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咸阳城。
公主夏请王上随军出征,秦王嬴稷不允,公主夏复请。
秦王乃允。
咸阳城,城东。
公主夏率领陷阵营一千,整装待发,矗立于渭水之畔。
大日高挂,散落在人的身上,温暖了躯体。
一旁的渭水静静的流淌,潺潺的水声犹如一道道乐音,让人心灵平静。
公主夏身着秦甲,依旧如曾经那般,冷酷威武。而在一旁,却是秦王嬴稷。
他看着静静流淌的渭水,“阿姊为什么一定要去战场呢?”
“其实在咸阳城中,依旧可以决胜于千里之外!”
显然,秦王嬴稷依旧在劝阻公主夏不要随军出征。不过其实他心中也明白,自己阿姊往往不会听从他人的劝说,目标坚定非常。
果然,却见公主夏微微摇头,没有说什么,便翻身上马。
见此,秦王嬴稷也不再劝说。
他想到了曾经同公主夏生活的时光,以及对自己阿姊童年的了解,自然知道公主夏如此做的原因。
“天下太平啊……”
秦王嬴稷的目光落在了静静矗立的陷阵营士卒身上,良久才回到了秦王车驾之上。
另一边,看到公主夏回来,白起身上依旧是普通的褐色麻衣,简单的发髻,犹如普通的老人。
“公主……”
白起欲言又止。不过公主夏只是对其微微点头,便命令陷阵营开始出发。
渭水之畔,微风吹拂,只见前方着甲士卒长枪如林、令行禁止,黑色旌旗猎猎作响,犹如前进的号角。
在身后,是一座宏伟的城池,而在城池之前,王驾威严,秦王嬴稷目视着陷阵营离去,脸上带着担忧之色。
……
蓝田大营。
王龁已经接到咸阳秦王令,即将率领大军进攻韩国上党,攻城夺地。
左庶长王龁就着昏暗的烛火注视着桌案之上的堪舆图,眉头紧锁。
只见他大概四十多岁的模样,正值壮年,身着甲胄,威武霸气。
而此时,在营帐之内,除了王龁之外,还有一众秦将。
他们正围着堪舆图,正在商讨着如何攻上党。
“左庶长,韩国将上党割让我秦国,然上党郡守却主动降赵,恐怕这其中并不是如此简单!”
一名秦将突然说道。
只见王龁看了对方一眼,却道:“诸位心中所想,王上岂能不知?”
“然,上党乃秦国东进之关键,绝不可为韩土,更不能为赵地!”
“此时上党之内已经有赵军出现,恐怕上党已经在赵国的控制一下了!”
一名将领眉头紧皱,说道:“不过上党此城城小不坚,可轻易攻陷,不过,就怕赵国移其民!”
这也正是王龁头疼之地。
若是让赵国将上党之民移往赵国,恐怕秦国所作所为,便是在为赵国做嫁衣。
所以,当王龁接到咸阳秦王之令后,唯一给他的选择,便是强攻!
就在王龁头疼之时,突然有士卒匆匆进来禀告,“将军,镇国公主已至!”
“镇国公主?!”
听到士卒的禀告,王龁一脸惊讶,没想到镇国公主竟然也来到蓝田大营,恐怕也是因为上党之事。
只不过,秦王令中,并没有说明镇国公主会至!
心中如此想着,但是他却已经命令一众将领赶快出去迎接。
而周围将领听闻镇国公主至,脸上露出浓重的憧憬之色。
在坐将领皆为壮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皆为镇国公主之后辈,儿时皆听闻镇国公主与神鸟的故事长大。
未曾想,今日却能够见到镇国公主本人!
一众人纷纷走出军营,看向军营之外。只见军营之前,镇国公主已经率领陷阵营进入军营。
陷阵营步伐整齐,队列训练有素,一看便是精锐。这让蓝田大营之士卒露出震惊之色。
不过一听说是陷阵营,当即脸上又变成了羡慕之色。
陷阵营乃镇国公主所练之兵,跟随镇国公主身畔,在他们看来,更是一种荣耀!
“见过镇国公主!”
王龁带领一众将领快速前来,恭敬迎接道。
“请起!”
公主夏穿着甲胄,并未着面甲,露出了苍老的面孔。看到王龁等人前来,当即翻身下马。
“公主为何如此晚才至?”
公主夏面容苍老,但是仍能看出盛世容颜之资,这让王龁心中更为敬佩。
镇国公主以身许国,且洁身自好,曾经在军中征战,所向披靡,为秦国立下赫赫战功!
如今秦国上下,镇国公主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恐怕秦国境内之秦女,皆视镇国公主为榜样,愿效仿镇国公主,为国效力。
不过,镇国公主乃是例外,如今之秦国,还未到让女子上战场的境地。
“公主请……”
夜色中,王龁请镇国公主进入营帐之中,不过刚刚坐下,王龁又道:“公主一路崎岖,舟车劳顿,可否先行沐浴更衣,军中之事待明日再商议也无妨!”
“无妨!”
公主夏摇头,然后便问王龁攻打上党之事。
于是王龁将自己所想皆告诉于公主夏,听完之后,公主夏沉吟片刻。
营帐之中的所有将领皆静静坐在一旁,等待着公主夏开口。
良久,公主夏才道:“不必多想,恐怕此时上党之民已经开始入赵,这件事是如何也无法改变的!”
无论秦国攻不攻城,上党城内的百姓都会入赵。
这是在赵国答应上党郡守之降就已经注定的。
“所以,这不是如何攻上党之事,而是如何攻赵国之事!”
听到这里,王龁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那便做好攻赵的准备,必定要将上党城内的赵军歼灭!”
“此次出征,大军由我指挥!”
就在这是,公主夏的话让王龁面容一变。
这不是王龁震惊于公主夏夺自己的兵权,而是之前他收到王命,此次攻上党乃是自己为将!
而现在公主夏却索要指挥大军之权……
“这……”
王龁犹豫了,最终还是道:“公主,王上有命,此次攻打上党,一卑职为帅,且又虎符,……望公主恕罪!”
听到这里,公主夏皱眉,
自然也明白了这恐怕是秦王故意为之。
“怪不得如此痛快让我出征,原来是早有准备……”
公主夏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一笑,摇头呢喃:
“稷,也调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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