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姐,其他人呢?还有田嘉欣究竟是怎么回事?”
“哦我让他们几个先走了,那个赵瑜亮像是被吓坏了,一直嚷着让我们赶紧过去。”大家都是女生,夏楚萌也就没再掩饰自己的不屑,接着便将方才听赵瑜亮所言仔细复述了一遍。
“旗袍?”明心弈的脚步忽地一顿。
夏楚萌不解道:“怎么了?”
明心弈神色未变,只沉静道:“之前吴师傅也说见过一个穿旗袍的女子身影。”
“什么?”夏楚萌讶然地瞪大了双眼,忙追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当时你们开车去追那个女孩了,我们都在白楼大厅,他说打闪的时候看见窗外有个旗袍的女人,大家去看时却什么也没看见,都以为他是脑袋受伤后产生的幻觉,赵瑜亮还嘲笑了他,因为没人信他说的,你们回来后也就没和你们提起。”
夏楚萌听得微蹙了眉头,喃喃道:“难道真有这么个人?这不对啊……”见明心弈面带疑惑看向自己,她略一犹豫,还是将自己心里那最坏的猜测说了出来。
明心弈听罢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挑了挑眉道:“来的路上我听见你俩的讨论了,田嘉欣说的那些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具体到缥缈山庄这样的度假村就不合理了。”
“我们说那么小声你都能听见?你的耳朵也太灵敏了吧!”夏楚萌回忆了一下当时自己两人和明心弈的距离,不由惊叹一声,随即忙又问:“为什么不合理?”
明心弈解释道:“这里的房间均价是全市酒店均价的十几倍,即便最便宜的大床房也高达6倍,能入住这里的年轻女性多半是能力出众的高收入白领和富二代小姐,或者即便算不上富二代,至少也是家境优渥,父母对女儿在物质上十分大方,还有就是成功男性们的随行女士,多半也是年轻漂亮的。”
“没错,高价虽然可以筛选出以上这些更为‘优质’的猎物,但这类人群本身就是焦点,更容易引起关注,她们身边的人也有更大的社会影响力,能调动更多的社会资源。对精明的‘猎人’们来说,捕猎她们会带来巨大的麻烦,得不偿失,即便真要把她们作为目标,也不该在自己的‘据点’动手,太容易被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一口气说完自己的看法,明心弈最后下了结论:“所以,如果缥缈山庄真如你们所猜测的是供权贵富豪们暗中玩乐的地方,那这里绝不会频发失踪事件,反而会十分安全,成为高端客户们的度假圣地。”
“即便真的在这里的住客中觅到了满意的‘猎物’,那‘捕猎’也该是几个月之后,在一个和此地毫无任何关系的地方进行才对。”
夏楚萌听得频频点头,这番分析显然比田嘉欣那纯粹的臆测要有理有据,就比如自己不放心小弈一个人待着,却不会担心那位仓桥小姐,哪怕她不是沈子曜带来的朋友。
因为她不但是个白富美,还是外籍人士,如果她出了事,会惊动太多人,这是“猎人”们绝不想看到的。
所以自己下意识中便知道,她会是安全的。
她不禁长吁了一口气:“这么说,嘉欣姐的失踪应该和山庄没有关系……我就说嘛,如果是山庄布了个局把人弄走,有赵瑜亮这个直接目击证人就足够了,又何必再弄个旗袍女子出来故弄玄虚,这不反而会把其他人的注意力从赵瑜亮身上引到山庄上么……”
说罢又是一阵汗颜,自嘲道:“我还想嘉欣姐他们会不会是被下了药,赵瑜亮见到的那些都是他的幻觉……”
明心弈闻言却笑了:“你这想法很合理啊,甚至可以进一步猜测,嫌疑人在得知泥石流毁路封山之后才有的这个计划,如此一来,等到道路畅通警察可以进来,再带赵瑜亮下山去做血检尿检,他体内的药量早就被代谢了出去,什么都验不出来,多完美。”
“啊?”夏楚萌愣住了,“这……小弈你要把我说蒙了,你刚刚不是说不太可能是山庄下的手么?”
明心弈轻呼了口气,神情微微凝重:“我是说,应该把山庄和山庄中的个体分开来看,缥缈山庄大概率是清白的,但……”
她看向夏楚萌,一字一顿道:“你、我、韩驰、安凌、沈子曜、崔经理、赵瑜亮……此刻每一个身处山庄中的个体,都可能是嫌疑人。”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目前也不能排除田嘉欣有精神疾病或者干脆自导自演的可能。”
夏楚萌只觉背上蹿过一道寒意,差点惊呼出声:“我们?每个人……”旋即便面露恍然,一拍脑门,自语道:“是啊,如果和山庄没关系,那就是个人行为,山庄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说着又蹙了蹙眉,摇头道:“不对,一个人干不了这事,别的不说,吴师傅看见旗袍女的时候你们全都在大厅,我和韩驰沈子曜又始终在一起,那旗袍女又是谁?这山庄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
夏楚萌揉了揉额头,发出一声哀叹:“天哪!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将目光转向明心弈,见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夏楚萌心头一动,脱口问道:“对了小弈,你之前在群里说的那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明心弈抬头迎上她的视线,一双眸子黑得出奇:“那的确是我算卦算出来的。”说着抬起胳膊晃了晃手腕上的那串手链,“就是用这个。”
夏楚萌迷茫地看着红绳上系着的五枚铜钱,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呃……”
妹子你要说星座塔罗,我多少还懂点,可拿铜钱算卦什么的,这可实在触及到了姐姐的知识盲区啊……
“这个叫五帝钱,一般是用来辟邪招福的,也可以用来算卦。”明心弈略作几句解释,顿了顿才又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从小第六感就很准,像白天大巴车冲出路面险象环生,但我直觉一定会转危为安,不会有人出事。”
“但是,今晚我却感到了真正的危险,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所以回到住处后我就算了一卦,果然是大凶。”
明心弈说着,转目望向小路两旁被雨幕笼罩的黝黑树林,缓缓道:“我不知道危险究竟来自何处,但我们每个人,都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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