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泰勒也没叫林克,只是挑出几种林克喜欢吃的菜,叫佣人送到小客厅里,还特意叫佣人传话,让他在吃饭的时候安静吃,不要随便给孩子乱喂东西。
她可知道这些男人在带孩子的时候有多粗糙。
吃过饭,泰勒回到琴房打磨曲谱和歌词,到快要天黑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还没吩咐佣人给林克安排房间。
来到二楼时,她问佣人林克在哪。
佣人说贝克先生走了,他吃完饭在婴儿房里陪亚历山大和辛西娅玩了一会就离开了,说是出去锻炼一下。
“锻炼?”
泰勒皱了皱眉头,在别墅主楼露台上站了一会。
在天色快黑下来时,只见一个人影从外面草坪上跑回来,后面跟着一辆车子,在他跑进庄园后,车子重新启动,开向纳什维尔市区的方向。
别墅门前的灯照亮那个人影,是穿着一身湿漉漉T恤的林克,连头发也是湿的,白色耐克运动鞋上沾满泥浆,手里还提着两条草鱼,像是个打鱼佬。
泰勒快速眨了眨眼睛,扶着栏杆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在市里拳击馆训练,回来的时候我跟鲍勃华莱士说那片湖傍晚应该挺美的,不如过去看看,我们绕湖跑了一圈,跑完之后发现湖里有鱼,我就跳下去抓了两条,晚上要不要加餐?”
林克拎起鱼问道。
泰勒唇瓣颤了颤,一转身捂着嘴回了屋里。
晚上林克下厨做一道糖醋红烧鲫鱼,一盘酸黄瓜,一份披萨,一罐啤酒,坐在小客厅里享受美味。
辛西娅睡了,亚历山大却没睡,趴在小客厅的摇车里,滴溜溜着大眼睛看着他吃宵夜,小嘴流了不少口水。
林克实在不忍心,问保姆瑞秋,小家伙七个月能不能吃鱼?
保姆瑞秋说婴儿肠胃没有发育成熟,可以喝一些清淡的鱼汤,但不可以吃太过油腻重口味的食物,还有小家伙睡觉之前最好别吃这些,容易消化不良。
在瑞秋讲解这些知识时,泰勒刚好过来,问瑞秋说什么,瑞秋如实以告。
泰勒气恼地甩他一眼,请瑞秋把亚历山大带回房间睡觉,别让他在这里流口水。
“要不来点?”
“哼!”
“知道了,你要减肥。”
林克耸耸肩膀,没有勉强,继续拆解着鱼肉。
这里鱼刺比较多,又很细,吃的时候需要细致一些,但口味比海鱼美味太多太多,细腻滑嫩,入口即化。
他准备明天再去抓两条,炖鱼汤给两個小家伙尝尝,让他们感受一下父爱。
“这是你在湖里抓的?”
对面忽然伸出一个叉子。
“小心点,刺比较多,你吃这块,这块没有刺。”
林克挑出一整块鱼肉放到她盘子里。
“我们这里是景观湖,禁止捕鱼。”
“我用手抓的。”
“抓鱼不是捕鱼吗?”
“不是,捕鱼是用渔网鱼笼等工具,规模较大,用手抓意义不同,我下水的时候,对面岸上还有七八个钓鱼佬在夜钓,比起他们,我下水抓两条鱼很合理。”
“你一个大明星跳湖里抓鱼吃,也不担心被狗仔拍到上热搜?”
“不怕,我是渔民的后代,下水抓鱼也很合理。”
林克不在意地说道。
泰勒无奈地白他一眼,这家伙确实是娱乐圈脸皮最厚的明星,不管做什么事都不担心遭到非议。
“拉诺尔湖里淤泥比较多,你别胡乱往水里钻,想吃鱼我明天让佣人去买,旁边有卖鱼的地方。”
“听你的。”
林克吃着鱼说道。
泰勒看了看他,见他双手开工,专心吃着鱼肉,仔细认真,吃的津津有味,英俊的脸颊上也带着满足的神色。
这种场景让她不由地想起两人还没分手的时候,每次吃饭时林克也是这样,很专心很享受,自己说话,他也会认真听着,偶尔回应一句,句子都很短。
每次劝他做什么,他都会说‘听你的’。
啪!
泰勒忽然把叉子拍在桌子上,冷着白皙精致的脸颊,冷笑道:“听我的?每次伱都说听我的,可你哪一次做到了?
我让你别在外面乱搞,可你到处乱搞,你听我的了吗?
