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天朝上国,云南郡。
太和金刚城。
那是一座深青色琉璃瓦装饰建造的屋舍,雪白的墙壁映衬着深青色屋檐看上去清新淡雅。
然而,来到这里的人却不以为意。因为这里的建筑都是这样的风格。
宽阔的长街,大理石铺砌而成,长街上人流涌动,热闹熙攘。
长街两旁,各色店铺鳞次栉比,所售的都是当地的特产,各种形态的剑川木雕栩栩如生招揽着生意。
在这间名为迎客斋的客栈门前,一行四人停下了脚步。
为首的是位身着雪白华贵长袍约莫三十许的儒雅男子,身材不高,宛若书生一般,然而却有一派令人肃然起敬的气质。
男子身后跟着三位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少年。
一位容颜俊美异常,沉稳安静,一袭雪白衣裳更衬得他玉树临风纤尘不染,一路行来,吸引无数人的视线。引得很多热情活泼的本地少女,给他送上自己绣制的荷包。烹制的小吃。然而,他却都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却又礼貌的回据。
俊美少年身侧跟着一位清秀的紫衣少年。看上去比他小了一两岁,然而气质不俗。唇边始终泛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不时回过头去望向他们身后那位一身绯红色衣裳的少女。
那少女容颜明丽,气质清新,一双大眼睛更是清澈有神,看着街边各色饰品、货物,街上往来行人的穿着装饰,看得津津有味甚是新奇。
直到前方那位白衣男子停下脚步,她才从街边摊位上收回视线。与那紫衣少年相视一笑。
白衣男子刚刚站定,一位女子便从迎客斋中走了出来。
这位看起来年纪三十许的女子虽然身着当地女子的服饰,却显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她的肤色甚是白皙,眼眸清澈如水,容貌虽不甚美周身却带着几许飘逸之气。
女子笑容一绽道:“客房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四人随着这名女子走了进去。
室内十七八张桌椅都坐满了人。
幺幺喝喝一派喧嚷之意。
然而,当他们上得楼来,女子关上门板,所有的喧嚣一下子被挡在门外。
楼上,一共六间雅室,简单却舒适。
女子为他们四人安排三间雅室。
白衣男子命三位少年自去休息,他却随着那女子上了三楼。
却原来这一行四人正是东昆仑朱瑛真人与三位弟子:舒青宇、丁令扬、李悦妮。
此次剑仙大会有五岳剑盟主办,因为有南宫世家、东方世家等几位天朝上国‘大财主’鼎力支持,声势极为浩大。
定在了天朝上国云南郡大理城举行。如今距离大会开始的时间已近,东昆仑便有理事师尊朱瑛真人带着选拔出来的拥有参会资格的三位弟子御剑前往。
朱瑛真人却没有带着三位弟子直接前去大理城。
而是来到了距离大理城甚近的太和金刚城。
这座小城原本并没有多少行人,此时却因剑仙大会的缘故,甚多剑仙、游人聚集于此,热闹熙攘远胜于从前。
大小客栈全都住满。
这间迎客斋女主人本是东昆女弟子,嫁人后随着夫君经营这家小客栈。
是以,朱瑛真人一行才能在如此拥挤的时刻,有客站可以住。
东昆仑在世俗世界的弟子遍布天下,很多都是再为东昆仑、朱瑛真人收集各种情报。
这间客栈的女主人爱静也不例外。
此时,便与朱瑛真人来到三楼密室,将最近大理城中的动向讲给朱瑛师尊听。
爱静曾是朱瑛真人的亲传弟子,此时见到师尊更是感慨良多。
这边朱瑛真人与弟子叙旧,雅室内李悦妮却很是心急。
一路上云南郡风物人情名胜美景一样都没有看够,很想出去转转,然而,朱瑛师尊没有同意,怎么能擅自行动呢?
左等右等,依旧没有消息。
打开窗子,远远望去,一座青山起伏连绵,青苍蓊郁,洁白的云气盈绕间更显得出尘绝丽,大气雄浑,却是闻名于世苍山。
正望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师姐,你要出去走走吗?”一位少年清朗的声音传来。
李悦妮一下子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前。
却见身着浅紫色长袍的丁师弟丁令扬,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两年时间,他已由小男孩长成了身材挺拔的少年。
不禁问道:“师弟,现在能出去么?”
“能。”丁令扬点了点头,“舒师兄说师尊带我们来到这里本就是想让我们自己四处走走看看长长见识。他现在出去看剑川木雕了,要我们自己去转转。走吧。”
这座苍山之畔,洱海之边上坡上建造的城,却有着宽阔而平坦的长街。洁白的大理石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正如本地少女们灿烂而热情的笑容。
李悦妮、丁令扬一路行来,只觉得风景美不胜收,一双眼睛哪里都看不够。
便是本地人那一身美丽非常的服饰都可以看上很久。
一针一线亲手缝制,一点一点的漂洗蜡染,装饰着纯金纯银雕刻精致的各色饰物,自然明快,赏心悦目。
正行间,李悦妮忽然听到了一个奇异的声音。
在一片欢喜和乐的背后,那声音呜呜咽咽。
“丁师弟,你听到什么了吗?”李悦妮不禁问道。
“好像有人在哭。”丁令扬道。
“是呀!那咱们去看看。”李悦妮道。
丁令扬点了点头。
两位少年循声找去,穿过行人熙攘的长街,建筑整齐的小巷,那声音断断续续,几乎找寻遍了半座城,才终于在一条小巷中找到了哭声的来源。小巷偏僻,寂静,显得那哭声很是凄凉。
那却是一位头发花白身子佝偻的老婆婆,然而穿戴却整齐华贵,不似寻常人家,穿着也与本地人不同,倒似中原人。
“老婆婆,您怎么啦?为什么在这里哭呢?”李悦妮不禁问道。
那老妇人抬起头来,泪水纵横,颤声道:“老身本是洛阳人士,前日来云南郡探寻亲戚,想不到我那儿媳妇……”
老妇人声音哽咽,一时气急说不出话。
李悦妮急忙上前轻抚她的背心道:“老婆婆,别着急,慢慢说。您儿媳怎么了?”
老妇人喘了一口气道:“方才我们二人去崇明寺烧香拜佛,哪知一个转身的功夫,我儿媳妇她就不见了……”
“一个转身?”李悦妮与丁令扬对视一眼。
“您儿媳妇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李悦妮问道。
“二十多岁,模样不是老身自夸,虽不及你,可也很是俊俏……”老妇人擦擦眼泪。
丁令扬想了想道:“一个转身这么快的时间便能让一个人消失,很可能是什么法术,如果不是,那么人也不可能走太远。”
李悦妮道:“不错,老婆婆,你有在崇明塔寻找过吗?”
“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人影都没有啊……”老妇人说到这又掩袖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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