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子他没事,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好像是被车撞了,但还没找到肇事司机……”
徐文文给张四皓父母打电话。
那边的焦急可想而知,感谢之余,表示自己马上就到学校。
但挂了电话,回到病房,徐文文就震惊了,因为那张病床上空空如也,只留下摘下的氧气面罩,还有全部项目都归零的健康监视仪。
“那小伙子刚走了。”隔壁床的老大爷一脸不可思议,“他就这么爬起来,在储物箱里翻出了一本东西,就走了,这是被车撞过的?比我还灵活啊!”
徐文文听着大爷的表述,再想想大爷因为脑中风住院的事,比您灵活可不是什么困难事……不对!张四皓怎么跑了!
徐文文要爆炸了。
张四皓则一瘸一拐的正往医院外跑,刚才休息了几个小时,自愈祭文已将他恢复到可以忍着剧痛跑路的地步了。
他刚才住的是普通病房,一个房间三个人,物品都储存在储物柜里,之前有同学住过院,张四皓对病房布局很清楚,此刻一翻,果然翻到自己的衣物和物品,关键就是那卷《道四十》。
顺利跑出医院,站在医院大门口,张四皓犯起了难,他犯难的不是该去哪,而是北工大古文字学教授吴理群住哪。
哎?
我为什么要找吴教授。
张四皓忽得问自己。
如果要完成几条未完成的祭文,再学几条能带来新力量的新祭文,他自己学不就成了?
《道四十》就在他手里,天才祭文就在他胸口,他想学直接开整就行啊。
但转念一想,又不对。
他得搞清楚祭文内容是什么,那也很关键。
照猫画虎只能因循旧路,了解其中意义才能找到破绽。
“是这样,没错,了解到祭文内容很重要,它会让你明白自己掌握的力量来源,那会帮你摆脱困惑。”
张四皓听到一个声音,他不清楚那声音是在自己脑中还是真正发生的。
讶然望去,就见人群中一个很像盈的熟悉侧影正走过,红呢短款上装,白色一步裙,黑丝,头发卷曲散落在额头上,灿若星辰的双眼,恍若就是一個现代版的盈。
张四皓心念微动,一把握住她的手臂。
她惊讶转头,张四皓却看到了一张与盈完全不同的脸,装束没变,脸却变了。
“你干什么?”这女孩惊讶质问。
没。不。没有什么。张四皓摆手示意自己什么都不想干,只是认错人了,盈怎么可能出现在现代呢,她还在那个疑似穿越千年时空的诡异学堂呢。
这时,这女孩已注意到,张四皓那件普通外套内中穿着的病号服,同时因为伤口未愈合,张四皓行动之间又让其破裂,胸口、手臂处都大量鲜血晕染着。
一时间,也无法分清究竟是谁的血。
如果是别人的血,那就可怕了……
“你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那么多血?”她慌了。
虽然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口,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有可能碰到什么可怕的精神病吧?
嘘……张四皓比出噤声的手势,别嚷。
但这就更可怕,女孩叫了起来:“救命!”
“保安!拦住他!”
女孩的叫声,吸引了人群注意力,于是医院内部又冲出一波人,指着张四皓让保安拦住他,就更加引发围观群众关注了,虽没有热心市民仗义出手,但却是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张四皓身上。
见状,张四皓知道不能久留,他扭头就跑,虽然仍旧一瘸一拐,但速度很快,一溜烟消失在朝阳医院门口那条街道上。
等徐文文和医生护士跑到门口,只看到女孩在那瑟瑟发抖,嚷着“精神病!”
“他不是精神病!”徐文文忙解释,“他就是受了一点刺激,对不起对不起!”
“家里有精神病人就自己看好,别放出来害人啊!”女孩不依不饶的叫着。
徐文文只能赔笑。
……
老伴注意到,吴教授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这从晚饭时就开始了。
晚上吃的饺子,吴老头差点把辣椒油当酱油给揣上桌,要是真吃下去,他的咽炎职业病又有可能发作的。
“我在想那个学生。”
吴教授注意到老伴的关注,便说,“我听说他被车撞了,送朝阳医院了,正在ICU里抢救,之前他还来找过我,如果我好好劝解他一下,是不是就不会……啊!”
还没说完,吴教授就惊叫了一声。
他是对着窗而坐的,现在他看到窗外出现一张脸。
这可是八楼!
夜色中,一张脸出现在八楼外玻璃的窗户上该有多吓人。
吴教授揉揉眼睛,觉得自己眼花了,但揉完眼睛,那张脸已经变成半个人,正扒开他家的窗户往里爬。
“啊!”老伴也因为吴教授的叫声,转身注意身那异常,那个爬起来的人,是小偷?是强盗!老伴发出尖叫,但马上吴教授就意识到,不是小偷也不是强盗,而是学生。
张四皓这张脸映入吴教授的眼中时,吴教授简直难以置信,这刚刚被他提到的学生不是正住在朝阳医院ICU病房么?
面对被吓到的吴教授夫妻两个,张四皓显露出抱歉的笑容,因为不想被监控拍到,否则可能会打扰他接下来的学习计划,所以只能在深夜爬窗户。
而看到张四皓第一时间亮出的《道四十》,吴教授感受到的当然不是欣慰,而是诡异,这得是多好学的学生,能从ICU病房中爬出来求知识啊。
历史先贤中绝没有这样的案例,恐怕必须从现代精神病院中去找了。
“张四皓,你怎么跑出来了?你不是在医院么!”
面对吴教授的疑问,张四皓半脱外衣亮出病号服示意自己的确从医院出来。
“怎么这么多血!”吴教授震惊于张四皓身上的鲜血痕迹。
没事!
张四皓忙摆手回复师长的关心爱护,同时再半脱病号服亮出一身完好皮肉示意自己没事。
没错。
恢复了。
现在张四皓光洁的皮肤上只剩下一些来不及长好的暗红色印迹,那些宛如被重卡撞过的伤势已然好得七七八八,毕竟他从朝阳医院到北工大家属楼,是一路跑过来的,跑了好几个小时,自愈祭文在生效。
跑过来是为了掩饰行迹。
但张四皓没想到的是,如果他身上的血不是自己的,那在吴教授眼中,他的行迹将更加可怕。
去报警。
吴教授一边接过张四皓手中的《道四十》,做敷衍状,一边暗示自己老伴去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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