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这有点过分了啊，就两斤的东西，你就想从我这里淘换走这个碗。”老头连眼皮都不愿意抬。
“不卖就算了。”
看到对方也并无交易之意，就将刚刚拿出来的西红柿，再次拿了回来。
“小伙子，坐这聊聊，别急着走啊。”老人不谈交易，看到西红柿的时候，他刚刚犹豫了一分，只不过是看赵世军年轻，就有着别样的心思。
“你要是个女的，我倒是不介意跟你聊聊，可是你一个糟老头子，跟你能有啥好聊的？”
老头子的小动作，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在枯燥的六十年代，没事找找乐子也是不错的，看到这个老头就想着跟他聊聊。
“哼，小家伙，这里可是鸽子市，你就不怕......”老头子意味深长的说道。
“怕个毛线，这可是新时代，早就不允许妖怪成精了。”
赵世军就准备一屁股坐在编织袋上，直接坐在冰凉的地上，他还担心窜稀拉肚子。
“小伙子，你...你这是暴殄天物，那可是好东西啊。”
老头一阵肉疼，虽然那西红柿不是他的，可看到赵世军一屁股坐下去，他就后悔万分。
刚刚就应该点头答应交换，能在寒冷的四九城，喝上一碗西红柿鸡蛋汤，那真叫一個舒坦。
“换不换，就刚刚那么多东西，你要是不换可就真的就坏了！”还未坐下的赵世军，指了指地上的编织袋。
纠结，痛苦，不甘心，布满了老人的脸上。年纪大了，他就好吃这一口。
“既然......”
“算了算了，就跟你换了吧，不过你必须要再加......换，我跟你换了！”
老头看到赵世军的屁股距离编织袋里的西红柿，只差0.00001米的时候，老头妥协了。
“得嘞，伱早答应不就好了。”
赵世军拿起碗，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噗...噗...噗...’，声音拉的有点长。
“你个小王八蛋，你这......”老头想哭，这好东西就这么被糟践了。
“这能怪我嘛，这不是没憋住嘛，交易已经达成，你想反悔也晚了。”
立刻起身，将西红柿倒在老头面前。
“你......”老头都快被气死了，这东西他还到底要不要吃了，丢了那可是好东西换的，不丢又被屁崩了。
真的是......
“好啦好啦，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赵世军的兴趣也来了，今天鸽子市没白来。
“还不快说？”
“你这小老头，这态度可不好啊。”看到老头想要发火，赵世军开口说道“你可以用开水，西红柿的皮就可以轻易撕掉，屁是气体，西红柿外层有屁隔绝屁，这样你就能回去吃了，这主意不错吧？”
老头子听完这句话，都快被气死了，也就是心脏没有问题，不然非要被他给气死。
“好了好了，不就是几个西红柿嘛，我再给你几个就是。”
又假装从口袋里掏出四五个西红柿，老头又得到了几个西红柿，笑容也爬上了他的眉角。
赵世军打开手电筒，他还是想要看一看手中的碗，毕竟是拿东西换的。灯光照在老头的脸上，他被吓了一跳。
“我艹，你特么是鬼啊？”
骂声脱口而出。老头皮肤白皙，眼角的褶皱有些多，刚刚灯照的时候，老头正在森蚺一笑，还有一把白胡子，在鸽子市大半年的谁看到都害怕。
“你才是鬼呐，把手电给我关了，这里可是鸽子市！”老头没好气的说道。
“下次记得挡住脸，不然你要是吓哭人家小孩了，看你拿什么赔。”
“滚滚滚，老头子我不想跟你聊了，你个小家伙一点也不懂得尊老。”
看到老头生气，赵世军很客气的拿出一支烟递过去。老头接过烟，看了一眼，随后就把手缩进袖子里，一看就知道这是老式的衣服袖子里都有口袋。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老头在说赵世军在听。老头将鸽市的规矩，又详细的说了一遍，还讲了不少特殊物品的价格。
“老头，这里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有一股冷风！”
