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李帅,此为战报,请您过目。”
战争终止三天后,封常清手书战报,向李瑄禀告道。
“封判官有劳了。”
李瑄展开战报,仔细观读。
封常清虽非状元,其貌不扬,但才华横溢,记录战报简细而明确。
比刘单的捷书记录,有过之而无不及。
捷书中详细地陈述河流、山坡、敌我驻军地点、胜敌的情况和李瑄战术,条理分明。
为让皇帝龙颜大悦,得到赏赐,描述作战环境,艰苦困难。不忘“得蒙圣恩”。
将士们奋勇杀敌,多笔墨描写。
对李瑄的身先士卒,封常清根据典军的记录,如实记录。
同时,对胜战的统计,亦非常清晰。
此战,大唐最先招降拔汗那、布哈拉、粟特诸国等,此为胜战的第一步。
从碎叶城攻坚,到最后的围攻,共斩杀大食联军五万四千七百余人。
俘虏大食联军三万五千余人。
俘获大食马共两万一千余匹。
其中完好无缺,可以再利用的战马有一万八千余匹。
战马中有许多牝马,这些都是上好的马,配合公马,能培育出大批优良的大食马。
李瑄知道,后世几乎所有轻型马种中,都有大食马的血脉。
可见大食马对普通马有优秀的改良作用。
大食马虽然高大威武,但李瑄更看重大食马的潜力。
它以其惊人的奔跑速度和持久的耐力在这个世界的马种中脱颖而出。它们能够在各种地形和气候条件下长时间保持奔跑状态。
同时,大食马聪明伶俐,易于接受训练,并能迅速适应各种环境,无论是高山雪地,还是草原沙漠。
华夏的马,一直是一代代培育而成。
马政是“经国要政”,李瑄会一直重视。
此战虽持续长,但大唐的伤亡,远远低于大食。
这继承李瑄征伐多年,低战损的传统。
李瑄将齐雅德·伊本·萨里逼得走投无路,最终用半天时间,结束战斗。
从头到尾,唐军的职业士兵,只阵亡三千人不到,轻伤重伤五千多人。
安西诸国联军阵亡七百余人,伤八百余人。
葛逻禄部和突骑施诸部一共阵亡六百余人,伤五百余人。
自古英雄,无法一直做到李瑄这一点。
所以,不论是安西诸国联军,还是葛逻禄、突骑施诸部,都非常畏服李瑄。
和李瑄交战,是十分可怕的事情。从将领到士卒,每有一个能提起勇气。
开战以后,一二百斤的彪形大汉,被李瑄当沙包一样人,铁骑所过,人马披靡。
李瑄斩将夺旗的画面,被三人成虎,越传越神。
甚至还有李瑄抓住敌军骑兵主将阿杜,连人带马一起撕成两半的消息。
反正很离谱。
李瑄最多把人撕成两半,把马撕成两半就很胡扯了。
但李瑄没有澄清,让胡人对他保持敬畏。
只要他踏在这片土地上,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妄想有异心。
“封判官,你还要加一点。我军修整以后,立刻从千泉古道,进入怛罗斯一带。大食竟然无故犯我大唐,攻我附属国,是可忍孰不可忍,定要雷霆惩罚,请圣人同意此次进攻。”
李瑄看完战报后,向封常清提醒道。
不论是什么原因,终究是大食联军,主动迈入安西都护府。
大唐讲究出师有名,连高仙芝屠石国,还安一个无番邦礼。
从道义上,大唐回攻大食,没什么不对。
兵贵神速。
呼罗珊的主力全军覆没至在安西,此时萨末鞬城和怛罗斯一带,正是空虚的时候。
哪怕大食调兵支援,李瑄也有信心应对。
这是李瑄与大食作战的第二阶段。
兑现向李隆基的承诺,饮马雷翥海,才能得到李隆基的信任,同时布更大的局。
想办法复国萨珊波斯,削弱大食帝国力量的同时,对大食有一些牵制。
“遵命!”