我让你离伊娃卡远一点,你反而跑到她家里去,我让你认真做音乐,你做了四张专辑就想退出,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
既然你做不到,为什么还要说听我的,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是个混蛋。”
林克用纸巾擦了擦衣服上被溅到的油渍,无奈地看着她。
相处半天,他发现泰勒的状态有点不对,比从前更容易激动,忽喜忽怒,整个人也没有从前那样活泼,那样简单随性,眼里总藏着一些忧郁的情绪。
林克暗叹一声,听说怀孕的女人和生完孩子的女人很容易遭遇心理问题。
泰勒大概也是这种情况。
泰勒原本是一个很注重外界评价的人,媒体说不好的事,她绝对不会做,媒体批评她的缺点,她也会立即改正,与前卫出挑的LadyGaga相比,她几乎是一个乖乖女。
而去年泰勒未婚先孕,在怀孕期间不仅要忍受怀孕带来的苦难,还要坚持发新专辑,接受外界的指指点点,歌迷们的质疑。
当时她身上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生孩子之后,她采用一种不聪明的办法来处理孩子的问题,虽然获得短暂的安宁,但在那段时间里,肯定也会被很多负面情绪折磨,忧郁、担心、自责。
前段时间孩子问题爆发,她陷入舆论风暴之中,再次受到很多批评指责谩骂。
林克当年遭遇过这些,知道被整个社会舆论批评的滋味,而泰勒脸皮薄,更注重外界的评价,那种不愉快的体验会更加深刻和难以承受。
虽然自己中途出手挡下一部分非议,但泰勒的名誉也依然遭到很大的损伤。
这种损伤是不可逆转的,就像是身体挨了一刀,即使伤口能复原,但受伤时也会疼,事后会留下丑陋的疤痕。
对公众人物来说,就是抹不掉的污点。
当时泰勒有多难,是怎么扛过来的,他没在身边,对此一无所知,但设身处地想想,当时应该会很难。
林克看着对面还在生气的女人,第一次后悔当初的做法。
去年四月份在分手时,就该果断撒手,不应该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纠缠不休,给泰勒带来无尽的麻烦,毕竟泰勒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游戏里的NPC。
“对不起,我错了。”
“你错了?每次我怪你你都会说你错了,可你什么时候改过?你没办法改正就早点说,为什么要骗我?你觉得我很傻很好骗吗?”
泰勒说着话,眼泪忽然扑簌而下,像是剪不断的雨,瞬间白皙的脸颊变得湿漉漉的,精致的下颌变成滴水的檐角。
林克拿着纸巾坐到她身边,想要帮她擦拭眼泪,却被泰勒用力推开。
他坚持这样做,泰勒忽然抓住他的手臂,一口咬在他的手腕,咬得非常狠,眼泪也很快打湿他的手臂,泰勒咬着他的手腕,发出一阵低沉的哭声。
林克伸出手抱着她的肩膀,像是过去那样,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
泰勒在他怀里哭了三四分钟才渐渐平静下来,忽然一把推开他,捂着脸迅速离开小客厅。
林克看着湿漉漉的新衬衫,以及手腕上清晰可见的带着血迹的牙印,沉默两秒,重新回到餐桌前吃鱼。
他决定明天就回洛杉矶,从今以后除了看孩子,尽量少见泰勒,也不去打扰她。
不管她有多少个男友,也不再过问,就让她像上辈子那样放纵肆意地活着,当作一个爱过的陌生人。
过了十多分钟,在他要收起餐盘时,泰勒忽然重新出现在小客厅里,金色秀发被重新梳理过,披散在肩膀上,脸颊也补过粉,涂抹过唇彩,重新变得精致俏丽。
只有掩饰不住的红眼圈,水润的蓝色眼眸,证明之前的事不是幻觉。
“放下,我还没吃完。”
泰勒说道。
“凉了。”
“我不在意。”
泰勒重新坐下来,准备吃鱼,林克拿起盘子回到厨房将鱼肉和披萨重新加热,端到餐桌上。
他回到小客厅的时候,泰勒正在喝啤酒,一升一罐的徳国黑啤,不知喝了多少,脸颊红红的。
“给,这是你的。”
泰勒推过来一罐打开的黑啤。
林克喝了一口,看着在吃披萨的泰勒说:“以前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放不下你就纠缠你,还让你怀孕,给你带来很多很多麻烦,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给你的生活增添新的麻烦和困扰,这样你会觉得好一些吗?”
“.你真是个愚蠢之极的男人,喝酒!”
泰勒拿起啤酒说道。
林克跟她碰了一下。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已经大亮,东边的阳光穿透大雾山原始森林间乳白色的雾气,掠过如碧蓝色宝石般的湖面,温和地投射到床脚的玻璃窗上,房间里变得通亮。
忽然他看到一个高挑的下身缠着毯子的光洁背影,提着鞋子和裙子内衣内裤,正轻手轻脚地往外走。
“亲爱的,你去哪?”
林克揉了揉额头喊道。
光洁的背影忽然停下来,缓缓转过身,把毯子往上提了提,遮挡住透着粉色的白皙之处,女人正是泰勒。
刘海乱糟糟的,白皙精致的脸颊比昨天多了一些红润晶莹的光泽,眼睛也亮晶晶的洋溢着春色,只是夹杂着一些羞赧。
“咳!你醒了,昨晚上我们都喝醉了,不小心睡到一张床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要误会。”
泰勒眨眨眼睛说道。
林克无奈地看她一眼,“我们睡过那么多次,有必要这样尴尬吗?”
