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部长，船多了没用，还不知道能换回多少燃油呢？燃油不够，船再多也是白费功夫。”谢飞双手一摊。
“好了，我最后再退一步，你不再为租金发愁了，那批渔船便宜卖给你，只有一个条件，必须上交四成鱼获。”
梁副部长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你放心，那四成鱼获，我们另外花钱买，不白拿。”
“便宜卖给我？有多便宜？”
谢飞心中一动。
未来几年，等到沿海形势彻底稳定下来，这些渔船可都是香饽饽，一船难求，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染指的。
“12米以下的小渔船，售价一万；12米到24米之间的售价五万；超过24米的十万；超过50米的三十万。这个价格够可以了吧？”
梁副部长随口说道。
“太可以了，我能用美元支付么？”
谢飞忍不住试探道。
他手上刚好有一大笔美元，如果能用美元交易，那简直太美妙了。
梁副部长冷哼一声：“想什么呢？我们要美元有毛用，擦屁股吗？”
“好吧！联邦法币也行。”
谢飞放弃了幻想。
他手上虽然没有多少联邦法币，但其他人手上有啊！虽然最近几年电子支付很流行，但因为疫情原因，一般家庭或多或少都储备了一些现金。
只不过麻烦一些罢了。
梁副部长呵呵一笑，直接打破了谢飞的如意算盘：“联邦法币也不行。”
“为什么不行？这可是宪法规定的法定货币，你们不能拒收。”
谢飞理直气壮道。
“别扯淡了。”梁副部长挥了挥手，满脸不耐烦，“咱们之间互相记账，每月月底再对一次总账，不跟现实货币挂钩，你可以把它当成一种游戏币，懂不？”
“那总得有个变现渠道吧？要不然我这边岂不是亏大了？”
毕竟买船的钱是固定的，总有还完的一天，但四成份额一点都不能少。
梁副部长敲了敲桌面：“这个简单，如果你这边有结余，我用渔船销账，总之不会让你吃亏的。”
“OK，这个条件我可以接受，但事先申明，鱼获价格必须要定下来，定下来后就不能随意更改了。”
谢飞谨慎道。
毕竟，这里面的操作空间太大了。
梁副部长点点头：“没问题，咱们也不用区分什么海鲜种类了，干脆点，每斤一块钱，你这边同不同意？”
“好，一言为定。”
谢飞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说实话，每斤一块钱不算低了。
相当于五吨海鲜换一艘小型渔船，二十五吨换一艘中型渔船，五十吨换一艘大型渔船。
最夸张的是，只要区区一百五十吨海鲜，所有渔船随便挑。
不管怎么算，都占大便宜了。
特别是大型渔船，每年的捕捞量都是以万吨为单位的，即便扣掉高额成本，回本时间也不会超过三个月。
理论上，只要燃油足够多，一渔船每年至少能赚回十六艘渔船，这可比单纯租船划算太多了。
当然了，他也知道对方不可能一直遵守约定，但只要能拖上一年，哪怕只有一年，也足以让他发展成行业巨头了。
说到底，只有成为渔业巨头，他才有资本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看到谢飞答应得十分爽快，梁副部长主动端起了咖啡杯：
“合作愉快！干杯！”
“干杯！”
谢飞满脸都是掩饰不住地笑意。
梁副部长喝完咖啡，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别忘了，明天上午九点来我办公室签字，签完合同，我再让人带你去挑船，说好了一百艘，绝不打折扣。”
“好的，我一定准时到。”
“对了，还有去冲绳岛的事，我也会帮你重点留意的，看看最近有没有去那边的访问团，没有也没关系，我会安排其他人陪你一同过去的。”
“麻烦您了。”
“不客气，咱们双方现在是合作关心，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罐咖啡……”
“咖啡就算了，哪怕小谢你只上交一斤海鲜，也比这罐咖啡更有意义，再说了，我平时也不怎么喜欢喝咖啡。”
“梁部长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保证不让您失望。”
“好，我等着。”
……
回去路上，梁副部长突然向一旁的刘雯丹询问道：“小刘，你觉得谢飞这个人怎么样？”
“部长，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刘雯丹脸色又红了。
“你害羞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吧，我换个问法，你觉得他的计划能成功吗？”
刘雯丹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应该能吧？”
梁副部长立马来了兴趣：“你也觉得能成？说说原因？”
刘雯丹轻声解释道：“部长，我觉得谢先生能从南韩人手里抢了那么大一艘游艇，肯定有其过人之处。”
“他不是说买的吗？怎么到你嘴里，直接变成抢的了？”
梁副部长微微一笑。
“买的？怎么可能？谢先生他自己也说了，游艇上还有几百箱烟酒，再怎么样，这些烟酒也能换到吃的吧？”
“嗯，你分析得不错，我也倾向于游艇是抢来的，不过，也不能排除他是阿美莉卡人派过来的间谍。”
“不会吧？都这种时候了，派间谍过来有意义吗？”
刘雯丹大受震撼。
梁副部长扶了扶眼睛，语重心长道：“小刘你记住了，竞争和合作并非水火不相融的关系，两者之间可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阿美莉卡人在这方面是行家，咱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部长，那您还……”
“试一试呗，反正也没啥损失，可万一他真能搞到燃油，对咱们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好事，真到了那个时候，即便他真是间谍，咱们也要奉为上宾。”
“部长，还是您厉害，难怪我们院长经常说您是老奸……”刘雯丹突然捂住了嘴，随后吐了吐舌头：“不对，应该是足智多谋。”
“行了，别拍马屁了，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有空多接触接触谢飞，以及他的家人。”
“部长，您还是找别人吧？我现在忙得要死，哪有空闲时间？”
刘雯丹下意识地婉拒道。
梁副部长摆摆手：“时间不是问题，我等会儿跟你们院长打个招呼，让他尽量给你少安排点工作。”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政治政务，必须执行。”梁副部长板着脸命令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
刘雯丹立马起身敬了一个军礼。
她先是军人，然后才是一名医生。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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