封常清没有犹豫,拱手领命。
齐雅德·伊本·萨里犯下的错误,李帅一定不会再犯。
见识到李帅的统帅,他对大唐的反击,充满信心。
“李帅,此俘虏的大食兵卒,该如何去用?他们每天哪怕一餐都会消耗大量的粟米,我们虽一直在发动安西、北庭的力量,运输粮食。但我们的粮草终究有限,战时的消耗,是平时的三倍。如果我们一直驻扎在碎叶水,最多八个月,安西北庭的粮食将无法为继,如果李帅要继续西进,粮食最多可以用五个月。”
封常清向李瑄请示道。
三万多人,就是三万张嘴,每一次都能吃掉一座大山。
由于李瑄进行征伐,使士兵们无法屯田。
即便屯田让西域的汉人百姓、西域百姓自理,也最多完成三成。
这也意味着粮食收成将要下降。
也提醒李瑄在西进的时候,心里有数。
齐雅德·伊本·萨里无法保持战略定力,很大原因是粮食断绝。
“从碎叶过千泉古道,至怛罗斯的道路,只是天然形成,其中多有不便。我欲令大食俘虏,凿破山石,组成能快速通行的道路,完善丝绸之路的同时,方便我大唐真正掌控葱领以西的粟特国家,以及吐火罗诸国。”
“我大唐只有在河中地区移民扎根,用儒学赶走大食教,将华夏的礼乐带至河中,让他们主动学习字正腔圆的汉语,学神采飞扬的汉字,才能使他们真正归于华夏,百世不变。”
“至于粮食紧缺问题,取出财帛,让颜判官和刘判官,以最大力度和籴。河西敦煌军每年粮食有余,供给朔方。现请求圣人将敦煌赢余的粮食,转运到龟兹。”
李瑄向封常清说道。
一般粮食转运到龟兹、碎叶非常困难。但敦煌距离龟兹不远。
既然西州的粮食能转运到龟兹、碎叶,那紧挨着西州的敦煌,一定也可以。
李瑄还需要半年的时间。
关键时刻,还能宰杀牲畜,供给士卒。
这次陌刀军砍死不少战马,现还是天寒地冻。
这些马肉够士兵食用很长时间。
“遵命!”
见李瑄安排周道,封常清就不再多说了。
李瑄的目光更长远,他不求武力上的征服,而是文明上的同化。
像是以前的五胡,并入汉族。
华夏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
夷狄入华夏,则华夏之;华夏入夷狄,则夷狄之。
汉人从来不是血脉的称呼,在民族大融合的过程中,汉文化会侵入胡人的血液中。
当大一统再次来临,大唐建立以后,不论是鲜卑的独孤、长孙、尉迟,还是匈奴的赫连、呼延、当于,亦或者羌族的荔非、钳耳、夫蒙,几代以后,他们只有一个称号—汉!
