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摇了摇头:“我叫方明,你们叫我阿明就好。我死之时,见过阴差,它说我身有执念,可以选择立即投胎,也可以等五十年,到达最后期限再投胎。”
柳香菊心里莫名彷徨:“期限五十年?那你已经等了五十年了。”
方明微笑着点了点头:“今年就是最后一年了。”
“方便跟我们讲讲吗?你在等谁?”宫若梅听着对话,好奇的问道。
“昨天,他刚讲到他要等的那个人,我丈夫就回来了,他突然就不见了。”柳香菊也看向方明。
这确实挺能勾起人的好奇心,郑文杰也好奇,为什么要等一个人,等五十年:“要不,您从头讲讲?”
方明点点头望着四周:“这里五十年前是一座寺庙。”
“你等的人?也是僧人?”郑文杰皱着眉头问了句。
“不是,我等的是我的爱人,我和她约好了。”方明摇摇头接着道
“我父母被仇家杀死之时,我还小,我哥哥带着我逃了出去。后来我哥哥当了土匪,拉起人马,灭了仇家满门,但他唯独放走了一个孩子。”
方明说着,微微低下头接着道:“因为那个孩子和当时的我一样,都是六岁,我哥哥动了恻隐之心。”
宫若梅赞同的点点头:“有仇自当报仇。”
方明苦笑一声,接着道:“从小到大,我想要什么我哥哥都会竭尽全力满足我,他请了教书先生教我习文断字,他教我骑马,射击。但他从不让我参与寨子里的打打杀杀。学这些只是为了让我强身健体,以后,能过安稳的生活。”
三人都不再说话,静静的听着。
“每年三月初三,我哥哥都会乔装打扮,从只有他心腹和我知道的密道下山参加赏花大会。”
“那年的三月初三,我哥哥一大早就下了山。我这人不喜欢热闹,独自上山打猎,刚进山,我就隐隐约约听见一道笛声。”方明微微侧着头,仿佛听见当初的笛声。
“我顺着声音上了山,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她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静静的吹着笛,我也呆呆的看着她,看着阳光在她的脸上闪耀,那时候我几乎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声,我想,我要娶她。”
郑文杰点点头,这很好理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方明是对他等的人一见钟情。
不由看向宫若梅,郑文杰看到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而那双眼睛里照着的是自己。
“然后,我把她强行掳回了山寨。”方明说道。
郑文杰看向方明,赞许的点点头,那个谁不是说过吗?通往女人内心的那条捷径。
方明突然看向柳香菊说道:“我昨天见过你丈夫,他对你很好。你好像,也很爱她。”
柳香菊点点头,看了看身旁的郑文杰与宫若梅。
是啊,丈夫很爱自己,昨天听方明说等一個人等了五十年,自己心里莫名惆怅,十分难过,丈夫敏锐的发现了。
今天,丈夫不得不去出差办公,也让自己学生来看顾看顾自己。
可是,自己爱他吗?是爱的吧,我和他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他出国留学,我愿意等他,他爱我,我也爱他。
想着这点,柳香菊温柔的笑了笑,看向方明:“然后呢,为什么要等她等五十年。”
郑文杰若有所思的看着方明和柳香菊,这方明对柳香菊显得格外在意啊。
“我把她带回寨子里,我没有强迫她做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让我着迷,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晚上。”方明幸福的说着。
郑文杰听的像地铁老人,前面像是土匪的做法,后面这是什么,这方明比起土匪,更像一个纯情书生。
“时间长了,她好像也认命了,不再闹,不再跑,但是她开始一言不发,有空的时候她就会刺绣,她从不绣别的,只绣杜鹃花,每张刺绣上,还都会绣一个九字,我知道,那就是她的名字,阿九。”
“后来,我采光了山寨里所有的杜鹃花,我把花堆满阿九的房间,我知道,她醒来看见满屋子的杜鹃花时,很开心。”
“再美的花,被折下来,也会凋落。”宫若梅皱了皱眉,对于爱花之人,她很不喜欢这种做法。
方明点点头:“没错,当时,杜鹃花全部凋零,阿九很难过。于是,我就找来了上好的布料,染上色,做了一大堆杜鹃花。我捧着杜鹃花进她屋里,打扮着她的屋子,那天,也是阿九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
郑文杰惊了,看着方明,心里感叹,古人诚不欺我,真诚才是必杀技!可是,用布做花,我不会啊!
宫若梅好奇的问道:“阿九,说了什么?”
“她说‘茶凉了,我去给你续上吧’那一天,也是她第一次为我泡茶。那短短的一句话,对我来说就像是天籁之音。我相信,只要我一直对九儿付出真心,就一定能换来九儿的真情。”
郑文杰点点头,这点他很相信,虽说阿明有点舔,但他舔的有想法,会搞浪漫,舔的很到位啊,土匪寨子里,那么一个帅气的男人为你掏心掏肺,哪个女人心里不感动。
“我去找了我哥哥,说我要娶她,我哥他同意了,阿九也没有拒绝。第二天,我们就在寨子里办了婚礼。”
郑文杰看了看一旁两个女人,都听的很入神,他没有说话,默默的看向方明,想着过两天就去买布学做梅花。
“阿九婚后不再像刚开始时对我那么冰冷,虽然还是冷淡,但她会给我添水,倒茶,直到有一天。”方明表情有些痛苦。
“我找到了一匹白马,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九儿会喜欢这匹马,我把它送给了九儿,那天我和九儿在马背上策马奔腾,我第一次,看见她笑了。”
“那天晚上,阿九第一次主动照顾,服侍我。我以为我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阿九也终于对我付出了真情。但我没想到,那一晚过后,阿九又恢复成了往日的冰冷。”
郑文杰和宫若梅对视了一眼,宫若梅想着阿九肯定还是在恨方明把她掳去土匪寨里。
而郑文杰想的是,幸好宫若梅没有像阿九一样,感情到位之后还要莫名其妙的变成第一次见面时那么冷淡,这是拉扯吗?这对于像方明这种付出真心的人来说,是折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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