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他只是个妖言惑众的骗子!你们这些蠢货!

  “殿下!”

  咔咔!咔!

  布置在周围的武士们尽数闯入,大厅内莫名升起了血红的雾气。

  被血染红的灯烛折射出暗红光芒,使得奢靡辉煌的大厅内血红一片。

  那由稀少黑木雕琢的圆桌上,雕刻的蚀槽流动着红白之色,如同从根部起被血染红的藤,让厅内的气息格外妖冶恐怖。

  但是,那些被打开脑壳的贵族,居然还活着。

  白花花的脑袋暴露在空气内,他们的眼球在疯狂颤动摇晃。

  “你,你们……”

  伊西比整个人软趴趴地瘫在椅子上,浑身战栗、满脸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面前突如其来、完全没有任何预料的一幕。

  原本大好的晚宴,此刻变得血腥无比,眼前尽是可怖。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呲!!

  三船抬手便甩出了极快的一刀,瞬间便斩去了身后女人的手腕,同时将伊西比身后的老人击退。

  “殿下。”

  看着逐渐围聚过来的诡异身影,三船握紧了手中的武士刀,护在伊西比身前沉声道:“这些家伙,可不像你口中的普通平民啊。”

  原本站在三船身后的女人拉开距离,抬起自己被三船砍断手腕的那只手。

  在三船和武士们或凝重或惊疑的目光注视下,那只手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手掌的血肉。

  “这位武士大人,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女人用断指截面擦过自己本就殷红的嘴角,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唇齿之间,鲜红血液顺着妖艳的红唇流下雪白的脖颈。

  她居然还在笑,笑得肆无忌惮,笑得讥讽无比。

  仿佛要将数年的怨恨,在此刻尽数宣泄出来。

  也是在这时,略带嘲弄的声音也从门外紧随而至。

  “我还在奇怪,今天大名府的气氛似乎太过幽静了,原来是少了很多犬吠的缘故。”

  话音落下,义隆的脚步踏入大厅内,挡在前面的武士被踢开,那些“鬼”则是让开一条路来,看到那些被敲开脑壳的贵族们,义隆的眼中掠过一丝异色。

  看来,云川大人是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知道多久以前就在等这一刻。

  雨之国的高层都在这里了,将其无声无息地掌握其中。

  破晓,将会将整个雨之国收入囊中,甚至不会出现任何波澜。

  “所以,从来都不是地方脏,而是人脏。”

  身穿黑袍的阿萨紧跟着走入大厅,看向那些不能动弹的贵族讥笑道:“人是脏的,沾着人就沾着脏。”

  嘭!!

  提在手中无手无脚的武士,被阿萨直接丢到了木桌上,发出了沉闷压抑的声响,仿佛砸在三船的心头一般,让他心中猛地一沉,脸上表情也有些愠怒。

  又是一名铁之国出身的武士,居然被砍掉了双手双脚如此折辱!

  “三,三船大人!”那名武士的面容因为痛苦而狰狞,挣扎着哀嚎道,“他们是,雨之国北部的叛逆!!”

  但三船只是凝视着义隆那张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容,下意识眯了眯眼睛,迟疑道:“你是……义隆?”

  铁之国是武士、剑士最多的地方,为了磨炼自身的剑技,武藏多年前也曾去铁之国讨教过。

  当时,义隆作为武藏最小的弟子,也是最不受他重视的弟子,三船当时也只是铁之国的无名小卒,两人有过短暂的交流。

  虽然义隆在剑道方面的天赋不算好,但是三船也并非是那种傲慢之人,因为对剑道有着相似的热情,两人的相处和交流还算愉快。

  三船很欣赏义隆的执着和忠义,可是,他完全没想到,多年未见,再见却是如今这一幕……

  “好久不见了,三船。”义隆打了个招呼,眼中却全无笑意,“但你来的,可真是不巧啊。”

  感受到其中的阴冷,三船握紧手中的刀,语气微沉道:“你不是那位武藏阁下的弟子吗,为什么要和那些叛逆之徒同流合污?你身为武士的忠义呢?!”

  “同流合污?忠义?哈哈哈哈哈!”义隆笑了,自嘲一般,猛然抬手指向伊西比,狞笑道,“这就要问你身后那位殿下了。”

  被他用阴冷的目光注视,伊西比的身体不由一颤,但很快便调整好神态,嘴角扯出笑容:“们现在回去,我承认你们的独立地位,如何?”