封常清是跛脚,注定了他是儒将,他明白只有如此,西域才能成为下一个河西走廊。
至于修山道数以万计的死伤,就不在封常清考虑范围内了。
大唐要掌控河中,迟早要有联通河中的要道。大食人不死,就得汉人和西域人去死。
“这是我的奏功表,补充完捷书后,以我的名义呈给圣人。”
在封常清离开的时候,李瑄拿出一份捷书。
既战必有功封,李瑄要继续将士们的士气。
获得勋章,获得职事官的赏赐。
哪怕金银绢锦不到,赏赐先让他们知晓。
封常清拿到奏功书后,恭敬退去。
李瑄出营寨,带着亲卫,看依旧在埋尸体的士卒。
大唐的地界,必须要给这些尸体处理掉。
如果是大食士兵,他们身上的铁甲、皮甲,都要被脱去。
这些都可以废物利用。
大食带来的许多书籍,都被李瑄下令好好保存,届时翻译出来。
他们随军的数百匠人,躲过修路的命运。
这些匠人会一些大食的技术,会制造锁子甲、札甲,能锻造宝刀。
大唐可以用到他们。
至于唐军死亡的将士,登记造册后,用马皮和绢裹住,埋葬在碎叶水旁,李瑄会为他们举行葬礼,以安军心。
出征没有棺材,马革裹尸,也是军人的荣耀。
葬礼的那一天,将士们涕零,李帅带着他们,亲眼见证马革裹尸。
尸身埋在西域,灵魂一定可以返回故土。
在葬礼上,李瑄还下令宰杀牛羊牲畜祭天,预示着功绩的同时,也预示着下一次战斗,必旗开得胜。
七百里加急的信件,飞速赶往长安……
萨末鞬城。
康国的王宫中,呼罗珊总督无法如平时一样,阅读典籍。
数月时间,他再听不到齐雅德·伊本·萨里的消息。
打探情报的探子,和送信的使者,如同泥牛入海一样。
这个威名赫赫的黑衣大食开国功臣,耐心已被磨光。
他能计算到,齐雅德·伊本·萨里所率远征军的粮食所剩无几。
除非齐雅德·伊本·萨里能掠夺到大唐的粮食。
“总督,齐雅德将军会平安归来,甚至战胜大唐,携带安西的地图归来,您不必忧虑。”
呼罗珊总督的心腹幕僚阿林·伊布拉向他安慰道。
最近呼罗珊总督饭量骤减,阿林·伊布拉担心总督熬坏身子。
呼罗珊总督是呼罗珊行省的精神信仰,他在呼罗珊行省发号施令,比哈里发艾布·阿拔斯都管用。
“十万兵马,全是呼罗珊的勇士。他们跟随我推翻邪恶,本要享受荣华富贵,现无法归来,我怎么会不心痛呢?”
呼罗珊总督痛心疾首地说道。
他能得到呼罗珊人爱戴,说明他有独特的魅力。
爱人如爱己,才是真信士。
呼罗珊已经做到。
但偏激的思想,早已融入他的言行举止。
或许他都不知道,自己违背了教义。
呼罗珊总督的一生堪称传奇。
他不是正统的大食人,而是出身于波斯血统的奴隶家庭。
这种身份逆转,华夏自古以来都很少有人能比较。
呼罗珊总督的成名不是运气,他信仰虔诚,精明强干,精通武略。是以得到哈希姆家族联盟的器重。
在朝拜圣城后,呼罗珊总督回到呼罗珊地区传教,他先到呼罗珊的胡扎阿部族进行活动,后到麦赫万,得到波斯农民的拥护。
一步步完成自己的梦想。
呼罗珊总督还克服出身卑微带来的不满,把呼罗珊的一些贵族争取过来归信了大食教。他把地方传统和波斯文化、大食教相融合,模糊了大食人和非大食人的矛盾。
使其真正成为呼罗珊地区对领袖。
他第一个揭竿而起,战功最大,按照华夏的传统,呼罗珊总督就该强硬下去,与艾布·阿拔斯争霸,成为哈里发。
但呼罗珊总督输在了血脉上,他一个波斯奴隶后裔,哪比得上艾布·阿拔斯这个和先知有着同样血脉的贵族。
起义的果实,理所当然地被阿拔斯家族攫取。
呼罗珊总督有自己的雄才大略,他崇拜安拉之剑哈立德,既然是呼罗珊行省的总督,那一定要像安拉之剑一样征服。
而大唐的安西都护府,是呼罗珊总督唯一东进的路。
“事前我们未想到李瑄这么狡猾,他主动放弃河中,用葛逻禄引诱我们。”
阿林·伊布拉叹一口气。
“这点我有想过,但我军都是起义战胜邪恶的精锐,不比唐军兵马少,齐雅德将军和阿杜将军又是久经沙场的悍将。我一次次希望推门而入的是齐雅德将军的传令兵,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不敢承认呢?远征军已经败了,且败得非常惨,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
呼罗珊总督一语中的地说道。
“总督,您不能这么说,我大食联军有信仰,主会保佑我们!”
