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珝难得闲下来,就回了院里,洗漱一番后,趁着酒劲午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睡得迷糊之间,忽然听到屋外的谈话声:
“鸳鸯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珝二爷的,晴雯,珝二爷在么?”
“二爷在屋里午睡呢,你找他有事啊?那要等一会儿了。”
“是老太太找珝二爷……算了,都等了一天了,也不差这会儿了。”
贾珝自榻上坐了起来,揉了揉脸向外喊道:“你们进来吧。”
两个丫头一前一后走进屋内,晴雯一身淡绿色对襟罗裙,貌美无比,打扮精致,不像是丫鬟,倒像是哪家的小姐。
鸳鸯一身浅黄色长裙,清秀雅丽的脸蛋儿上显出一丝忧切:“给珝二爷请安,打扰珝二爷午眠了。”
晴雯坐到床边给贾珝穿衣服,鸳鸯眼神微微避开,贾珝说:“鸳鸯姐姐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玩?”
她欠了欠身子说:“老太太让我来请珝二爷……还是因为赖家的事。”
晴雯听闻赖家,拿着外衣的手一颤,居然抖出了一叠银票,落了一地,她忙收拾着。
贾珝在她那翘着的臀儿上打了一下,“冒冒失失的,在想什么呢?”
“爷!”晴雯缩着身子,不满的娇声叫道。鸳鸯还在这儿呢。
鸳鸯脸颊微红,侧过身去,只当没看见这对主仆的打情骂俏。
贾珝想了想说:“你把这些票子点一下,给翠果送去,做公中开支吧,如今院里多了两个奶奶,用钱的地方多。”
鸳鸯是管事的,眼力毒辣,一眼就看出那至少有一千两银子。
她心中难免想,这珝二爷果然是个有能为的,才发迹不到几天,就能给家里一千两银子。
至于荣府内的老爷、少爷们,都只会伸手向府里要钱,从没说给府里添补的……
“哦。”晴雯刚起身,臀儿又遭一击,连忙逃一般的跑出去。
贾珝在后面喊:“再倒杯茶水进来……”
他只穿着里衣,冲着鸳鸯展开双手。
鸳鸯肯定明白贾珝的意思,她红了脸暗啐一口:我又不是你的丫头,怎么能服侍你穿衣服呢?
鸳鸯也不出声,只装作没看见。
贾珝也不强求,倒头又瘫在了床:“那行吧,你出去等着,我继续睡会儿,反正急的又不是我。”
鸳鸯见他耍起无赖,又想起府里的老太太还在等着,只能走到榻边。
贾珝懒洋洋地抬起手,鸳鸯连忙去拉他,却没拉动,被贾珝一带,自个儿反而跌到了榻上,趴在贾珝胸前。
鸳鸯立马臊红了脸,她赶忙撑了起来。
如今她是老太太院里的丫头,贾珝这么调戏是有些过分的。
鸳鸯可是四大烈婢之一,若换成别的老爷少爷,她指定怒了,但她一想贾珝都不给老太太面子,顿时没了脾气。
“珝二爷,起来吧,奴婢服侍你穿衣。”鸳鸯几乎是哀求了。
贾珝也没做过火,“你去拿那套飞鱼服,我晚点估计还要进宫。”
他起身穿好鞋袜,鸳鸯也伸手展开了做工精美的飞鱼服,自身后给贾珝披上。
“这衣服好看吗?”贾珝凑在鸳鸯耳边问。
鸳鸯闪开了说:“二等赐服,当然好看。珝二爷,我给你系上腰带。”
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还带着几分娇羞,她拿了腰带,垂下螓首,贴近贾珝给他环上腰带。
而后给贾珝捋了捋衣服,梳理睡乱的头发,将山字无纱官帽戴上。
鸳鸯才退后几步,抬头看着锦衣华服的少年,雪腻柔美的鸭蛋脸上现出怔怔之色,想说什么却没说,只是抿了抿樱唇。
“走吧!”
贾珝甩手出门,鸳鸯赶紧跟上,在院中接过晴雯端来的茶水漱了口,才出了院子。
一入了荣国府,鸳鸯就感觉贾珝的气势陡然变化一般,冷着脸少了几分和气与笑意。
荣庆堂,鸳鸯打着帘子,贾珝进入,扫视了一眼,贾母、王夫人、邢夫人、贾政、王熙凤、贾琏等人俱在,却不见贾赦。估计是被贾母撵走的。
“老太太好。”
贾母沉声道:“你坐吧。”
被晾了这么久,贾母虽然怒气更甚,但也冷静下来。贾家没有锦衣卫的路子,事已至此,还得全看贾珝的意思。
贾珝方坐下,鸳鸯端来茶水,贾珝笑着谢过,一副毫不在意的派头。
贾母问道:“听说赖家被你抄了?”
贾珝抬头看向贾母,笑道:“是有这么一回事,昨天我带人查了宁国府的账本,发现了一些问题。”
听着贾珝那轻飘飘的话,堂下众人脸色各异。
发现了一点问题,就给赖家抄了?
这珝二爷,也太过狂傲了吧?这还是在老太太面前……
贾母深吸一口气,冷道:“伱东府核算账目便核算账目,何至于把人都给拿下?那赖家也是府里的老奴,一直以来都是尽心尽力的,为何抄了别人的家业,传出去也不怕外人说苛待老奴,贪图奴才家的钱财。”
贾珝饮过茶,放下茶碗,才不慌不忙道:“府里一向是优待下人,但凡主子有一分,奴才必有一半。这本是善心,却愈发骄纵了这些奴才。
“主子们巴巴儿的节衣缩食省吃俭用,他们倒好,趴在主子身上吸血,一个個吃的盆满钵满,肥头大耳!
“这种奴才还叫奴才么?祖宗也差不多了吧!西府养祖宗,但东府不养!”
贾珝此话一出,堂内都是一震,贾母脸上黑的可怕,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赖家侵吞爵产,数目骇人,十余年达五十六万两,此事人证物证俱在,赖家等人也尽数招供,没什么好说的。”
贾政虽不理俗物,但也知道五十六万两是个什么概念,听贾珝此话,他忙问道:“文和,你说西府也有如此蛀虫?”
贾珝笑道:“西府的事,我就不多嘴了。但赖家只是一个山头,政老爷只要顺着查,总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堂内还站着各管事婆子,周瑞家的、吴新登家的、王善保家的等人,听贾珝此话一出,人人自危。
例如吴新登是荣府银库房总领,他贪的钱可不比赖家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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