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下班,傻柱用挎包装了一套劳保工作服,网兜提着俩铝饭盒,刚回四合院门口,就碰上了阎埠贵。
可阎埠贵瞄见傻柱过来,却没打招呼,老腰一扭,眼神儿闪躲着就要往院门儿里走。
傻柱快走两步,一把拉住阎埠贵的衣服,说道:
“三大爷,昨儿晚上这事情,您可干得有些个不地道啊。怎么把人领我家去了?出卖同志,这可不像话啊。”
阎埠贵委屈地眼睛都快挤在一起了,用手摸着眼镜腿儿,吭吭次次地解释道:
“这能怪我吗?人家都指名道姓找上门儿来了。不领到你那屋去,难不成还领我家啊?”
阎埠贵住在前院,屋门口就是进出院子的必经之路,对四合院里诸人的动向是了如指掌。
他回忆了一下昨晚傻柱送那姑娘走的场景,关切地问道:
“傻柱,你把新被子赔给人家,是不是这事儿就算了了”
“了个屁!那姑娘现在赖上我了,哭着喊着非要嫁到我们老何家。”傻柱抬头看看天,做出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阎埠贵眼睛一眯,笑着对傻柱说道:
“你呀,满嘴尽是把不着边的话。先不说那姑娘是正牌的大学生,就人家这长相,搁古时候都是能入宫的娘娘,能看上你这老光棍?”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间儿,依丽扎挎着个布兜走了过来。
她轻轻地晃着傻柱的胳膊,细声细气地说道:
“别聊天儿了。不说给我做饭吗?我吃完还得回学校呢。”
傻柱和阎埠贵照呼了一声,就和依丽扎并肩往院内走去。
在院门口的路灯映衬下,依丽扎那精美到无懈可击的面容,让阎埠贵疑惑地脑浆都快被烧干了。
他看着依丽扎紧贴着傻柱,并肩而行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嘿,下凡的仙女儿都好找个放牛的,这是怎么个道理呢?”
中院里许大茂提着一捆没上冻的红萝卜,在水池子边上分给了秦淮茹两根,正借机有一句没一句地调笑着。
看见依丽扎和傻柱走了过来,秦淮茹装着没看见,眉眼一低,立刻开始在水笼头下埋头洗菜。
许大茂看见依丽扎明艳照人的容貌,惊讶到嗓子眼一阵发干,猛然间连怎么打招呼都不会了。
依丽扎看见许大茂,大眼睛一眨,笑着说道:“许大茂是吧,久闻大名呀。”
许大茂见如此天仙般的美人竟然知道他姓名,骨头顿时轻了三分,得意地回复道:“哎呦,一点小名声,都是朋友们抬爱。”
“总在听说您是这十里八乡寡妇们的心头肉,今天可是见着真人了…咯咯咯咯………”
依丽扎拉着傻柱的胳膊,笑着走过气急败坏的许大茂,进了中院的正房。
两人进了屋门儿,傻柱摇了摇热水瓶,倒了杯温水,让依丽扎坐在圆桌旁等着。
他自己把炉火生旺,抠开了两個饭盒儿,准备做饭。
一个饭盒里装了些青蒜和码好作料的羊肉片。另一个饭盒里卷着一斤左右的新鲜切面。
傻柱现炸了些花椒油,其余都是几乎现成的东西。十来分钟不到,就做了一锅羊肉汆面。
依丽扎从布兜里掏出个大搪瓷缸子和一双筷子,毫不客气地在锅中盛了半满。
两人正坐在圆桌旁吃着面,秦淮茹也没叫门,手拿着袜子板,径直掀帘进了屋。
“哎,傻柱,上回给你没补成的袜子呢?你搁哪儿了?”
秦淮茹挂着贤妻良母似的笑容,冲着依丽扎微微点头示意:“老惦记着那点活儿没干完,打扰你俩吃饭了啊。”
依丽扎倒是没想到,竟然还能碰见传说中的桥段。
跟郝老师这样的老戏骨对戏,那可是难得的机会,她当然针锋相对迎难而上。
依丽扎挺直了身子,微微斜侧了下脸,摆出她那拍摄了数以万计写真照片才练就的天使级笑容,轻描淡写地回复道:
“都破成那样了,还补什么呀?我早都给他扔过了。明天去买上几双新的换着。阿姨你是不知道,他这人有多不讲卫生。”
阿姨………这字眼儿着实把秦淮茹打击得不轻。
有心想再呛呛几句,可看着眼前这个洋娃娃似的天仙,秦淮茹一股郁气闷在胸口,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秦淮茹只好讪笑了两声,强撑着招呼一句,就转身出了傻住的屋门。
傻柱低头呼噜呼噜吃着面,对秦淮茹和依丽扎这一回合的胜负,全然是默不关心。
面吃差不多了,他才抬起头看着依丽娜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四合院里这帮人,哪个是好相处的,你惹他们干嘛呢?”
依丽扎像吃意面似得,用筷子慢慢地卷着面条,带着几分不屑的神情说道:
“这剧里那点破事算什么呀。我曾经在一饭局上,男人的前女友就撕过三个。四合院那些个老阿姨,完全就不够数。”
她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道:
“你是不知道我经历的那些事,把我的性子都炼成什么样了。要是秦淮茹端着脸盆进来说要给你洗裤衩,我就敢把我的脱下来,扔盆子里让她一起洗!”
这番话让傻柱无言以对,只得把胳膊伸平,冲着依丽扎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傻柱用手揉了揉脸,抛出个试探性的话题:
“伱跟我这儿赖着,其实真没多大必要。你当了那么多年演员,随便回忆一下,写个歌、编个舞,一样可以活得很滋润。”
依丽扎听到傻柱这么说,羊肉汆面都没心情吃了,筷子往缸子上一搁,大眼睛中瞪出两分杀气,回复道:
“你是不是对演员这个职业有什么误解。演员也不是只学唱歌跳舞的。我怎么说在北影也接受过完整的大学教育,对行业的历史还算了解。”
她对目前生活上的困境,也想方设法挣扎过,只是在这个年代中,能做的真不多。
依丽扎想到这些,心烦极了,又不好意思总吸烟,只得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目前已经是65年,无论是歌曲还是诗词,今后至少十年的稿酬几乎都是象征性的,我说的对吧。演出这些确实能收获一时的好处,但后面就不可能不被波及到,怕是想脱身都难。与其挨收拾,还不如老老实实去种地呢……”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