阿林·伊布拉面色惊恐地说道。
“虔诚的信徒,要学会自己解决问题。主不会拯救愚不可及的人。如果我军正在和唐军对峙,齐雅德将军一定会传信给我们,他知道信件对我们的重要性,而非现在杳无音信。如此,还不能证明远征军已经大败吗?”
呼罗珊总督沉声说道,说话的时候,握紧拳头。
他不甘心!
三万骑兵,是呼罗珊行省的精锐,还有五万步兵勇士。
呼罗珊行省所剩下的兵马不足一万,另外还有三万刚招募的志愿者,没有经受训练。
“李瑄既然诱导我们,那他一定会得寸进尺,翻山越岭到达河中,我们应该怎么做?”
阿林·伊布拉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因为呼罗珊总督的判断一向正确。
“这个号称天将军的唐将非同一般,快马禀告哈里发,请求其他行省招募志愿者,调兵遣将,我们大食一定要保住河中,将大唐阻碍在山峰之外。”
呼罗珊总督目光坚定地说道。
远征可能失败,并没有打倒他的信念。
他知道河中陷入危机之中。
他只能祈祷齐雅德·伊本·萨里给大唐带来巨大损失,大唐是惨胜。
给他们调兵遣将的时间。
萨末鞬城、怛罗斯城,屯放着大量的粮食物资。
本来是要运到安西都护府,但大唐切断古道,使粮食物资只能暂时屯放。
随着援军的到来,大食还需要屯更多的物资粮食在河中。
呼罗珊第一次感觉到如芒在背,还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情况下。
“遵命!”
阿林·伊布拉领命道。
消息传送到大食首都库法的时候,艾布·阿拔斯勃然大怒。
李隆基那么侮辱他,他给予呼罗珊地区那么多支持,竟然打了一个大败仗。
几个月没消息,用屁股都能想到齐雅德·伊本·萨里凶多吉少。
艾布·阿拔斯将呼罗珊总督训斥一番后,想到呼罗珊总督的功绩和能力,还是决定继续用他。
毕竟远征军是齐雅德·伊本·萨里领导,跟呼罗珊总督有关,但关系不是很大。
艾布·阿拔斯将罪责都归到齐雅德·伊本·萨里头上。
艾布·阿拔斯虽忌惮呼罗珊总督功高震主,但对他的能力非常看重。
“大食是主的子民,岂能容异教徒污蔑……”
艾布·阿拔斯一声令下,大食诸地主力,开始往萨末鞬城调集。
诸行省虽没有呼罗珊地区兵强马壮,拧为一股绳,也不容小觑。
大食人好战,每一次征兵,都能征集很大一部分“志愿者”,他们称之为穆特瓦尔。
另外,艾布·阿拔斯,又令大埃米尔率领五万骑兵近卫军,前往萨末鞬城支援。
大埃米尔是名义上的大食军队统领。
大食有首都有一支近卫军,共十万人,其中骑兵有一半,算是倾巢而出。
这支近卫军骑兵很大一部分都是呼罗珊人,装备比呼罗珊骑兵更精良。
大食近卫军骑兵中,还有一部分突厥奴隶组成,大食很看重突厥在基因里的骑射本领。
艾布·阿拔斯为了表示对呼罗珊总督的信任,特意吩咐亲信大埃米尔听从呼罗珊总督的调令。
大埃米尔只提意见,指挥骑兵。
由于李隆基在李瑄的攒动下,侮辱艾布·阿拔斯,大食又想全力保卫刚得到的河中,使这个新兴的帝国,在建国仅仅两年后,就开始一场国战。
宿敌拜占庭帝国虎视眈眈,一旦失败,黑衣大食必会有难以承受的结果。
但战争就是这种,为了国家的尊严,为了广袤的土地和人口,双方都在赌。
并且都认为自己必赢。
西域还是冰天雪地的时候,长安已是草长莺飞。
长安的才子佳人,曲江尽游春天,一切都是歌舞升平。
人们看到曲江的“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无不想到那个堪称传奇的男子。
离开长安已有一年,长安的百姓皆思念。
因为杨国忠首席宰相当得太差了。
五杨嚣张跋扈,从王公贵族到平民百姓,无不咬牙切齿。
百姓们不理解,小相公好好的,为什么被杨国忠这个庸人挤下去。
十一载元正刚过,裴宽在杨国忠进谗言下罢相。
裴宽已经当宰相够长了,但朝政被杨国忠这个小人把持,他不甘心。
但他知道,他没有能力对抗杨国忠和五杨。
除非李瑄归来!