  不等义隆开口,稍显稚嫩的声音突然传来。

  “回去?回去等死吗?!“

  “喂!你……”

  原本躲在门外的胧突然闯入,身后阿涉也是一脸无奈之色,对皱眉的阿萨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没能拦住。

  三船看向那个看上去十岁出头的少年,皱了皱眉道:“我可以给你们一些钱财粮食回去。”

  “钱粮?”胧那张青涩的脸上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恨意,指向伊西比冷笑道,“整雨之国的平民都吃不上饭了,你再富有,能比这家伙更富有吗?”

  “这个所谓的大名殿下,多少年了,也没能让大家吃饱饭,你的钱能让多少人吃饱饭?能让所有人吃饱饭吗?!”

  伊西比的额头蹦出青筋,狞声道:“我不能,那个无山小鬼就可以吗”

  “我已经离开破晓城数年了,早在破晓城初建的时候,我就加入了破晓,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饿死,有没有人冻死,有没有人累死。”

  老人突然开口,眼中掠过一丝怀念之色:“但是,粮食不够的时候,那位大人会和大家一起饿肚子,衣服不够穿的时候,那位大人会和大家一起受,活干不完的时候,那位大人会和大家一起累。”

  “假的!那是他的伪装!”伊西比语气阴沉,恨声道,“他只是个妖言惑众的骗子小鬼,只有你们这些蠢货贱民才会选择相信他!”

  老人看都未看他一眼,语气淡然道:“假的也好,伪装也罢,至少你口中的骗子,还愿意装装样子,不是吗?你们这些贵族老爷可是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

  说罢,他转头看向表情阴郁的三船,笑道:“大人,您说愿意给我们钱粮?我知道您是好人,感谢您的好心。”

  “但我只能告诉您,就算您给了钱粮,这些钱粮也会被征走。”

  三船收回瞥向伊西比的阴郁目光,凝视着义隆和他身旁的阿萨,又看向周围面无表情的鬼们,沉声道:“我不明白,你们难道不清楚叛乱的后果吗?”

  “这是无法被救赎赦免的重罪,甚至会殃及你们的家人邻里!”

  那位老人佝偻着腰,微微笑道:“当然知道。“

  三船转头看向那名老人,反问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知错犯错?为什么还要去做叛逆之徒?为什么还要背叛大名?为什么……”

  “因为我们饿啊,因为我们恨啊,因为……”

  老人微微一顿,猩红瞳孔的收缩,看向伊西比,语气中满是憎恨:“我们已经没有邻里了,我们的家已经被毁了!我们已经没有家人了,他们已经被饿死了!”

  “我们活着的意义,如今只剩下憎恨!”

  作为遵循纯正武士精神的武士,三船心中有对弱者的怜悯不忍,直截了当道:“等平叛以后,等战争结束,我会督促伊西比殿下,给你们一个公道。”

  “公道?公道?!”

  胧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处,情绪变得激动,语气也变得歇斯底里:“我全家死光,只剩我一个的时候,有谁来给过我公道?”

  “我爹妈宁可自己饿死,也要留给我的最后一口粮食,却被人家抢走的时候,你口中的公道在哪里?”

  “现在,你却说要给我们公道了?哈哈哈!”

  胧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猖狂肆意,或许是在嘲笑自己,或许是在嘲笑眼前的三船,或许是在嘲笑这个“公道无比”的世界。

  他终于明白了,终于明白那位大人让自己来此的目的,终于明白这些所谓武士、大名和贵族的面目。

  “哈,哈哈!”

  笑声逐渐停歇,他看向三船,狰狞道:“这不是公道,这只是,为了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做的补救而已!但是,已经晚了!”

  “说什么谋逆是重罪,说什么反叛会被处死,说得好像不反叛就能活下去一样,你们才是骗子!你们才是真正的骗子!”

  身无分文、瘦弱矮小的少年,此刻却在指着铁之国的大将,指着高高在上的雨之国大名,大声嘲笑着两人口中的一切:“可是,你们再也骗不到任何人了!”

  “你,你该死!”

