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
江南抠了抠耳朵，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怎么，你听过这名字？”蔡亦侬一脸狐疑。
“没有。”江南立刻否认，“正因为没听过我才纳闷，这哪来的款爷？”
嘴上否认，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想要收购蔡亦侬手上股份的人，叫陆平。
他有个兄弟叫陆征。
一年后他会注册一家名叫星光灿烂的公司，旗下只有一个艺人。
名叫景恬。
“不知道更好，这人你最好少打听。”
不说还好，一听这话，江南的八卦劲儿也上来了。
后世关于大甜甜背后金主的风闻，都能出一本厚厚的烂俗小说集了。
各种乱七八糟的揣测什么都有，让人眼花缭乱。
“K姐，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这人……”
蔡亦侬白了他一眼，犹豫一会儿后，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一份光明日报。
翻到4版，指了指某个小豆腐块。
江南看了一眼，脑门上就开始出汗了。
我滴个乖乖……
“明白了？”蔡亦侬冷笑道：“人家不方便直接下场捧自己亲属，所以只能找个代理手套，这個手套可以叫阿猫可以叫阿狗可以叫旺财可以叫小强，当然也可以姓陆。”
“明白明白。”江南擦了擦脑门，“可他为什么看上我们这个小作坊？”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蔡亦侬揉了揉太阳穴，“要不然，我叫你过来干嘛？”
江南也想不通啊。
那朵曾经死活红不起来的富贵花，确实是以歌手身份出道的。
首张EP阵容就差点吓死人，国内顶级音乐人张亚冬操刀制作，刚刚凭借《疯狂的石头》大爆特爆的宁皓执导主打歌MV……
但印象里那是06年07年的事情了，这时间有点对不上啊？
这会儿的大甜甜才几岁来着？
15还是16？
想了一下，江南问道：“他想要多少股份？”
“10%，报价五十万。”
江南忍不住啧了一声，“那你还赚了不少啊？”
“少扯皮。”蔡亦侬没好气道：“别看只是10%的股份，但一旦让他入了局，这个工作室到底还是不是你说了算，那就不好说了。”
这话实在。
江南琢磨了一会儿，“能不能安排我跟他见一面？”
“可以，但是得过段时间。”蔡亦侬叹气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把你那张专辑推出去，后面会出现什么情况，谁都吃不准。”
“好吧。”
回到华阳之后，江南又开始闭关修炼。
一边自学乐理摆弄吉他，一边琢磨《江南》MV的方案，抽空上天涯和博客运营一下粉丝，忙得不亦乐乎。
半月时间一晃而过，完成考试任务的刘师师终于获得了自由，在母亲和蔡亦侬的陪同下来到了华阳。
跟着一起过来的一支摄影团队，带队的名叫邬斯云，是唐仁摄影团队里的小老弟，暂时还上不了大台面，但当个工具人掌镜MV还是没啥问题的。
准备工作齐全后，集体开拔，目标乌镇。
横店虽然也能拍，但人造的终究不如原生态的自然。
入住酒店休息了一天，拍摄工作正式开始。
…………
“停！”
短短两个小时，江南已经数不清自己喊了多少次停了。
“又怎么了？”一身古装的刘师师，显然也有点郁闷。
“大姐，你的眼神能不能稍微有点感情波动？”江南有点急了，“我在跟你对戏啊，能不能跟我有点眼神交流？”
“我已经在跟你交流了啊？”刘师师一脸不服。
江南直接捂住了额头，一脸的生无可恋。
果然啊，这双眼睛不是一般人能调教的。
这都已经第二天了，几乎一点进步都没有。
“算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下了场，他咕咚咕咚直接干掉了一整瓶水。
时近七月，天气已经逐渐燥热了起来，再加上心里的燥火，感觉嘴上都快起泡了。
“你别这么急。”蔡亦侬走过来坐在了他身边，“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又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表演训练，换了谁也演不好啊。”
这时，身后的邬斯云忽然插了一句：“江南好像也没学过表演吧？”
蔡亦侬瞬间脸黑如锅，江南回头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兄弟，你的奖金怕是没了，节哀。
“江南，伱不能要求人人都跟你一样。”蔡亦侬再次开口道：“毕竟只是个MV而已，没必要这么严苛。”
江南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刘师师的妈妈也走了过来。
虽然算不上很漂亮，但那出众的气质和仪态，任谁见了都得夸一声漂亮。
就是不知道，当她得知女婿只比自己小两岁的时候，有没有破功崩溃？
“不好意思啊江南，我们家师师给你添麻烦了。”刘妈妈温婉笑道。
江南赶紧起身，“没有的事，阿姨，是我自己太急了。”
“不用安慰我，她什么水平我知道。”刘妈妈笑得很和善，“如果实在不行……要不你换个人吧，万一拖慢了你的专辑进度，那就不好了。”
一听这话，江南连连摇头。
开什么玩笑，这时候换人？
且不说蔡亦侬肯定不同意，就算只考虑自己……这也太得罪人了。
而且对于那位小师姐来说，也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虽说总喜欢嘴上占便宜，但凭心而论，这位小师姐人还是不错的。
挠头想了一会儿，江南一咬牙道：“要不今天先这样吧，回去我修改一下方案，明天继续！”
眼神无法聚焦，没有感情波动，折射在镜头里的直观感受就是——没有交流感，整个人独立于环境之外在那演独角戏。
既然现在改变不了演员，那就只能改环境啦。
直接让她独立出镜，不就完事了？
收工离场的时候，边上立刻围上来不少年轻人。
“江南，能合个影吗？”
“江南，能给我签个名吗？”
“江南……”
其中几个女孩，脸蛋都已经被晒红了，满脸汗珠子。
不用问也知道，已经顶着大太阳在这等了老半天了。
“谢谢你们的支持……一个一个来，别挤别挤，我不会跑的。”
江南一边安抚秩序，一边满足粉丝的要求。
原本场面和谐的很，结果冷不丁后面冒出来激动的一嗓子：“教主，我等你老半天了！”
江南脸色一僵，全场瞬间嘻嘻哈哈笑成了一团。
当天晚上，不少合影照片就出现在了天涯论坛上。
大家关注的重点自然是江南本人，以及那张即将发售的专辑。
但也有不少眼尖的，发现了照片背景里的刘师师。
【这姑娘谁啊？】
【应该是MV女主？】
【怎么没有正脸啊，好急！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脸看不到，但仪态好端正啊，应该差不了！】
【我已经有点等不及了，教主的专辑到底啥时候出来啊？】
【都已经开始拍MV了，应该已经录制完了吧？】
【估计就这两月了……】
坐在电脑前浏览着现场的照片，刘亦茜愣是把手里的鼠标捏的吱吱作响。
仿佛那不是鼠标，而是某人的脸。
“凭什么，凭什么啊？”
“明明是我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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