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大家的面闻了一下玉蝉,东叔直接干呕了起来。
连呕两声,郑总差点笑喷了。
他是懂行的,玉蝉这玩意儿,在汉代的墓葬里,是逝者嘴巴里含着的葬玉。
正经出土的话,只能从尸体的嘴巴里抠出来。
不过郑总没想到的是,张扬竟然连味道都仿出来了。
牛啊。
东叔干呕了两下后,拍着胸脯慢慢平复了下来。
他一脸愤怒的抬起头看向郑总:
“奶奶的,你们阴我?”
“故意拿腐肉泡玉器,想模仿出刚出土的感觉是吧?”
“没有啊。”
郑总才不会被套话,一脸懵懂的回应道:
“从墓里出来的就是这样,确实有点臭味儿,但你反应有点大。”
“东叔,你这种会不会是孕吐啊?”
“我孕你**,滚滚滚。”
东叔烦躁的摆摆手。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玉蝉,突然毫无征兆的,把它往自己嘴巴里塞。
这一幕可把周围的人都吓坏了。
刚才还在干呕,这会儿就要吃下去。
有这么饿吗?
不过很快,东叔就把玉蝉从嘴巴里拿了出来,并没有咽下去。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喃喃自语道:
“这长度和形制,都没问题啊!”
“刀法也是经典的汉八刀,难道是真货?”
原来东叔刚才的动作,是在验证玉蝉的大小。
但是张扬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其实,嘴巴在鉴定古玉时,除了试大小,还可以舔一口。
如果有点涩的话,一般就是真玉。
但是张扬仿造出来的东西,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淡淡的怪味儿,东叔犹豫了半天,是真下不去嘴。
所以他的行为,也注定是徒劳。
研究不出个所以然,东叔把玉蝉放回了盒子里。
接着问道:
“除了玉蝉,你们还有没有挖出来别的东西?”
“汉墓里,不可能就一件玉器吧?”
“当然还有啊。”
郑总指挥表弟继续上货。
自己就近找了个凳子坐下。
刚才的玉蝉给了他信心,郑总感觉自己也不一定非要逃跑不可。
这次的盒子打开以后,东叔面色复杂的抬起了头。
看向郑总的眼神甚至带了点幽怨。
“东叔,怎么了?”萨拉在旁边问道。
顺手想要帮忙拿出来盒子里面的东西。
“停!”
“萨拉小姐,这玩意儿是玉塞,而且是最脏的肛塞,你别碰它。”
东叔伸手拦住了萨拉。
他自己拿起玉肛塞,往表弟的面前伸了伸。
这让郑总的表弟菊花一紧。
放在死者嘴巴里的玉蝉,东叔要用嘴巴试一下,那肛塞这玩意儿岂不是要……
“哥们儿,你来闻一下吧。”
“我跟你说,我可以判断你是不是真的干呕,别装哈。”
“哦,原来就闻一下啊。”
表弟如释重负的走上了上去,拿起来仔仔细细的嗅了一遍,摇摇头说:
“没味道。”
“嗯?没味道?”郑总和东叔齐声疑惑道。
“不可能啊!”
东叔不太相信,拿过来猛吸了一口。
“哕(yue)~”
梅开二度。
这时候,表弟跟郑总解释说:
“不知道为啥,上个月发烧了一次,好了以后我就闻不到味儿了,医生跟我说这是正常的……”
这话,东叔听了,硬掐着自己的人中质问他:
“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表弟理直气壮的答道。
……
连续遭遇两次重创,东叔服气了。
他直接塞了两团卫生纸到鼻子里。
别人是封心锁爱,他是封鼻子锁嗅觉,绝对不会再闻了。
没了气味的干扰,他鉴定起东西的速度越来越快。
主要因为一直用嘴巴呼吸,东叔脑袋有点缺氧了。
只能赶紧鉴定完了事。
大概十分钟后,就只剩下最后一件古玉了。
一件白玉材质的【C形镂空雕龙玉珮】。
东叔拿在手里,对着光线看了许久。
呆呆的样子,仿佛在进行光合作用。
“这件……”
“有什么问题吗?”郑总担心的问道。
不会功亏一篑,最后一件出现纰漏吧?