  终于,被自己眼中的贱民屡次冒犯,自认高高在上的伊西比彻底恼怒,呵斥道:“武藏活着的时候都不敢对我这样说话,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质问我?!”

  说罢,他看向护在自己面前的三船,厉声道:“三船!杀光他们!将这些贱民全部杀光!我无条件支持你,无条件支持铁之国!”

  闻言,三船压了压有些紊乱的呼吸,收回瞥向伊西比的厌恶目光,转头看向面前的众人,握紧手中的刀,眼中掠过一丝迟疑和犹豫。

  片刻后,他抬起手中的刀,指向义隆几人,沉声道:“我不想杀你们,但我也有自己的立场,作为铁之国大将,我必须抛弃自身私欲,优先考虑国家利益。”

  “所以,最后一次,劝你们离开,我可以不对你们出手!”

  尽管三船不喜欢伊西比,对他的所言所行也有些厌恶,但是他明白自己的立场。

  他现在需要伊西比的承诺,铁之国现在需要雨之国的支持,想要让铁之国成为中立国,伊西比的提议是最快的方式。

  “哈,三船,你很强,我能感觉到。”

  听到三船的话,义隆发自内心地称赞道:“哪怕是武藏大人,也不如现在的你,在剑道一途,你或许会比所有人走的都要更远,但是……”

  他拔出腰间的短刀,迎着三船那明晃晃的剑光,眼中没有半分惧意,冷笑道:“且不说你是否小瞧了我,就算你能杀掉我又如何?”

  “你可以杀掉我,可以杀掉我身后这孩子,也可以杀掉在场想要谋逆的所有人,但是,外面那些吃不饱饭的人,你杀得完吗?”

  三船沉默良久,终于是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眼:“耍嘴皮的功夫倒是见长,希望你们剑术也有这种水准!”

  回应他的,是义隆举起的短刀。

  “那就,用刀说话吧!”

  话音落下,两道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砰!砰!!

  两人的速度都被催使到了极限,脚下实木地板被一脚踩得绽裂。近乎同时出现在那张木桌之上。

  义隆扬起短刀便刺向三船的喉咙,但三船的速度甚至比他更快几分。

  挥动长刀震开了直刺咽喉的短刀,进而斜斩下来,要用逆婆娑将义隆直接一分为二。

  但在下一刻,义隆的嘴角溢出两道白雾,本就极快的速度变得恐怖。

  锵!!

  剑刃交错,锻钢的长锋斩出璀璨的剑光,火花爆溅而下如雨般淋在了桌子上,刀剑锋口摩擦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短刀死死撕咬住三船的名刀,三船所见的是一双灰色的眼,以及眼角下方狰狞丑陋的疤。

  在那双眸中,三船没有看见愤愤不平,也没有窥见怨天尤人,就连愤怒都没有,只有激昂的战意。

  三船的目光微凝,沉声道:“我还以为,你现在是抱着仇恨挥剑的。“

  “我和你一样!”义隆的嘴角咧起,“我也深爱着手中剑!我也会为了一点莫名其妙的东西,就赌上性命,押上一生,愚蠢而执拗!”

  锵!锵锵!!

  话音落下,长锋互格,刃面交错,金戈划过,刺耳的摩擦声响彻耳畔,坠落的火星仿佛要点燃脚下的木桌。

  每一次挥剑,听到破空的脆响,两人发自肺腑地感受到愉悦,每一次劈砍,目睹两柄刀斩却眼前的直快,两人的灵魂也随之激昂。

  “我也和你不同!”

  刀刃再一次撕咬在一起,迎着三船的目光,义隆舔了舔嘴唇,冷笑道:“我不是武士,为了胜,我无所不用其极!”

  话音落下,他的胸膛起伏,身体潜能在血肉内奔涌咆哮!

  雨即是水,但水并非是雨,水是多变、渗透,冰是坚硬、寒冷,气是朦胧、缠绵,那么,作为“无根水”的雨,又有什么特点?

  答案是穿透,雨滴对着一个点持续落下,时间久了便能穿透岩石,这是表象,而其本质则是……

  ――腐蚀。

  “雨之呼吸壹之型飞墨!”

  义隆手中与三船撕咬在一起的短刀划出,在两人之间带起了一串璀璨灼热的火星。

  火星绽放之时,三船的瞳孔仿佛映照出黑色如墨的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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