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了。
但仅仅是挨打。
就有点怪。
夜晚。
张四皓抚摸着自己被打肿打碎的右手，感受着其中肌肉组织和骨骼部分的蓬勃生长，以及那种痒痛酸麻兼具的奇异体验，颇有沉醉之感。
阳虎打了他，也仅仅是打了他，对他手掌上的四个力巨祭文视而不见，这态度值得玩味，但张四皓懒得去想。
他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会燕手上的完整力巨祭文。
今天应该就能搞定力巨祭文的第五个。
获得……嗯，第三次翻倍的力量增幅。
张四皓已经感觉到力量的增加了，至少他再掰开燕紧握的拳头时已不太费力，之前都要用到吃奶的劲。
到了午夜时分，燕再次魂魄离体，这一次张四皓对此已然不作惊骇状，甚至想按着燕的肉质魂魄，将其按回到身体躯壳里。
盈充满敬仰的望着张四皓的举动，她对于这种与祥瑞类似的景致十分敬畏。
张四皓努力了半响，终是没阻止到那肉魂魄飘出来，按上去的感觉有点像是按到了纯能量物质。
瞧着是肉，实际上是能量？
张四皓近距离观察这种现象，觉得自己像是个科学家。
肉魂魄足足游荡了两个小时左右，比上次更长，大概是燕所习祭文已增加到四个的缘故，这個祭文应该叫什么呢？
张四皓琢磨了一下，暂且将之命名为：肉胎祭文。
如果燕完全学会肉胎祭文，会是啥样？
张四皓颇为好奇。
等着燕魂魄完全归体，张四皓继续他的学习进程，到破晓时分，他的掌心已然出现了第五个力巨祭文。
学习速度越来越快了。
巨大的力量感贯穿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张四皓一呼一吸之间，只觉仿佛吸进了TNT炸药，力量像是闪电信号一样在身体内每个器官之间爆炸传递，他在膨胀！
膨胀……嗯，这并不是个形容词。
张四皓发现自己真的涨起来了。
很胖。
像是充满气的蜜雪冰城招牌娃娃。
与当初燕初步掌握力巨祭文时的情景很相似。
但燕是到第七个字才胖的，张四皓第五个就开始胖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张四皓对祭文的接受度更强？
无论怎样，有点尴尬。
为了避免尴尬，张四皓早早躲到了学堂中。
学堂上。
真大啊……盈望着张四皓眼中显示出了惊叹。
我草……燕看着张四皓显出了震惊与愤怒，他不傻，当然知道自己的祭文被偷了。
燕豁然站起，身形开始膨胀，要冲过来揍张四皓一顿。
如果真的打起来，大概场景和蜜雪冰城大战瑞幸咖啡——说的是充气人大战那种场景差不多，肯定有点滑稽。
但燕终是没有发难，因为阳虎走了进来。
燕当然不敢在阳虎面前造次。
而阳虎，瞧着学堂内坐着两个充气娃娃，竟然眼神儿也不多抬一下，分发今天的学习竹简时，甚至没多看张四皓一眼，这份心态简直让张四皓佩服。
张四皓伸出手，从淡定到离谱的阳虎手中接过今天的作业，四条竹简，全学堂只有他与燕是四条竹简，其他人均是两条。
啪。
竹简掉落。
张四皓矗着五根罗卜一样的手指，摆弄着比手指细那么多的竹简，像是狗熊拿绣花针似的，根本拿不住，竹简掉落地上，他腰都难弯下，勉强弯下后，手指一用力，就把地面怼了个窟窿。
应该是比燕更强。
但需要时间适应。
抓紧适应。
再学三个力巨祭文身体就该能恢复常态了，现在是平台期。
在把地面挖了好几个坑洞之后，张四皓终于拾起了这根竹简。
他拿到这根竹简已经将近两周了，但一个祭文都没学，阳虎分发竹简肯定有他的规矩，张四皓对这种规律嗤之以鼻。
但必要的姿态还是要做出的。
就像是上学时在语文课上读武侠小说，要包一层书皮那样，不然也太瞧不起老师了。
张四皓笨拙的抓着那条竹简在研读，实际上打算睡觉，他的精力是有限的，整个晚上都在研究力巨祭文，心脏已经疼得厉害了，他是天才，也有极限。
不过，当他目光触及自己手中的竹简时，忽得目光一亮，这是……力巨祭文？
没错。
张四皓已经学了五个力巨祭文，由此对其非常熟悉，所以一旦目光触及，稍做分析，就明白今天阳虎分给他的，正是力巨祭文。
为啥……张四皓抬眼瞧着端坐学堂正中位置的阳虎，有心用倒映祭文分析一下阳虎的心态，又觉得浪费时间。
现在想想，倒映祭文使用起来，会带来侵犯感，所以黑是怎样成功倒映出阳虎的记忆又没被打死的？
阳虎不是在纵容学生们自由学习与发挥祭文力量吧，哪怕是对自身造成影响。
这念头一掠即过，张四皓不做深思，转而抓紧时间研讨起手中力巨祭文来，这种膨胀状态虽然力量巨大，但行动起来过于笨拙，根本不可能用来战斗，得抓紧突破瓶颈才行。
即便再抓紧，精力仍然有限，等到日当正午，张四皓已觉心脏砰砰直跳，那频率简直要突破天际，这是他的天才祭文已到极限的征兆。
张四皓不得不闭目休息，直到日幕西斜，也没完成第六个力巨祭文的学习。
还得一天……张四皓琢磨。
还得一天……张四皓忽然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还得一天……张四皓听到了一声‘啪’戒尺敲击声。
学堂内的六名学生齐齐抬头，瞧着阳虎将手中戒尺抬起，并准备作出指向。
哦，忘了时间，张四皓意识到这件事，祭坛该是已将并“消化”完成，阳虎又要选出一个祭品了，其实按照之前规律，这已经拖了几天了，导致张四皓忘了时间。
农显露出恐惧表情。
盈也同样。
因为祭品只可能在他们之中选择。
不对，还有一个学生……嗯，张四皓忽得意识到一件事，虽然他知道学堂有九个学生，但自始至终，却只给八个学生取了代号，第九个……张四皓看到学堂角落坐着一个灰扑扑的男性。
张四皓见过他无数次，目光却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过。
这人，很奇怪。
他的存在感太低了。
张四皓明明意识到他的存在，却始终没有给他取一个代号。
这人该是掌握了能够隐匿自身的祭文吧？
张四皓意识到这一点，但马上，注意力又被阳虎的戒尺吸引了。
阳虎的戒尺指向了盈。
盈呆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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