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忙碌,才得了点闲,贾珝就准备去找黛玉了。
自穿堂入了贾母院里,到黛玉房间门前,贾珝刚想进去,就被紫鹃给拦住了。
“姑娘刚睡下,珝二爷请回罢。”
贾珝只觉得紫鹃的态度有些冷淡,当即多看了她两眼。
紫鹃肯定不敢给他甩脸子的,只能是黛玉的意思。
他想最近自己和黛玉也没什么间隙,怎么还生气不见他了,就只有一件事……
顿时贾珝有些心虚,莫非是林妹妹已经知道他和宝钗的婚事了?
啊这……
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紫鹃被他看得不自在,又坐了回去,低头做着针线活儿,是在做着荷包。
贾珝想了想,也跟着坐下。当务之急,是要先打探消息。
见着贾珝坐到她身旁了,紫鹃问:“珝二爷,还有事么?要不你先去忙,留句话,等姑娘醒了我再给她说。”
贾珝笑了笑,伸手去拿紫鹃手中的荷包,紫鹃怕针扎到了他,只能给他。
“这是怎么了?林妹妹又生我的气了。”贾珝顽着小荷包说。
“是怎么了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紫鹃腹诽着,难免埋怨贾珝一阵,又想起黛玉交代的话,便说:“珝二爷别多想,姑娘是真的刚睡下,要不你明天再来罢?”
贾珝笑着:“我这百忙之中偷点闲,来找她,她倒好,直接让我吃个闭门羹,这两府上下也就这独一份了,换作老太太也不敢。”
紫鹃听着,也不回话,只是侧身避开。
“妹妹生气归生气,也不能不见我啊,我总要知道是因为什么事罢?那判官审犯人,还准他回话自辩呢。”
紫鹃忍不住叹气,转头看他:“姑娘是为什么事,珝二爷心里还不清楚么?如今珝二爷闲了只管往梨香院去,来惹我们姑娘作什么?”
贾珝心道果然是因为这事,这西府的人办事就是不靠谱,都说了行礼之前要保密,怎么还给黛玉知道了?
他在心里把贾母、贾琏等人骂了个半死,又尴尬地咳了一声。他非得把那个多嘴的人找出来不可!
“最近发生的事伱也知道,我忙的不可开交,今天抽时间来找妹妹,就是为了这事。”贾珝一顿,酝酿下了感情,“紫鹃,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紫鹃给气笑了,侧过身不理他。有些话她个丫头又不能说,只能由黛玉开口。
贾珝知道,要来点死缠烂打的招儿了。黛玉、紫鹃这对主仆,在性格上还是有些相似的。
他伸出手,扣住紫鹃的两只手臂,紫鹃身体就是一颤。
贾珝凑上前,趴在她耳边说:“哟,几天没见,你脾气倒涨了不少。妹妹生气就算了,你都敢给我甩脸子了。”
贾珝说话时,那热气就喷到她耳朵上,紫鹃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忙回身去推他:“我是为姑娘抱不平!”
贾珝顺势把紫鹃往怀里拉,一边又留意着屋内的动静。别黛玉正在气头上,一开门就看见贾珝在调戏她的大丫头,更是火上浇油了。
“珝二爷!”紫鹃羞得低声叫了出来,推着贾珝的胸膛。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也给你道个恼了。”
“我可受不起……你先放开我。”她小脸羞红。
她是黛玉的姑娘,若是被别人看见和贾珝拉拉扯扯,还影响黛玉的名声。
但贾珝心里有数,他留意着周遭的动静。这样有点危机感,才刺激……
贾珝不但不放,一手又搂住了她的细腰,厚脸皮地说:
“怕什么,我兼祧两房,等明年我带林妹妹回扬州,就向林姑父求亲。你迟早也是我的人,现在敢给我甩脸子,以后才有你好看的。”
紫鹃脸烧得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个小丫头哪见过这阵仗。
贾珝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好紫鹃,你说,是谁心里藏了奸,在林妹妹面前挑拨离间。”
紫鹃也看着贾珝脸,顿了顿,小声地说:“是,琏二奶奶……珝二爷,放开我罢,被人看见了我也没脸活了。”
贾珝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一个体格风骚的身影,你王熙凤喜欢打小报告是吧?
贾珝先记下了,这事没完!
“这才听话,以后妹妹这边有什么事,要先跟我说知道不?这才是真的为了你家姑娘好。”
见着紫鹃点头,贾珝才笑了,“真是好紫鹃,爷要赏你。”
紫鹃不知道他要赏什么,还想推辞,忽然就见贾珝亲了上来!
