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轿车在雨幕之中前进,雨水击打在车窗上,发出了轻微的白噪声,车内的广播,是一阵舒缓的钢琴曲。
这样的天气,很适合坐在副驾驶或者后座之类的地方睡觉。
车内开着暖气,空气略微有些浑浊,泉清和将手机关闭,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将车窗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雨水裹挟着清爽的风,吹拂在脸上,将面部微微打湿,让头脑变得清晰起来,心中那股闷腻感也好受了很多。
“玩手机的话,就别想着不晕车了,缝隙别开太大了,会把车里弄湿的。”
冥冥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对泉清和的无奈。
“不算是玩手机,冥小姐,刚才夜蛾老师告诉我,帐已经被放下了,让我们开车进去的时候,要大致记住帐的范围,不要将攻击播散到了范围之外。”
冥冥看了看眼前那慢悠悠的车子,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下一刻,就想要超车,但,脑海之中忽然想起泉清和之前说的话,她默默将准备换挡的手给收了回来,同时轻声问道:
“这次帐我没记错的话,几乎快要有一整个小型城镇的大小了吧,什么样的术式攻击,能够覆盖这么大的范围?”
“夜蛾老师的意思,应该是想提醒你,那五条家的少年,或者九十九由基小姐,有着足以覆盖整个场地的大范围攻击吧。”
不等泉清和回答,坐在后座的夏油杰就先说话了:
“冥小姐,那种范围的攻击,真的存在吗,即便是我手中攻击力最为强大的咒灵,也只是能够造成波及一个小学操场那么大的攻击罢了。”
冥冥闻言,轻轻叹了一口,随后微微按了按喇叭,催促着前方车辆加快速度。
“夏油,虽然不想要打击你的自信心,但是,特级咒术师之间的差距,有时候甚至比一级咒术师与普通人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很多时候,有些人被评为特级,是因为他达到了特级的最低标准,有些人被评为特级,是因为最高等级,只有特级。”
前方车辆的速度被冥冥催促的加快了些,而得益于此,冥冥也加快了车速,从车窗缝隙之中的风变大,带着些许噪音和湿润。
或许是冥冥的话有些消极,配合着那略微显得有些低沉的、灰蒙蒙的天空,车内的氛围,有些不是很好。
泉清和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的柔和:
“悲观的想法,适当即可,咒术师的实力来源,百分之七十源自于铭刻在其自身的咒术,也就是说,很多人一生下来,这辈子的上限就被钉死了,这实际上是一种很不合理的世界规则。”
“有些人生下来就有着超乎常人的力量,甚至连修炼都不需要,就能够获得碾压众人的力量,有些人则终其一生,用尽所有的努力,都无法触碰到他们的脚跟,这样的世界,并不合理,也不该按照这样的逻辑运行。”
“即便我说什么,没有废物的术式,只有废物的咒术师这种话,也会被现存的三大家给否定,他们的存在,就是对于这句话的最大讽刺,祖传术式,祖传的庞大咒力总量,可以说,三大家的那些人,生下来就站立在众人头顶之上。”
闻言,冥冥开车的手,不由自主的有些攥紧,泉清和说的那些话,她的感触是最为深刻的。
因为,她就是那种终其一生努力,都摸不到那些天才脚后跟的家伙。
乌鸦操控的术式,在那“十影”、“无下限”、“赤血操术”的面前,就如同原始人的木棍对上现代的高科技武器般可笑。
这一点,无论冥冥如何豁达,她都会时不时的,感到阵阵钻心的羞辱和无力。
她比任何人都努力,比任何人都要渴望变强。
但,上线在这里,无法突破。
咒力总量在这,即便再怎么精细化运用,也比不上别人生来的,近乎无限的咒力量。
术式能力在这,即便再怎么巧妙化运用,也比不上别人生来的,近乎无敌的碾压力。
夏油杰此刻也显然是看出了冥冥的情绪有些不对,对于他这种天才来说,其实,并不太能够完全理解冥冥的处境。
他将目光放在泉清和身上,他想知道,比自己更加强大的泉清和,会能够理解冥冥小姐的心理吗?
下一刻,泉清和的声音响起,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语调,那似乎是“兴奋”、“渴望”、“理性”、“追求”......
“这种世界的逻辑,是完全不合理且不公平的,这样的逻辑链,早就该被打破重构,努力的人,应该获得更强的力量,而不是被那可笑的“天赋”束缚,实力不该是天生得来,而应该是后天努力!”
“任何一丝一毫的努力与付出,都应该理所当然的得到回报,那天空之上,令人难以忍受的愚蠢运行规则,终有一天,会被改写!”
看着说出这些话时的泉清和,看着那从泉清和眼中无意中流露出的野望,夏油杰的心中,产生了更多的憧憬。
或许,只有像泉清和先生这样的存在,才应该成为所有咒术师的王!
冥冥听着泉清和的话,情绪也好了些,她微微摇了摇头,对着泉清和说道:
“这些话你和我、夏油说说就行了,如果被那些老家伙听到了,势必不会留下什么好印象的,知道了吗?”
“在感动过后,依旧会记得嘱咐的冥冥小姐,其实有着和外表冷酷不一样的细腻心思呢。”
“感谢你的夸奖,我们已经到了,按照规定,你们要在这里下车了,看到那边的悬崖没有,你们的入口,就是那里,悬崖下的树林当中,有着数不清的咒灵,小心行动。”
发动机熄火,冥冥打开了车门的保险,看着刚想要离去的泉清和与夏油杰,忽然喊住了他们,递给了他们每人一个香囊,接着说道:
“里面是我给你们去寺庙买的平安符,虽然说可能没什么用,但,一点心意。”
泉清和撑着伞,看着手中那背后绣有“泉”的字样的香囊,微微笑了笑。
夏油杰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疑惑。
“为什么清和先生你的香囊上有绣字呢?我这里什么都没有。”
泉清和将香囊放在贴身口袋里,对着夏油杰回复道:
“为了分辨给你我的香囊”
“感觉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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