而李瑄离开长安的时候,一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明确自己变法的意志,即便战争胜利,也难以回来。
裴宽只能含恨离开长安,到地方当太守。
朝廷许多文人官吏,在等待“春风”,但杨国忠一有机会,就将变革派赶出长安。
这是李隆基默许的。
一月下旬,由于陈希烈柔和易于控制,在李林甫死后,靠近杨国忠,被杨国忠推荐为右相。
李隆基没怎么思考,就同意杨国忠的推荐。
杨国忠为增加自己的影响力,将吏部尚书改为文部尚书,自己兼任。
将兵部尚书改为武部尚书。
将刑部尚书改为宪部尚书。
自杨国忠拜相后,李隆基认为天下太平,无复可忧,遂冬居华清宫,春回兴庆宫,以声色自娱,一切政事都委之杨国忠,自己高居无为。
去年在华清宫的时候,一个月都未见到李隆基的身影。
许多劝谏的信件,只能到达杨国忠手中。
但也有例外,李隆基一直关心着安西的战事。
哪怕再昏庸的君王,也痴迷于开疆扩土,以及身后的大事。
谁不想成为千古一帝呢?
李瑄的奏书至长安后,未入中书门下,由羽林郎交给内侍省,再由高力士,转交给李隆基。
“碎叶水之战大获全胜,大食十万兵马全军覆没。那大食国王还敢在朕面前叫嚣吗?”
“七郎虽满腹才华,但还是更适合当将领啊!古往今来,唯有七郎能以数千死伤,全歼十万大军。”
南熏殿中,蒙蒙醉意的李隆基看到捷报后,一下转醒。
诱敌深入,使大食孤立无援。还好他英明,没信边令诚的密奏。
李隆基认为,大食败亡这么多兵马,河中诸国,大唐唾手可得。
“是啊……打仗还得看七郎,其他不知兵法,没有武略,连赵括、马谡之流都算不上,不能相信。”
高力士在一旁向李隆基说道。
最近流言蜚语可不少,他不想李隆基被这些空穴来风的话误导。
“不错!禄山刚奏请率范阳、平卢精兵去征伐奚族、契丹,一雪前耻。七郎就又要乘胜追击,饮马雷翥海。再加上南诏阁罗凤大逆不道,冒犯大唐,由鲜于仲通率剑南军征伐。或许今年又能像天宝元年的时候,连听三份捷报。”
李隆基想起此事,颇为自得,丝毫没意识到穷兵黩武。
更没想到,曾经已被李瑄安抚,忠于大唐的南诏为何会突然叛变。
天宝元年的时候,王忠嗣、皇甫惟明、王倕,分别在朔方、陇右、河西,连连获得胜仗,为李隆基镀上赫赫武功。
旁边的高力士欲言又止,最终也不敢多说。
李隆基也曾因为高力士的劝谏,而雷霆大怒。
他有自知之明,也存在侥幸心理。
“七郎所奏皆应允,为立功的将士加官进爵,两京府库准备好绢钱,转运龟兹。尽快打造诸等级勋章,快马加鞭送往碎叶。”
“罢七郎紫金光禄大夫,加为骠骑大将军,赏金千两,彩锻千匹,绢万匹,玉器百件。夺回河中,再败大食,另有重赏。”
李隆基“君轻爵位”,李瑄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他不在乎仓库,开口重赏,以示自己的威严和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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