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师傅说道:“阿青,你还很年轻,现在正是需要四处学习的时候。你应该去向那些最顶尖的厨师们学习,去学习世界上最顶尖的技艺,唯有如此才算不辜负你这身天生的才能。”
“人的能力与时间有限,因此我们通常只能找准一个目标刻苦钻研,以求寻得突破,以求将其磨练至极限。因此大多数厨师都只在某一两个领域中有所成就,很难兼顾到所有领域。人有时候想要的越多,反倒会失去的越多,那些试图将自己每一项技艺都锻炼至最佳的人,反而丢掉了他最拿手最有天赋的那项技艺,最终泯然众人。”
“但是阿青,你很不同,你的天赋世间罕见。我从未想过会有人能够在所有领域都达至巅峰,这对于我,或者说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条错误的道路。但是看到你之后,我改变了想法,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够在全领域都达至巅峰,那么这个人非你莫属。”
许青未曾想到,他在阿贝师傅心中会有这么高的评价,以至于让阿贝师傅觉得她是在浪费他的天赋。
说实话,许青对于自己的天赋到底有多强,并没有一个很明确的概念。他知道自己很强,强到不会轻易输给任何人。
但是凭借这份天赋未来会走到何种地步,他并没有清晰明确的想法,只是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尽自己所能去向顶尖挑战。
如今阿贝师傅这一番话,拨开了他心中的迷雾,也让他对未来该走向何处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全领域顶尖吗?
听来不错。
或许唯有达到这从未有人到达的领域,才算不负他这身天赋吧。
许青想了想,问道:“师傅,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阿贝师傅说道:“去美食之都广州吧。广州最有名的餐馆名叫阳泉酒家,其主厨是有着‘超人’之称的罗添大师,我当年曾受过他的很多照顾。罗添大师的各项技艺都极为精湛,堪称全能,而且是在全国范围内都极为德高望重的厨界元老,你去他的门下学习,定然会有所成长。”
广州吗?
正好许青也想去广州这个号称是最难特级厨师考核的地方来试一试自己的水准。
而且罗添大师,在许青的记忆里是個逼格很高但是出手次数极少的人,相当神秘。
现在就连阿贝师傅也对他倍受推崇,看来确实是个厉害人物。
就是不知道这位罗添大师真实实力如何,到时候可要好好见识一下。
许青抱拳说道:“好,师傅,我就去阳泉酒家修习。到时候我学成归来,一定会让师傅大吃一惊的。”
阿贝师傅温柔地笑着说:“嗯,我很期待。”
打定主意后,许青又在菊下楼多待了几天,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
这阵子忙忙碌碌,真是没有一点清闲日子。
等到了广州后,估计又要投入紧张的学习中,再难有像现在这样悠闲自在的时候了。
这几天他陪着刘珂玲和刘昴星两姐弟把周围都玩了个遍,可算是好好享受了一把独属于少年人的快乐时光。
这天,刘珂玲早早起床,照样兴高采烈地来找许青出门玩,却见到他在收拾行李。
刘珂玲心里慌乱,匆忙开口问道:“阿青,你又要走了吗?”
许青点了点头说:“是啊,师傅建议我去广州的阳泉酒家学习,这次估计会走得久一些。”
刘珂玲低下头,心脏慌乱得咚咚直跳,她隐约间感觉到,许青这一走,估计好久都见不到了。
虽然跟许青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们之间感情却日渐深厚,毕竟同龄人中能玩得好的也就只有许青了。
在她心里,许青已经是另一个家人了。
然而他这才刚回来没几天,就又要走了。
能不走吗?
这句话她只在心里转了一下,就被压了下去。
许青把行李都收拾好了,显然已经打定主意,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许青将行李收拾好,发现刘珂玲只是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不由得好奇看了她一眼。
往常她开朗活泼得恨不得嘴巴一刻不停,今天怎么一反常态?
“怎么了?”
“没什么……这就要走了吗?”
“是啊,师傅已经将马备好了。”
许青说道,拿起行李向门外走去。
刘珂玲紧随在他身旁,一路紧跟着他走出门。
门外,阿贝师傅正牵着马等候,见到他过来,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一路顺风。”
“师傅,我走了。”
许青跟阿贝师傅道别,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低头对刘珂玲说:“待会帮我跟阿昴说一声,我这就走了。”
“好……等,等一下!”
刘珂玲急忙说道。
“怎么了?”许青问道。
“你……你还会回来吗?”
刘珂玲怯生生地看着他问道,心脏不停地咚咚直跳。
从前有许多来菊下楼学艺后离开的人,无论当时相处得多好,有过多少欢声笑语,离开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此再也没见过面。只有偶尔逢年过节时,才会捎来一两封简短的信件。
她害怕许青也会这样,离开后就再也不会回来,像曾经的那些人一样。
她害怕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总有一天会连许青的样貌都记不得了。
许青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会回来了,因为这里是我的家啊。”
这句话让刘珂玲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那些焦虑与恐慌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留下的唯有心安。
刘珂玲展颜笑开,说:“那我……我们等你回来。”
“好。”许青朗声笑着说。
他向两人挥手告别,一夹马肚子,向前方奔驰而去。
两人目送着许青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不见。
阿贝师傅拍了拍刘珂玲的肩膀,说:“我们进去吧。”
“嗯。”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隐没在门扉中。
在去广州之前,许青特意来找了一趟四川总督文世章,毕竟要跨越好几个省,还是得找总督要张通关路引,这样能免去不少麻烦。
顺便还得跟文世章辞个职。
“什么?伱要走?”
文世章听后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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