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就是饭点儿,傻柱和老高都是炊事员出身,大家就没怎么相互客气,两人挽起袖子开始忙活。
老高一咬牙,倒光了麻酱瓶子,和着红糖蒸了笼糖花卷。
傻柱见橱柜上放着块豆腐,于是切了一些带来的酱肉,加上老高家的骨头汤,配上点白菜粉条做了一大盆砂锅菜。
煤球炉子火慢,一个钟头之后饭终于得了。高家众人招呼傻柱坐下开吃。
老高喝了口通州烧锅,满脸的惬意,眯着眼睛说道:“啧,一口三香啊,这酒真讲究。还是你们小灶上日子过的品,我们食堂没得比哟。”
高菲对傻柱做的砂锅菜很是喜欢,表扬道:“您这手艺真不错,难怪在机关食堂。”
高菲的俩弟弟在一旁的条案上低头闷吃。高菲的母亲瞅瞅傻柱,又瞧瞧老伴,怕自己多嘴问错了话,只是端着碗不吭声。
傻柱并不贪酒,只是对这埋没在时代浪潮中的好酒感到有些惋惜。他象征性地喝了一点就表示已经喝好了。
老高才刚四两酒下肚,就喝得满脸通红。他看见傻柱停了杯,说起酒腻子的粗话来:“孙贼,你这是瞧不谁呢?还没当上我老高家的女婿,就敢不给我面儿啦?”
高菲这才明白今天傻柱来家做客的缘由。
她也没害羞,只是沉着脸对傻柱问道:“说说吧,这究竟是怎么一档子事儿?”
傻柱嘿嘿一笑,咧着嘴说道:“这不就是想和你认识认识,交个朋友么。”
“我还以为你是来谈对象的呢。交朋友的话就免了,瞅你这长像咱俩差着辈呐!”高菲斜着眼看着傻柱。
无奈之下傻柱只得举手求饶:“别介…不交朋友,我就是来谈对象的。”
高菲扭头看向俩弟弟。老高家的俩儿子正准备看热闹,看见姐姐冷脸看过来,忙低着头端起碗躲进了里屋。
老高也感觉到气氛不对了,瞅了一眼闺女的脸色,给老伴悄悄打个手势,老两口就找个了借口躲了出去。
此时屋里没了旁人,高菲小脸定的扳平,向傻柱说道:
“不是要谈对象吗?那就谈谈吧。我先说一下我的情况,你能接受了咱们再往下谈。我43年的属马,初中毕业。以前结过一次婚,没过一年男人就死了。我现在住父母家,没有工作。”
“我差几个月30,家住南锣,趁三间北房,屋里就一個妹妹。我这么些年是一直单身。”傻柱也如实介绍着自己。
高菲站着身来,说道:“走吧,南锣就几步路,去你那儿瞅瞅。外面也不暖和,再把我妈冻着了。”
给门外偷听的老俩口打了个招呼之后,高菲坐在傻柱的车后座上,来到了南锣鼓巷的四合院。
晚饭点儿刚过,中院水池边不少洗洗涮涮的人。傻柱冷不丁的带个年青女人进屋,众人免不了指指点点议论一番。
易中海听到动静,出了屋门和高菲聊了几句,向院里邻居解释说这个姑娘是傻柱的对象。
傻柱一进门,满屋子找着能待客的零嘴,最后在橱柜里翻出一瓶海棠罐头。他用刀根劈开了瓶盖,倒在盘子里招呼高菲尝尝。
高菲一点儿都不见外。她把火门打开,在炉子上坐了半壶水,找了只玻璃杯涮了涮。
等着水开的功夫,高菲在屋里仔细打量着。过了一会儿,她对傻柱说道:“你不老实。你说你妹不太常回来,可这屋里真不像男人收拾出来的。”
秦淮茹的存在感,是原剧情中傻柱恋爱的一大障碍。
傻柱并不逃避问题,老老实实给高菲说着缘由:
“我隔壁的秦姐,经常给我收拾收拾屋子,图我从单位里给她孩子顺点吃食。不过你别多想,我俩真没什么事儿,不信你问一大爷。咱俩要是谈对象,我就告诉她以后别进门了。”
高菲用勺子尝了口红果,笑着说道:
“易大爷我当然得问,不过我信伱。胡同人家就这点儿猫腻,算不得新鲜事。”
高菲给自己和傻柱都泡上了茶,在屋里走动着四下看了看,对床头柜上的那本三国很感兴趣。
她对傻柱表扬道:“难得你还看书,我爸连菜谱都不看。”
“咱这别的优点先不论,饱读诗书算头一个。”傻柱对自己的阅读量还是很有信心的。
高菲白了傻柱一眼,说道:“吹吧你就。我可是上过初中的,要不要考考你?”
“随便来呀!”傻柱得意地笑着,他自认为自己知识面的宽度,足以碾压这个时代任何一位普通人。
傻柱端着大把缸子闻了闻茶香,对高菲说道:“什么刘姥姥风雪山神庙,什么张文远威震流沙河,咱都倍儿熟。你随便问。”
高菲笑了好一阵子,把脸色定平,说道:“我可问了啊,初中的内容。你答不上来可别哭啊。”
“随便来,打个拌儿我叫你小姑奶奶。”傻柱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苦菜花》的作者是谁?”
“…………”这个问题好死不死地恰巧击中了傻柱的知识盲区。
高菲见他一脸为难的样子,笑着说道:“那《野火春风斗古城》的作者呢?”
“这…………”傻柱吭哧着说不出来什么。
高菲笑得更得意了,继续问道:“中国的不行,那问你个国外的吧。《牛虻》的作者你总该知道吧。”
…………傻柱被三振出局了。
高菲捂着嘴笑了半天,指着傻柱说道:“我发现不管是大灶还是小灶,抡勺的都一个德行,就是爱吹。你和我爸简直太像了……”
两人正说笑着聊天,屋门突然被棒梗推开了。
棒梗手拿着书本和文具盒,后面跟着的小当还拉着槐花。
棒梗对傻柱说道:“傻叔,我能来你家写作业么?我妈要用家里桌子裁布,把我们赶出来了。”
傻柱还没来得及反应,高菲指着仨孩子戏谑着说道:“哪个是亲生的呀?”
“哪个都不是!”傻柱赶忙摆手否认。
“不是就好,是也无所谓。”高菲收拾弟弟是收拾惯了的。她伸手揪着棒梗的后领子,一把就将棒梗拧了个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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