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群演的工资,一天二十,半天也是二十,除了贪图这点工资之外,最喜欢的莫过于剧组的盒饭。
比如这剧组,真的大气,两荤一素,还有一个咸鸭蛋。
早早牺牲的徐虎,已经带着兄弟们领好了盒饭等着徐埕。
徐埕拎着一盒饭,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吃着盒饭。
一旁的徐虎问道:“哥,导演找你干嘛?”
“没干啥,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是有一部戏挺合适我的。”
“啥?”徐虎惊呼道。
“哥,你要红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红个啥啊!”徐埕暗暗撇嘴,到时那人要不要自己还是两码事。
自己就是一个小群演,没财没势,只有一副长的好看的长相,别人凭啥看得上自己。
娱乐圈别的不多,长的好看的,多如牛毛。
……
“咦,那人是不是保强?”白胖胖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保强?他是谁?”
徐埕吃着盒饭,在心里问道。
“王保强啊!无数群演的偶像,后世的票房影帝,喜剧明星,娱乐圈唯一的好男人……”白胖胖说了一大堆,话语中带着佩服。
“那群人谁是王保强?”徐埕看着前面的群演,在心里问道。
“就那个,那個吃着盒饭,身材矮小,憨厚老实,跟个傻小子似的。”
“他能成为大明星,票房影帝?”
徐埕根据白胖胖描绘的长相,寻找到了王保强,然后不可置信,满脸疑问。
实在是王保强的长相太一般,长的憨厚老实,吃个盒饭,都乐的跟地主家傻儿子一样。
哪个大明星不长的眉清目秀、仪表堂堂、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气宇轩昂……
王保强都能成大明星,大影帝,那他徐埕岂不是要上天?成为国际大明星?
“真的,你别不信。”白胖胖激动地道。
“现在是十月底,再过一两个月,他就会出演李杨的电影《盲井》男主角,然后凭此一角拿下冯裤子的《天下无贼》。”
白胖胖的这番话,已经令徐埕信了一半,毕竟白胖胖是后世穿越而来的,而且说的有理有据。
李杨他是没有听说过,但冯裤子的大名在这时候,不说全国皆知,也是个知名商业大导了。
他拍的电影从来没有亏过钱,部部赚大钱,好几次年度票房冠军,《甲方乙方》400万成本,豪取3600万票房,《不见不散》600万成本,4300万票房……
如果王保强能拿下冯裤子的新电影,说不定真能成为一个大明星。
徐埕想着在未来影帝微末之时接济一下,处个人缘,大明星发达之后应该不会忘了他吧!
他放下盒饭,走到那憨厚老实的人影前。
“小兄弟,盒饭好吃吗?”徐埕蹲在王保强身边,微笑道。
王保强此时正乐呵着吃着盒饭,吃的老香了,毕竟这盒饭是真的豪,两荤一素,还有一个咸鸭蛋,他好久没遇到过这么豪气的剧组了。
听见身边的话语,他转头看去,吓了一跳,北天王正蹲在他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北天王这名头,是徐埕这两年多打下来的。
徐埕高中毕业就南下投奔舅舅了,在舅舅饭店当学厨,后来过年回家被徐虎一忽悠。
说什么在他北漂这半年,就没有遇到过一个比徐埕长的还好看的人。
凭他的长相,一定能当上大明星,到时吃香的喝辣的,比当厨子有出息多了。
徐埕一想也是,对于长相那是真自信,比他的拳脚功法更自信。
从幼儿园开始,就深受女老师的喜爱,什么演唱比赛都是他站中间。
他毕业之后,幼儿园女老师还哭的死去活来,不舍得他走,说什么要经常回去看她们。
之后就瞒着老父亲,偷偷跟着徐虎来京城当群演,为此,还跟老父亲决裂了。
因为老父亲是个学武的,相当顽固,相当封建,看不上明星,觉得就是一群戏子。
徐埕一来京城就受欺负了,但他年轻气盛,也学过功夫,哪忍得了这个,当场就把人打趴下了,还是一对三。
后面又接着打了几架,加上有徐虎保驾护航,人是越打越多,不知怎么就有了北天王名号。
今天这活,也和这个名号有关系。
不然,你以为喝顿酒,反个点,就能拿下这个活?
天真,太天真了。
有北天王,自然有其它三大天王,那个蔡学春就是南天王。
至于功夫,家传的,形意八卦,徐虎则是他师弟。
徐埕见王保强不语,只是一直盯着他看,神色俨然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有点不知所以,他有这么可怕吗?
他也没有长的凶神恶煞,相反,长的那是丰神俊朗。
他转换表情,让自己变得和蔼一点,然后从怀里掏出烟递给王保强一根。
王保强放下盒饭,双手颤抖接过烟,不知道北天王找他干嘛。
徐埕点燃自己的烟,然后帮王保强点上,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
王保强看见徐埕已经吸上了,自己应该也要吸吧!
不吸,北天王会不会以为自己不给他面子,然后借故揍自己一顿。
王保强深吸一口,然后剧烈的咳嗽。
“第一次抽?”
王保强点点头,徐埕拿走他手上的烟,在脚底下踩灭,“不会抽,就别抽了,烟不是个好东西。”
“你住在哪里?”
“北……北沙滩。”王保强紧张地回道。
“北沙滩?”徐埕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道:“北边的那个烧煤球的地方?”
“是的大哥。”
“最近活多不多?”
“不多。”
“没活的时候,你在干嘛?”
“在工地干活。”
“要不要跟着我,混一口饭吃?”
惊喜来的太突然,王保强都没有反应过来,在北影厂这一带,谁不知道,跟着埕哥吃香的喝辣的。
他这几年,着实混的惨,有一顿没下顿,当群演,因为长的太矮小,要么别人不要他,要么别人二十一天,他十五一天。
反应过来的王保强赶紧答应下来,然后坐在那里傻笑,连眼角纹都出来了。
徐埕看见王保强那傻笑样,越想越气,心里直呼天道不公。
“明天早上到北影厂门口等我。”放下这句话,徐埕转身离去。
“好嘞,哥。”
趁着主演去午休的时候,徐埕他们也找了个地方睡午觉。
……
“开工了,开工了。”
下午两点多,场记拿着大喇叭大喊道。
徐埕换了一套上衣,毕竟上午壮烈牺牲,全身是血,不换就要穿帮了。
这种低级错误,剧组还是不会犯的。
下午这场戏,是主角带着一个连队去偷袭驻扎在县城五里外的伪军营地,抢劫装备。
又是炮火纷飞的一下午,到了六点多才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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