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两个有戏的,其他人都到了。”徐虎回道。
徐埕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吃着油条喝着豆浆。
徐埕瞟了一下周围,见他们已经放下碗筷,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便问道:“你们都吃饱了吗?”
“吃饱了,埕哥。”
“已经饱了。”
……
徐埕见大家已经吃完,加上他晚起了,怕迟到,随便对付了几下,就结账走人。
十几人坐着公交车来到了北影厂。
北影厂是京城群演聚集地,大家都喜欢在这里等戏,也是京城群演最多的地方,各个剧组缺人,就会派面包车来这拉人。
徐埕等十几人来这里,也是因为和导演约好了在这里接他们去剧组。
时间慢慢流逝,北影厂门口的人员越聚越多,就跟乡下赶集一样,人山人海。
聚集的群演等的无聊,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聊天打屁,说着黄色段子,调侃着哪个女演员上车了,谁又在哪个大导演接到戏了。
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一个戴着大金链子,满脸横肉的人,从副驾驶下来了。
群演们一看这气质,这大金链子,就知道他是来找群演的,迫不及待地向他围了过去,大声喊着。
“导演,我会武术。”
“导演,别看我年纪小,我有六年半的演戏经验。”
“导演,我会唱歌。”
……
群演们挖苦心思的表现自己,希望得到群头的赏识,今天的饭就有着落了。
快七点的时候,来了一辆大金杯。
车上下来了一個矮胖中年男人,脖子上同样戴着一条大金链子,腋下夹着一个手提包,手上拿着一个大喇叭。
等戏的群演们看着矮胖中年人,就知道他也是来找群演的,一窝蜂地朝着他冲过去。
但矮胖中年男人没有理会这些群演,扒开这些群演,找了一个台阶,拿着大喇叭喊道:“徐埕,徐埕,你小子在哪呢!”
徐埕一群人因为不用去推销自己,就找了一个地方静等着人来接。
听到有人喊自己,站起身来,就看见远处对着喇叭喊的矮胖中年男人。
“这呢……这呢……”徐埕大声回道,然后招呼兄弟们向前赶去。
小弟们很有眼力劲,徐虎和华子两人在前面开道,其他小弟站在两排围着徐埕,就跟大明星一样。
穿过拥挤的人群,徐埕他们来到了矮胖中年男人对面。
中年男人不是副导演,他是副导演侄子,挂了个执行导演的名头,专门负责跟群头接触的。
他叫朱元峰,在家行三,熟悉他的人都叫他三哥,因为他胖,又贪婪又黑,大家暗地里叫他大黑猪。
徐埕是通过请喝酒、洗浴加返点才有了这趟活,而且经过朱元峰的推荐,有了一个大角色。
朱元峰也不二话,看见徐埕他们到了,就领着他们到了大金杯车前,然后挨个上车。
徐埕看着十五六个兄弟,一个接着一个进去,又看了看副驾驶车门上写着的‘核载八人’,不禁陷入了沉思,真不会出事吗?
“想什么呢!”朱元峰从后面拍着徐埕肩膀问道。
“没事。”徐埕也不想多事,随意回道。
“没事就赶紧上车,今天是大场面,我还要去接其他人呢。”
见兄弟们已经全部上车了,徐埕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而朱元峰则绕到了驾驶座上开车。
车启动的时候,徐埕还挺紧张,虽然他坐了无数次这种超载车,也没有出过一次事,但他还是坐的提心吊胆。
本想系着安全带,可这破车,安全带都没有,徐埕只能牢牢抓住上方的扶手。
朱元峰开车技术很糙,开的摇摇晃晃,中间还急停了几次,弄的徐埕心惊胆跳,死死的抓住扶手,生怕来个车毁人亡。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大金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拍摄场地,飞腾影视城。
也就是后世有名的中国怀柔影视基地。
朱元峰把徐埕他们领到了另外一个执行导演面前,就走了。
临走前,徐埕偷偷给朱元峰塞了一包芙蓉王。
朱元峰看了徐埕一眼,把烟放进兜里,拍了拍徐埕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埕他们跟着执行导演来到了服装导演那里,领取了各自的服装。
群演的服装自然不是什么干净衣服,穿了无数次,衣服都是大卡车拉过来的。
满是污渍,散发着汗臭味。
徐埕挑了一套看着干净整洁的衣服鞋子,就去往了换衣间,说是换衣间,其实就是一个帐篷,里面就是群演换服装的地方。
里面很热闹,兄弟们兴高采烈,因为这活比以往的价格要高,以往是一天二十,这趟活是二十五。
其实是三十,朱元峰抽了三块,徐埕抽了两块。
换完衣服,后又去道具导演那里领取了装备。
装备也就是机关枪,步枪,徐埕则是一把盒子炮,还有一把大砍刀,刀把系着红布,徐虎长的人高马大,分的是机枪手。
这剧组拍的是抗日战争戏,今天是场大戏,大场面,鬼子大举围剿八路军。
徐埕饰演的是一个连长,一个带着兄弟们坚守阵地三天三夜,最后全连壮烈牺牲的戏。
众人换好装备,准备前往拍摄场地,不料迎面碰上了一群鬼子。
哦……不是,是一群饰演鬼子的群演。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埕哥嘛。”为首的鬼子中队长阴阳怪气地说道。
徐埕看着一群鬼子,冷笑几声,不屑一顾。
鬼子中队长是个熟人,名叫蔡学春,二十七八岁的年纪。
因为拍戏的事,跟徐埕打过好几次架,每次都被揍,但此人头角峥嵘,迎难而上。
“小春子,怎么,想找事?”徐埕淡淡地说道。
蔡学春听到‘小春子’三字,眼立马就红了,他最恨别人叫他小春子。
不喜欢的原因,是他喜欢去暗娼之地。
有一次,蔡学春去看望贫困少女,支持一下她们的工作。
不料,不知是太累还是咋的,还没几下,就哆嗦了。
或许蔡学春会觉得这件事很耻辱,没有面子。
但少女不觉得啊!
她们最喜欢这种客人了。
如果说,她们一天可以接十个客人,如果每次都是这种,那么一天就可以接三十个,月入上万不是梦。
后来,这事不知怎么就被传了出去,久而久之就得了‘小春子’这一名。
徐埕得知此事后,见面就喊他小春子,两人因此打了好几次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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