双唇印上,紫鹃顿时如遭雷击,身子僵直。又立即反应过来,使出全劲推开了贾珝,羞地起身就跑。
贾珝看着她的背影得意一笑,“小丫头片子,我还治不了你。”说着又抹了抹嘴,起身走向黛玉房间门口。
他把门推开一条缝往里看,就见着黛玉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本书,时不时地抹着眼泪。
贾珝推开了门,进去后又随手关上,黛玉头也不回,冷声说:“你还来干嘛?”
她在屋里听见动静了,黛玉也没指望着紫鹃能拦住贾珝。
“来看我林妹妹啊。”贾珝笑着,他慢慢走了过去。
“谁是你妹妹?去看你宝妹妹。”黛玉又抹了一把眼泪,身体一抽一抽的,“你快出去,我不想见你!”
“妹妹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贾珝出声哄着,又下了几句好话。
黛玉只是冷笑一声,“大伯爷千万别说这话,我可受不住,你有什么错?老太太都不敢说你错了。”
说罢黛玉只觉越发气闷,看着窗外双眼无神,默默垂泪着。
贾珝知道她话里的意思,黛玉是在说连贾母都管不了他,和宝钗成亲肯定是他自愿的。
谁知道那焉坏的王熙凤是怎么说的,没准还说了上次黛玉走时,贾母想给史湘云说亲,被他一口回绝的事……
这王熙凤明里不敢对付他,肯定看出了他与黛玉的关系,才暗着来给他上眼药。
贾珝越想越气!
贾珝在黛玉身旁坐下,黛玉也侧身过去不看他。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妹妹尽管骂我,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只是,我也有苦衷的……”说着他伸手去拉黛玉。
刚拉到黛玉就甩开了,她转身将手上的书往桌上一摔,拭泪说道:
“你有什么苦衷?你喜欢她,尽管去找她,你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光明正大,来找我说这些,是甚么意思?你好了就来哄我一阵,转头就撂开,这当了什么?”
贾珝这才看清,黛玉脸色很不好,憔悴地让人心疼,面上遍满泪痕,一双眼睛红得发肿,估计哭了有一夜了。
“妹妹这话就有些伤人了,我对妹妹一片真心实意,可没有半点虚假。”
黛玉听这话,泪水又止不住了。
贾珝又说:“可是哪个心里藏奸的说了什么?什么光明正大,我们还偷偷摸摸了的不成?这话谁说的,我去问她。”
“没人说什么。这话说的不对?”黛玉说完,又咳嗽了几声。
黛玉不说贾珝也知道是谁。
王熙凤,罪加一等!
贾珝一阵心疼,又拉上了黛玉的手,“怎么这么冷?妹妹别病着了。”
说着他突然张开怀抱,一把抱住了黛玉。
“要你管!”黛玉推他,但推不动,她一夜未睡,本就全身无力,一下子呜呜地又哭起来了,带着哭腔说:“你放开我。”
“不放,我要抱着你一辈子。”
因为王熙凤搞了他一手,贾珝原本准备好的词,什么“都是贾母和贾敬的主意,他也没办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家一脉单传要尽快开枝散叶”的说辞都用不上了。
如今只能说些甜言蜜语,争取蒙混过关。
黛玉一时心里有芥蒂也正常,贾珝不仅娶了别人,还娶了和她对不对付的宝钗……
但时间久了也就磨平了。
毕竟黛玉心里已经对他生了情愫了,否则不会反应这么大,流这么多泪。
这个时代,她又不能做主自己的婚事。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情况下,可以嫁给一个合心意的人都十分难得,更别说还喜欢着了……
贾珝自认为是她唯一的选择,所以有些有恃无恐。
“我没想隐瞒妹妹的,”贾珝紧紧地抱着黛玉,“我想着早点跟妹妹坦白,只是这几天外面发生太多事了,我一时也忙不过来。”
黛玉不作声,眼泪恰似断线之珠。
贾珝一向得寸进尺,直接将黛玉抱到了腿上坐着,紧紧环着,黛玉一害羞,注意力就转移了几分。
她又禁不住贾珝像哄小孩一样,“妹妹”长“妹妹”短的赔不是,一会儿后也就不哭了,只是害羞地趴在贾珝怀里不说话。
贾珝暗自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哄好了……
以下该是福利时间了,这么尽心尽力,总要有点收获吧?
贾珝抱着黛玉,默默温存着,他伸手摸到黛玉脑后,从上顺下抚着她乌黑亮丽的如瀑长发,只觉得极其柔顺。
莫非黛玉用的是飘柔?
贾珝又微微低头,嗅她的发香。
前面抓上黛玉的小手,摩挲揉捏着,把玩一阵又十指紧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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