郑总忍不住站了起来,甚至瞄了一眼背后的楼梯。
“问题倒是没有。”
“就是有点太好了。”
“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华夏第一龙……”
东叔下意识的想要聊一下这件宝贝的特点。
结果扭头一看,脸上坐着个黑妹。
靠,跟这种人说锤子!
东叔长话短说:
“反正这件东西,非常值钱就对了,起码是件二级文物,保守估计,市场价不低于五十万。”
多少?五十万吗?
郑总听了这话,看东叔的眼神直接变了。
谢谢伱,东叔。
刚才他还觉得对方的大光头反光刺眼,现在看来,里面都是智慧啊。
所有的东西都看完了,郑总彻底松了口气。
他搬着椅子坐到萨拉对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现在该买家出价了。
萨拉犹豫片刻,和身边的黑妹、肌肉男讨论了几句,最后伸出三根指头:
“十三万欧,郑先生觉得怎么样?”
郑总拿出手机算了一下,十三万欧刚好100万RMB。
这也太少了。
他光成本就花了45万,现在对方既然要把货都收了,他怎么可能只挣几十万?
双方讨价还价,最后以20万欧的价格成交。
钱直接打到了郑总的海外账户上。
几乎同时,郑总也按合同里和张扬约定的,给他打过去了3万块的“售罄奖”。
这钱,和七天无理由退货是相关联的,卖不出去可以退货,卖完了有奖金,很合理。
张扬当时的态度好,这会儿郑总付钱也付得痛快。
……
“支X宝到账3万元!”
资金到账的播报声在张扬耳边响起。
他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钱是郑总转来的,说明货已经卖光了。
他赶紧发了個“可喜可贺”的表情包过去,感谢郑总捧场。
这样的生意可真赚钱啊,不算人工的话,净赚31万,还没有任何风险。
银行卡上躺着接近五十万的存款,张扬两世为人,这样有钱还是第一次。
爽到了。
“师兄,你又收到货款了啊?”
小沈在张扬旁边问道:
“有钱了的话,我们可不可以用铁水,把这面墙浇筑起来啊!”
“额……”
张扬看着小沈手指的方向。
在两人的正前方,是一方倒塌的院墙。
这是隔壁吴老二的杰作,说是三轮车倒车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
没想到刚好撞出一个两人宽的缺口来。
然后,吴老二就从这个缺口过来,偷偷抱走了张扬院子里的一件青铜豆。
所以撞破墙明显是他故意的。
张扬想报警来着,但是经验告诉他,没用。
吴老二在派出所的卷宗有两大袋,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多也就是协调,赔点钱。
赔完以后,吴老二只会变本加厉。
这种祸害,除非搬家,不然真躲不开。
吴老二只要一没钱,就惦记上张扬院子里的青铜器了,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
张扬无奈的叹了口气。
搬家,自己能搬去哪儿呢?
等等,为什么是自己搬?
张扬的视线穿过破败的院墙,看向吴老二家的院子。
吴家的院子比自己家的还大。
自己完全可以花钱,把他家的院子买下来嘛。
到时候,陆姥爷在隔壁院子里做玉器,师妹在这个院子铸青铜器,岂不是完美?
张扬把自己的想法和沈依依说了一下。
在确定张扬有那么多的闲钱后,小沈表达了强烈的支持。
她也觉得,陆姥爷喜欢指指点点,影响了她学技术。
小沈甚至建议,在院墙之间架上铁丝网,防止陆姥爷一无聊就过来串门。
“这个咱们以后再说。”
“话说回来,师妹,你姥爷什么时候回来?让他去收集玉器而已,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他叛出师门了吧……”
小沈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她一路小跑过去开门。
大门打开后,先进门的是陆姥爷。
他身后跟着一个长相很富态的老太太。
沈依依的姥姥很早就走了,这时候她姥爷带着个老太太上门,张扬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八卦的味道。
有点意外的是,老太太身后还跟着人,而且是:
一个大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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