细看了看,他将这张纸放进先前装灵脂的食盒里,揣进怀中,披上蓑衣,返回堂屋。
端着热水在喝的陆兴,以为要出发了,急忙起身。
商陆却让他再稍待片刻,扭身出了门,去找了村长龚叔,以及村子里面几个德高望重的人,请他们在纸上署名。
龚叔他们本来就答应过,要帮商陆作证,纸上记录的内容又都是实情,他们没有异议,纷纷签名画押。
做完这些事,商陆又去将装着尸体的板车,推回到自家门口,方才回屋叫上陆兴。
陆兴出来,看到板车上的尸体,被吓了一跳,忙拉着商陆问:“商捕快,这是怎么回事?”
“我今天回家的时候,看到这几个贼人要冲进我家,杀人放火抢劫。我出声喝止,他们非但不听,还挥刀要杀我,被我全部除了。本想着明天送去衙门结案,但县令和巫官今晚相招,便把他们顺道带回去了。”
商陆一边解释,一边拿出从村里邻居家借来的笼套,将两匹马和板车套在一起。
这副笼套是套驴车的,用来套马有些勉强,但也能用。
陆兴有些懵逼,既惊讶商陆的心狠手辣,又好奇是哪里来的蟊贼,居然不开眼,敢得罪一个伐骨圆满的捕快?
商陆淡定的样子,让他相信了这番解释,没对这几具尸体产生怀疑。
套好了笼套,商陆坐上板车,一点儿也不嫌弃上面放着尸体,招呼陆兴:
“陆兄,我马术不佳,麻烦你来赶车。”
陆兴觉得晦气,但又不想走路,只能坐上板车,驾着这辆临时马车赶回洛水县。
快到洛水县城的时候,商陆朝着赵海的农庄眺望了一眼。
因为黑夜和大雨,看不见那边的动静。
县城的门早就关闭,不过陆兴是带着差事出的城,与守城门的勇壮说过,到了城下,表明身份,城门很快打开一条缝,放了他们进去。
马车在县城的砖石路上奔驰,发出“哒哒”的声响,很快就到了县衙。
陆兴刚把马车停好,就有衙役迎上来,看见板车上面放着的尸体,顿时发出惊呼,立即引来了更多的人围观,发出了更多的惊呼。
惊呼声吵到了县令和主簿,很快有人出来喝止,并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正好瞧见商陆,便让他赶紧去大堂。
“两位巫官和县令、主簿,可是等你多时了,快去!”
商陆点头,迈步往大堂去。
快到大堂的时候,他看到了两位捕头。
牛捕头看到他,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是点点头,然后指指大堂,让他快点过去。
马捕头则是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虽然很快控制住了表情,但眼神里面的惊愕,却一点没见少,心里面更是翻江倒海:商陆怎么来了,他不是应该被赵海捉去拷问吗?难道赵海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
牛捕头注意到了他的反应,审视的看着他。
“老马,你看到商陆来了,很惊讶?”
马捕头编了个理由:“我是惊讶他来的太晚,要是让巫官生气,我们也要受牵连。”
“呵呵。”牛捕头冷笑,不信他的话,但也没有多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商陆刚走进大堂,就有人快步过来禀报,说他用板车拉了好几具尸体来衙门。
听到这话,不仅县令和主簿,两位巫官也向商陆投来了审视的目光。
“怎么回事?”县令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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