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膝而坐,五心向天。”
“什么是五心向天?”
“双手掌心、双足掌心、头顶心,是为五心。”
说到这里,见贾蓉笨手笨脚的模样,贾瑛皱皱眉,伸手将他的左脚提至右脚大腿根部,脚心向天,然后再将他的右脚扳至左脚大腿根部,实现两脚心向天。
贾蓉大叫道:“啊哟,疼,疼......”慌忙要将脚扳回去,忽然回过神来,低下了头。
贾瑛叹了口气,方才与贾赦谈完事情后,用内力帮他梳理了一下经脉。这才发现贾赦经脉上的伤很严重,除非有什么奇遇或者神药,不然贾赦这辈子都无法再修炼武功了。
原本想将贾赦的伤治好的想法只能作罢。
贾家文字辈算是废了,玉字辈也不行,在贾赦、贾珍的建议下,贾瑛决定帮贾蓉打通经脉,然后由焦大教导他修炼武功。
贾瑛沉默稍顷,望着贾蓉:“你全身放松,不论有何痒痛异状,千万不可乱动。”
贾蓉点了点头,接着闭上了眼睛。
习武之人想要将自身的经脉打通,要么修炼一门精深的内功,用强劲浑厚的内力引导内息打通自身的经脉。要么借助外力打通经脉。就像王子腾打通十二正经玄关,成就先天境那样。
帮人打通经脉是件极其损耗元气的事,因此贾瑛只会帮贾蓉打通任督二脉。
贾瑛深吸了一口气,右手伸出食指,缓缓向他头顶百会穴上点去。
贾蓉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一跳,又恢复了原状。
见状,贾瑛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点出第二指,后顶穴,然后是强间、脑户、风府、大椎、陶道、身柱、神道、灵台一路点将下来,不一会儿便将贾蓉督脉的二十八大穴顺次点到。又交会于足太阳的风门、任脉的会阴。
督脉点完,贾瑛换了一口气,只见他手臂颤动,犹如蜻蜓点水,点在贾蓉任脉的二十四大穴上,最后一指点在足阳明经。
贾蓉此时全身衣服已被汗水湿透,身上也传来了一股腥臭,他只觉肚子里有一股热烘烘的热气钻来钻去,便明白大功告成,连忙睁开了眼,大声说道:“谢叔父大人!”说着跪下来磕了个头。
贾瑛点了点头,随即盘膝坐下运功。
送走贾赦,贾珍回到书房,见贾瑛坐在地上,头上一缕缕热气袅袅而上,犹如蒸笼一般,心中大惊,对贾蓉问道:“怎么回事?”
贾蓉上前两步,在贾珍耳边低语了几句。
“好,好......”
贾珍又惊又喜,“这一下抵得你苦修十年二十年。”忽然他捂着口鼻后退,“什么味?你几天没洗澡了?”
“......”
“行了,赶紧给我洗澡去!”
“哦......”
贾蓉看了看正在运功的贾瑛,转身走了出去。
贾瑛缓缓睁眼,说道:“有着焦太爷的教导,一年半载便可成为内劲武者。”
“没事吧?”
贾珍连忙倒了碗茶,递给贾瑛。
“大老爷怎么说?”贾瑛接过茶,喝了几口。
贾珍转身从书案上拿过一卷画轴,展开卷轴,只见画中是一座陡峭突兀的高山,山峰笔立指天,高耸入云,山侧生着一片松树,树梢积雪,山腰独有一颗老松,松树下画着一个道士,臂抱拂尘,手拈法指,微闭双眼站在那里,衣袂飘举,姿态脱俗。
这幅画是贾赦带来的,说是当年从东宫顺出来的,听说贾瑛打算出门寻找机缘,便亲自送了过来。
贾珍指着画上的高山,说道:“这座山形势险恶,不像是京城周边的山脉。不过当年道教同萨满教在太行山中决战,两教道君、大祭司亲自上阵搏杀,打得山崩地裂,无数山脉被摧毁。
另外画中道人身上的道袍是前明皇家道观的样式,按制,皇家道观的道士不能离开京畿。还有这画卷的纸质......大老爷猜测,这道人藏宝之地就在京城西山。”顺手递给贾瑛。
贾瑛缓缓点头,道:“好,那我就去西山走一走。”
贾珍接着说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最近猛兽伤人的事越来越多了,就连房山周边的驻军都遭到了妖虎的袭击,一位化劲巅峰的游击将军丧命虎口......”
贾瑛听了,神色微变,低声道:“果真如此?”
贾珍连连点头,道:“嗯,圣莲山上的几位化劲巅峰道长闻讯赶来,这才联手将那只妖虎击杀!”
听到这里,贾瑛咽了口唾沫,老虎不愧是陆地上最强大的猛兽之一,天地元气尚未正式恢复就已经可以击杀化劲巅峰高手了,以后岂不是可以击杀先天宗师?
贾珍突然想起了:“对了,大老爷还说了,倘若在西山碰到了苦修的老和尚,躲着点,千万不要招惹他们,那是一群疯子!”
贾瑛点头道:“嗯,我知道的。”
这时,墙角的自鸣钟响了一下。
贾珍瞥了一眼自鸣钟,说道:“申时快过了,快过去吃饭吧。老太太估计要打发人来催了。”
一语未了,门外传来了尤氏的声音:“还没好吗?老太太已经派了两起人来了......”
贾珍一笑:“走吧。”
“等一下。”
贾瑛双手夹住画卷,就在这片刻之间,画卷被内力压成了碎末,飘落在地上。
贾珍暗暗一惊,想不到贾瑛内功如此深厚......
除了极其个别的昏君之外,当皇帝其实是一个苦差事。
御案上堆满了一摞摞奏章,天命帝正手不停挥地批着奏章。
这时,戴权拿着一个信封走了进来,禀道:“皇上,这是司礼监从扬州送来的急信。”说着将那封信呈了上去。
天命帝搁下了朱笔:“扬州?”接过那封信,拆开封口展看,看着看着,突然一声冷笑。
戴权虽没拆看,但已知道了信中之事,林如海的女儿乘坐荣国府的船进京了。
“林如海的女儿进京了。”
说着,天命帝将那封信递给戴权,“这么大的事情,事前既不奏请,事后也不奏报......”
戴权没有立刻答言,而是仔细看了一遍,这才说话:“巡盐御史是個凶险的差事,林如海上任不到两年,他的独子和发妻便先后‘一病而死’,如今仅剩一孤女,担心也是人之常情......没了后顾之忧,林大人才能全身心为皇上效命!”
天命帝默了一下,说道:“林如海是担心女儿,贾家老太太的心思可就不单纯了......不过现在无所谓了,朕不打算再对付贾家了。”
戴权垂下了头。
天命帝想了一想:“让人注意一下,路上别出事了。”
戴权:“是。”答着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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