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国公府前。
已是一片血腥狼藉。
众狺卫原本觉得这个傅暇是个笑话,被一女子所害,剥去人皮,穿着这层皮得了个王城定等天秀之位,结果傅暇本人就真是天秀了,十分可笑。
但真正打起来,才知道不好应付。
他手中不知道藏了什么短刃,让狺卫们触之即伤,狺卫们收起大意,开始以阵形相御后,傅暇又纵起神通,神射、绳索、喝晕等手段层出不穷。
于是狺卫们又不得不围了上去,小半个时辰之后,已是伤亡了十数人,地上到处都是断臂残尸,以十人众之狺卫,对十字等级的蒙儒,这种战果可谓丢脸。
于是,慭卫出场了。
一片红雾慢慢染来,似慢实快,转瞬就至张四皓眼前。
张四皓是第一次对战慭卫,自然谨慎,退后几步,搭虚无之弓便以“秋合诸射”神通击之。
“秋合诸射”与“无碍神射”同是射类神通,但威力却不同,“秋合诸射”是精进必中之箭,“无碍神射”则是摧枯拉朽之箭。
张四皓学问是不可能有精进的,所以这一箭过去,便被纳入到红雾之中,似被吞噬一般,彻底消失了。
嘿~
百人卫果然够强。
张四皓退后几步,举弓再射。
但箭矢入处,波澜不惊,半丝涟漪也未起。
只有这片红雾越逼越近,张四皓便也越退越后,原本冲杀狺卫赢取的一片战略空间,转眼就被夺回,他已退到国公府台阶之上。
三射。
张四皓再次搭箭。
红雾中传出慭卫的嘲笑声:“无知圣儒小儿,你那神通于我而言如同儿戏一般。”
不破红雾,便连慭卫的真身都见不到,又何谈胜之?
张四皓接连三射,看似已经技穷,但这第三射,他眼中隐隐浮现出一个“忠”字。
阳虎之不死儒魂已被激活。
精进。
必中。
由十字蒙儒越至千字正儒,虽只是以不死儒魂为驱动,字魂数量未增,神通未涨,但亦算是精进。
所以,必中!
嗖!
这一箭携有白色光焰如同刺破云霞一般射入红雾,“砰”一声由内部而爆,炸得那团血色猛散,而这位身裹红衣的慭卫,额头上正正插了一支无形之箭。
箭矢入骨,理应裂颅而出,但此箭劲力似被引走一般,炸碎了慭卫上半身红衣,显露出瘦骨嶙峋的半身来。
一箭射中,竟是无事,显然慭卫拥有相应战斗技巧以避免伤害。
但那慭卫仍显露出愤怒之神色。
“好個圣儒小儿,十分阴毒!”
“哈哈哈~”张四皓笑的得意,但下一刻,笑声就被慭卫重聚的血色掩没了。
不远处,浑身雪白的丁一坐着一张太师椅,瞧着眼前热闹,手中还揣着一碗茶,喝了一口又说:“慭卫也差点意思啊,百人众拿不下一个十字的圣儒娃娃。”
丁一是霪卫掌印,能调能管慭卫,但慭卫自有掌印,这尖酸刻薄的话一出,三个慭卫便相互瞧瞧,再就同化血云,往场中扑过去。
先解决这小子要紧。
在一个慭卫压迫下,张四皓还能求生,但一下又来三个,他就撑不住了。
“草,一来就来四个,打麻将啊!”
“我是麻将啊~”
张四皓被自己说乐了。
噗嗤!
一个慭卫在张四皓身后击了一掌,掌心的铁锥刺破张四皓后心,又砰一声爆炸。
另外一个慭位伸手一抛,身上红披风罩住张四皓脑袋,化做一团不断旋转的血莲花,要锯掉张四皓脖子。
剩下两个慭卫也是各有绝招,一旦夹击,不过三招两式,张四皓绝无生理。
“滚!!!”
张四皓大吼一声,藏在“卒哭”神通中的倒映祭文威力全开,一刹那竟是喝住了四个慭卫,他趁机抽身向后退。
但再向后退,背后已经贴上了明国公府的大门,又能退到哪里去。
明国公府门不会再开。
唯一想给张四皓开门的王弼已被王伦以字魂锁住。
张四皓瞧着台阶下近在五步内的四个慭卫,这种时刻,还不忘吹牛B。
他说:“我就是不会打,不然打死你们这些木乃伊!”
的确。
张四皓觉得自己体质很棒,祭文也强,神通也牛,就是没有属于自己的战斗技巧,远处靠神通,近处就只剩下互殴。
如果能拥有像是这些殷卫一样熟练到骨头里的战斗本能。
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比起可怕的殷卫,难道不是他这个瘗神祭者更似不可敌的怪物?
“有本事等我去练个十年八载的!然后咱们再打!”张四皓说。
怎么可能。
慭卫只当张四皓发神经。
要不是想拿活的,让这个小蒙儒去昭狱走上一圈,他们也不会处处留手,早将其拆碎了。
“抓了。走了。”丁一瞧着这一幕,也觉这幕大戏已至尾声。
可惜的是,圣儒们终究是胆怯,竟没有一个敢出面阻止,这让丁一满场的布置,甚至请来的天子剑没有用武之地。
若是在抓这个小圣儒的同时,再抓几个大家伙,那这趟才算是圆满呢。
可惜满朝圣儒都是怂包。
呸!丁一往四面八方呸了一声,因为他知道,朝中不知有多少大小官员注视此地呢。
“等等!”
那小圣儒又在嚷。
“我赌你们不能抓我!谁敢赌?信不信?”
突然发疯似的叫什么呐。
现在虽被打得惨,但到了昭狱中会更惨,昭狱中,男人会变成女人,女人会变成畜生,畜生会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块石头。
丁一乐呵呵地想。
便在这时,一骑快马。
嗒嗒嗒嗒,划破夜色。
丁一听到后兴奋起来,终是有哪个圣儒大家忍不住了么?
但往近再一看,不对,那坐骑之上的骑士,却是身着鄞卫服侍。
“圣上有令!”
马上骑士随声而来。
“赦免傅暇不敬之罪!”
马冲进狺卫群中,因是御使,所以狺卫不敢拦,一直被他冲到明公国府前,这时张四皓已被揍成了一团血人,趴伏在地,听到这声音,却仍然是抬头哈哈大笑。
“我就说,你们抓不了我!”
“哈哈哈哈……我草,你进宫了?谁把你割了?”
笑到半途,张四皓瞧到宣旨之人,登时呛到了。
宣旨的苏仪便翻了个白眼给他。
你装什么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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