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高课,刑讯室。
山本大我极度不悦。
“白主管,请你不要卖关子!”
白霓霜也不悦的说道:“山本队长,你不觉得,黄大文要求和陈鹿鸣见面,很奇怪吗?”
山本大我想了想,摇摇头:“我暂时不熟悉76号的勾当,不觉奇怪!”
“原来如此!”白霓霜看了看黄大文:“你果然很有智慧,我还真小看你了!”
黄大文眼中散发着仇恨:“可惜,他们太蠢!”
“八嘎!”山本大我对着黄大文又是一鞭子:“白主管,请把话说清楚!”
白霓霜说:“黄大文知道我和陈鹿鸣的关系,所以故意要见陈鹿鸣,目的是要嫁祸给我!”
“如何嫁祸?”山本大我问道。
“黄大文被抓,你们在他身上没有审讯出任何有用的情报,就在这时,他突然要见陈鹿鸣,你们一定会想,这黄大文一定想在死前,传递重要的情报,而这个情报,需要陈鹿鸣来传递!”白霓霜开始洗清自己的嫌疑。
山本大我想起了当时李尚林所说的话,就是这样,不过还是装作问道:“那么,陈鹿鸣就是内奸!”
白霓霜笑了笑:“陈鹿鸣绝对不是内奸,不然黄大文不会这么蠢,依照我的推理,陈鹿鸣身边,一定有他们的人,而且这个人,一定能在陈鹿鸣身上得到黄大文被捕的消息!”
山本大我看了看黄大文,难道说,李尚林中了黄大文的计策,因为当时李尚林就是这么判断的!
白霓霜继续说:“在76号,没有人不知道,我和陈鹿鸣的关系最好,所以,黄大文的目标是我!”
山本大我心中惊讶:“原来如此!”
白霓霜继续说:“所以,你们一定有人中了他的计策,你们开始监视陈鹿鸣,陈鹿鸣去了我的家,你们就会判断,我就是黄大文想要传递消息的人!”
黄大文满眼仇恨:“白霓霜,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山本大我闭上眼睛想了想,李尚林不就是因此,得出白霓霜就是曹操的么。
难道说,李尚林也是被黄大文利用了?
啪啪啪!
一旁不动声色的芊兰欣子终于有了动作,竟然对着黄大文鼓掌。
山本大我尴尬的看了看芊兰欣子说:“中国人的心机太深,此人留不得!”
芊兰欣子笑说:“我只是来试枪的!”
芊兰欣子、山本大我和黄大文同时看向白霓霜。
白霓霜盯着黄大文的眼睛,举起枪,对准了黄大文。
黄大文哈哈大笑起来:“我的这一生,因为抗争而波澜壮阔,值当了,我相信,我的战友会前仆后继,我死而无憾,来吧!”
白霓霜知道,这是黄大文的遗言,说给自己听的遗言。
可是,白霓霜此时此刻,不敢有任何表露,心在颤抖。
“狗汉奸,来吧!”黄大文骂道。
嘭!
一枪!
打穿了黄大文的心脏。
看似果断的一枪,冷血的一枪,实际上包含着热泪。
“好枪!”白霓霜收起枪,对芊兰欣子说:“谢谢老师的见面礼!”
芊兰欣子满意的点点头。
山本大我脸上露出愧疚,这一枪,让山本大我对白霓霜的怀疑,消除了一大半。
芊兰欣子上前拍了拍白霓霜的肩膀:“以后,跟着老师,尽心为帝国做事,老师不会亏待你!”
“是,老师!”白霓霜心中滴血。
......
白霓霜已经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
浑浑噩噩,还要装作兴奋。
站在卧室阳台上,端起酒杯,向地上洒去:“对不起,请安息,如果哪一天胜利了,我去地府谢罪!”
望着天空的月亮,无声的眼泪,从脸庞滑落下来......
特高课,课长办公室。
“对不起,芊兰课长!”山本大我低着头致歉。
“为什么向我道歉?”芊兰欣子背对着山本大我,看着天空的月亮。
“是我大意了,中了黄大文的算计,导致我怀疑白霓霜就是‘曹操’!”山本大我不敢抬头。
芊兰欣子说:“我现在能确定,我那学生,必定就是‘曹操’!”
山本大我皱起眉头,越来越迷糊:“我不懂?之前我怀疑的时候,您说需要证据,现在知道是黄大文算计白霓霜,您反而怀疑她是‘曹操’!”
芊兰欣子说:“说不定,我那学生因为杀了自己人而愧疚,现在正对着月亮哭泣呢!”
恐怖的帝国谍后,长野田勋说的没错,能对付白霓霜这种妖孽的,只有最了解她的芊兰欣子!
“我还是不明白!”山本打我的跟不上芊兰欣子的思路:“还请您解惑!”
芊兰欣子转身,坐到办公椅上,十字交叉说:“先说结果,你现在是不是很愧疚,愧疚于怀疑白霓霜是曹操?”
“是!”山本大我一脸迷茫。
芊兰欣子说:“从结果上来看,她洗清了嫌疑,这就是最大的嫌疑,如果他们心中没有鬼,黄大文表现的这么恨她,怎么可能无意间帮她洗清嫌疑?这与常理不合!”
山本大我细思极恐:“我明白了!这有些弄巧成拙!”
芊兰欣子说:“我了解我的学生,她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她的计划,如果有,她会毫不犹豫的抹杀,今日,她毫不犹豫的击杀黄大文,就是一个例证,她心中有必定鬼!”
山本大我点点头说:“既如此,接下来是不是先把她抓起来审问,或者至少把她监视起来呢?”
芊兰欣子笑了笑说:“不用,不仅不要对她采取行动,而且还要重用!”
山本大我疑惑的问:“这是为何?”
芊兰欣子说:“她现在是一只困兽,需要有人驯服,今天她手上沾了黄大文的血,明天我让她再沾上李大文刘大文的血,潜移默化,她自然而然的就会溟灭心智,成为我们手中最恐怖的驯兽!”
山本大我瞬间明白:“妙啊,纵使心智再坚,每日饮同胞血,如有文火煎熬,生不如死,最终必将崩溃,或为我所用或死!”
说到这里,山本大我忌惮的看了看芊兰欣子,心中也惊恐不安,这个女人,太恐怖了。
诛心,残忍至极!
法租界,枫亭棋馆。
于肃然看着马贤五举棋不定,笑了笑说:“马队长,何以举棋不定?”
马贤五将手中的棋子扔在棋盘上,散落一片:“不下了!”
于肃然说:“一盘好棋,为何丢下了棋子呢?”
“好棋?”马贤五面色冰冷,指了指棋子:“我就是一颗棋子罢了,随时都可能成为弃子!”
于肃然笑了笑:“您与执棋人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
听到此话,马贤五眼睛一亮:“先生教我!”
“3月,南京不是要变局了么,就在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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