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上,李诚陆三言两语拨动众人心弦。
既然李家愿意下血本,他们又何须顾及颜面?
一时之间,场面十分热闹,诸多修士踊跃报名。
“这边!”
李谦仕中气十足,练气大圆满的气势尽显无疑。
众人侧目,躁动有所缓和。
在李谦仕和李谦远的主导下,报名十分顺利,最后名单出来,有将近五十人。
这么多人,自然不可能逐对比试。
也不知道李家动了什么手脚,场上突然出现两扇光幕,将露台一分为四。
“是阵法,看来李家准备充分。”
陈中河站在露台下,试图找到陈公常和陈灵儿的身影。
但报名之人都被拉到了凤鸣楼,需等待传唤才得以上场。
一番寻找无果后,陈中河缩回脑袋,看向身边:“唐姑娘不打算参加吗?”
唐雪雁摇摇头,她对斗法不感兴趣,也不觉得自己能从这么多人中取得头魁。
而且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心神不宁,也不知道怎么了。
见唐雪雁反应平平,陈中河不再搭话,他对于这位偶遇的仙子还是保留一丝警惕,若不是女儿坚持,都不会将其带到长阳谷。
很快,有修士被指引上台,这意味着斗法小会正式开始。
“十九哥。”
李相鸣此时也在露台下观赛,因为身着邪恶绿袍,他的存在感很低,几乎没有被发现。
不过他身边站着李谦柏、李相硕等人,还是一下子被李相成找到。
“相成,你怎么在这里?”
“我闲来无事,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李相成知道十九哥才是这次集会的幕后主持人。
无论是四房的李谦仕、李谦远,还是外面警务堂的成员,都归十九哥调配。
“你要是无事,可以上去玩一下,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印证你的法术。”
“诶?但我看其他人都没有报名。”
李相鸣哑然,“不报名不代表不能上,名单在我李家手里,外人又不知详情,别说你,就是大家排队上去也是合理的。”
“原来如此。”
李相成挠挠头,一溜烟离开,他也想试试“魅影骇浪”最新版的威力。
“家里这次,是不是有些破费了?”
望着李相成远去的背影,李谦柏忍不住问道。
虽然李相鸣说随便上,但李谦柏却知道,相字辈就没几个人有空。
像李相仁已经离开当归山,李相裕、李相儒担任警务堂高层,不愿亲自下场,李相画兴致寥寥,李相鸣又主持大局。
可以说,相字辈最精锐的一批人几乎没人出手。
当然,这也跟李家的既定策略有关,这场斗法小会拿出来的四件宝物,本身就是为了送出去。
自家人参赛,再拿回来多有不适。
李谦柏只担心,送出去的东西太贵重了。
“无妨,此次集会,也有彰显李家实力、提高李家威望的目的,总不会亏的。”
“等此事结束,我向家主请功,到时候也为你争取一笔绩功。”
闻言,李谦柏露出喜色。
本以为上计房就是个养老的地方,但李相鸣却是个不安分的主,跟着他做事,领取绩功的机会比以前多太多了。
斗法小会如火如荼。
一上来就是八人,分在四个区域,各种法器、法术眼花缭乱。
不过,前面登场的人,修为参差不齐,一度出现练气二、三层修士,对战练气中、后期修士的尴尬局面。
结局也毫不例外,几乎是被高修为的一方几招拿下。
若不是有李家人看着,指不定出现伤亡。
两轮刚过,就有修为低的散修自知无望,选择弃权。
斗法小会的进程也因此变快。
“那个洛家带来的小子水平不错呀。”
李谦柏忍不住出声道。
“有练气八层的修为,此人资质应该不寻常。。”
李相鸣缓缓应道,他也看了洛思麟的比赛,基本是两三招法术取胜,看上去游刃有余,而且修为不俗。
李家相字辈能稳压他一头的,估计也只有李相仁、李相裕和李相儒三人。
相比之下,陈家和灵武门带过来的年轻才俊,略逊一筹,没啥亮眼之处。
“看来会被洛家夺得头魁,家主拉拢洛家,的确有先见之明。”
“未必。”
“哦?”
李谦柏疑惑,不理解李相鸣的意思。
“可能是我的错觉。”
李相鸣摇摇头,没有明确说出来自己的猜想。
除了洛思麟,他还关注了一個头戴兜帽、身缠绷带的散修。
此人出手不如洛思麟神速,往往要十几二十招才能打败对手,但动作流畅,如同美画,分明是谙熟斗法之辈,极有可能是在隐藏实力。
并且这个人,给了他一种违和感,让他不适,具体哪里违和,又说不上来。
很快,淘汰的人越来越多,再登场者,修为均已经差不多。
“又轮到相成了。”
果然,李相成再次登场,而他的对手,则是陈家的那个小姑娘。
两人在台上说着什么,随后动手。
陈灵儿使用一柄长剑,而李相成则是赤手空拳,权用法术对敌。
几个回合下来,李相鸣失去兴趣,不再观看。
陈灵儿斗法经验很少,能走到这里,全凭练气五层的修为支撑,加上运气好,一路碰到散修。
李相成不同,这个孩子对斗法有浓厚兴趣,各种法术信手拈来。
同为练气五层,李相成的表现好太多了。
就在这时,李相鸣眉头一皱,他的传音符发生震动。
是警务堂的传信。
“谦伯叔,你去通知谦仕叔,让他随我出去一趟,注意不要引起骚乱。”
吩咐一句,李相鸣转身往谷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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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当归山的待客之道吗?”
长阳谷西侧,一处丘陵上,七八名修士剑拔弩张,分成三批。
最里面的两人,一个全身佝偻,裹在黑袍里,此时正沙哑开口。
另一个上身赤裸,露出一身腱子肉,然而双目无神,彷佛是个瞎子。
在他们对面,正是李相画率领的警务堂成员,一共四人。
此外,隔壁还有个三十来岁、身着文士袍,头戴簪冠的中年修士。
听闻佝偻男子说话,中年修士大笑一声:“既是客人,何必在此偷偷摸摸?”
“呵呵,左右都是观礼,谷内还是谷外,又有何区别?”
瞎子轻笑一声,随后将无神的目光放在中年修士身上:“阁下如何称呼?又与李家有何关系?”
“若我们算作偷偷摸摸,阁下出没在我们身边,又何尝不是鬼鬼祟祟?”
此话一出,场上气氛变得微妙。
李相画看着三人,目光冷冽,此处丘陵虽然无名,也不为李家重视,但从这里可以清晰看到长阳谷,这几个人分明心怀不轨。
“为我护法。”
李相画不再废话,退后一步,双手变幻,一张棋盘缓缓显形。
他要擒下三人,再行审问。
“阵盘?”
看到李相画动作,对面三人脸色一变。
阵盘意味着阵法,阵法往往玄妙,若不懂阵法知识,被以下克上也是常有的事情。
“注意点罗瞎子,可别阴沟里翻船。”
佝偻男子邪笑一声,正要出手。
就在此时,李相鸣的声音响起。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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