“滚蛋，老头子几乎每天都来，别在这吓唬我。”老头朝着旁边挪了挪屁股，跟赵世军拉开距离，明显有些害怕。
“别介啊，咱们亲近亲近，还有没有好东西？”
老头听了之后摇头，好东西他有，但他绝不会一次拿出来。
“去去去......”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感觉这烟如何？”
老头这时才缓缓道来“这烟还行，不过还是差了点。再教你一个规矩，在鸽市不能看卖主的脸？你知道为啥这里这么安静不。”
“怎么回事，你不会告诉我，这条街卖货的人不一定都...是...人！”
老头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脚下还踩了一个掉在地上西红柿。他心中暗骂，这个小混蛋刚刚说有冷风，绝对是故意的。
老天爷也很会配合，唰唰，一阵狂风吹过，氛围感拉满！
“你个小王八蛋，给爷滚，你是故意的吧！”老头沉声骂道，可惜一个又大又圆的西红柿了，半碗西红柿鸡蛋汤没了。
鸽市本就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说，冷风一吹，你特么还给我讲鬼故事。
这特么跟抱着自己做梦？乱坟岗抱着石碑睡觉？一觉醒来看到自己躺在地上？陪人打牌......？回到家中，发现全特么是纸钱，跟刚刚讲故事的恐怖级别差不多。
再配合上，赵世军一明一暗的手电筒，老头被吓得嘴角发紫。
“滚，你个小王八蛋，不就是占了你几个西红柿的便宜嘛，至于在这里给我讲鬼故事嘛。”
老头实在是受不了了，没办法谁让他真在乱坟岗子睡过觉，回想以前的那些日子，他就恨不得弄死赵世军。
“好了好了，我就再赔你一个被屁崩过的红薯，你看怎么样？”说着又从编织袋，掏出一个红薯“我去，咋还有一个西红柿，你要不要一起给你？”
老头的嘴都被气歪了，这小家伙太气人了。
“要不要，不要我就丢了！”
“你个瘪犊子敢丢，给老头拿过来。”老头一把抢过西红柿。
“老头，你这怎么把西红柿都放一起了，后来给你的可没被屁崩过，你这......”赵世军脸憋得通红。
“滚，给老子滚，你个小王八蛋。”
“老头问你个事。”
赵世军哪里肯离开，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玩的老头，当然是多逗一会。
“放！”
靠，这绝对是在报复他，说自己是个屁，这到底是多恨自己啊。
“我听说宋朝的四大官窑的东西最好，老头你这里有没有？”
“滚，你又在打趣老头子，我就是有这东西，也不会跟你换。”老头作势就要收东西离开，原本还想着将那几个被屁崩的东西卖掉，谁知道赵世军这么气人。
他都担心，要是再待下去，就容易被气死。
“别走啊，我......”
看着老头逃一样的跑了，赵世军也忍不住笑了。
“小王八蛋，你刚刚坐的那个地方，曾经可是死过一个女的，我记得她穿的可是红色衣服，你小子要......”
人跑远了，声音也消失了。
“呼呼呼......”又是一阵寒风吹过，赵世军紧了紧衣服，然后快步离开了这里。
回去的路上，赵世军也特别谨慎，刚刚卖南瓜的时候，他就感受到有人在注视自己。刚才就是为了再次确认一下，才会跟那个老头聊那么久，不然早就撤了。
在鸽市的好几个小巷子，都转了几圈。
躲在一个胡同口，等待了大概五分钟，并并没有看到后面有人跟随。
“这不对啊，不都是说看到卖好东西的人，出了鸽子市就会有人尾随想要打劫嘛，怎么等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人出来？”
赵世军就快步朝着南锣鼓巷而去，一个箭步纵身一跃，就翻过墙头，看了一眼西厢房的闫步贵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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