“不一样,我们分手了,还有我们昨晚只是睡在一张床上,并没有做别的事,你不要胡乱加戏。”
泰勒红着脸喊道。
林克点点头,指了指她手里的内裤,“那条是我的,你的应该在小客厅里。”
泰勒连忙丢下手里的平角裤,气恼地看他一眼,“昨晚你没有喝醉?从头到尾你都是装醉,骗我上床?”
林克摇摇头,“我只是喝醉不是失忆,不可能什么都不记得,有些片段只要用力想一想,还是能想起来的.我记得是你主动的,你说很久没做过了。”
“闭嘴!你最好忘了昨晚的事情,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
泰勒轻哼一声,光脚踩着白色羊绒地毯,气冲冲地往外走,正要拉开房门时忽然停下来,转身看了看他,眼神不善地说,“出去!这是我的卧室。”
林克耸耸肩膀,起身穿上短裤、衬衫,在泰勒的催促下,离开了她的卧室。
走到过道上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重新推开卧室的房门,就看到泰勒趴在床上,用拳头捶着床铺,两条大长腿不停晃荡。
听到开门的声音,泰勒猛地抬起头,羞恼地问道,“你还要干什么?”
“没什么,你别紧张,我记得昨晚我们好像没做安全措施,你在安全期吗,如果不是记得吃避孕药。”
林克说道。
“出去!”
泰勒拿起一个抱枕砸在门上。
林克摇摇头,关上房门。
上午锻炼回来,他推着两个小可爱在庄园里转圈。
经过一天相处,二小好像也认识他了,在他怀里的时候会特别乖,还会咿咿呀呀地乱叫,看样子再过两三个月就能说话了。
最好能让他们先学会喊爸爸,让泰勒狠狠嫉妒一次。
“别在外面转了,带他们回来吃饭。”
泰勒打来电话说道。
林克带着两小回到别墅里,今天泰勒的气色好了很多,走路时步伐轻快,整个人也开朗了一些,偶尔还能听到她哼歌,林克暗道神奇,原来ML也能治病。
“吃饭!总看着我干什么。”
泰勒白他一眼,用叉子拌着蔬菜沙拉。
“我好像不太饿。”
林克吃着三明治说道。
“你在外面吃过了?”
“没有!我记得昨晚我们喝的是啤酒,可早上我刷牙的时候,嘴里一股奶臭味,昨晚我们喝牛奶了吗?”
林克疑惑地道。
泰勒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白皙的脸颊变得通红一片,她捂着比以前更饱满的胸口,拿起一块面包丢到他的身上。
“该死的色狼,你给我闭嘴!再乱说话,你出去吃。”
林克耸耸肩膀,捡起面包缓缓地吃起来。
中间泰勒瞪了他好几次,脸色也红了几次。
“我认为你应该早些离开,我和亚历山大辛西娅都讨厌你。”
“好吧,我明天走,周末有一场比赛,需要加练一下,你什么时候带亚历山大和辛西娅回洛杉矶?”
林克问道。
“不确定。”
“什么意思?之前你说过两天带他们到洛杉矶住,我这趟过来是准备亲自护送二小去洛杉矶的,怎么又不确定?”
“比弗利山那套别墅太小,住不下我和宝宝们,还有瑞秋、米歇尔她们,月初我在荷尔贝山那边买了一处大些的别墅,那处别墅的装修还没完工,到年底或者明年我再带他们去洛杉矶。”
泰勒边吃边说道。
“晚点也可以,纳什维尔环境好,住在这边比洛杉矶舒服,只是前两天你在电话里说这周带孩子们回洛杉矶是骗我的?如果我不来纳什维尔就见不到孩子?”
“你在责怪我?”
泰勒不满地质问道。
“没有!”
林克耸耸肩膀,识趣地闭上嘴巴。
泰勒轻哼一声,“上次我和伊娃卡见面时,她捂着肚子说也马上有孩子,她现在怀孕了吗?”
“刚检查出来的,一个多月大。”
林克想了下说道。
“伊娃卡已经怀上了你还到处乱跑?你不知道怀孕的女人最需要照顾吗?你真是个该死的臭男人。”
泰勒忽然气呼呼地骂道。
林克也觉得自己有点渣,他再次向泰勒道歉,去年在她怀孕的时候没有陪伴过她,让她一个人承受那么多事。
泰勒冷着脸并不接受,说怀孕的事是她个人的决定,跟他没有关系,他不需要自责,也不需要他弥补什么,一切都跟他没关系。
林克也不再说什么。
实际上他一直对泰勒在知道怀孕后选择生下来的决定感到惊讶。
泰勒很在意外界的看法,未婚先孕对她来说更是很严重的事。
他很想问问泰勒当时的想法,但两人关系刚刚恢复正常,时机不成熟,很多话问不出口。
“伊娃卡真是个不错的女人,既能帮你管理公司,也能帮你生孩子,还不管你在外面乱搞,你现在应该很满足对吗?”
泰勒忽然说道。
“确实不错,我和伊娃在一起从来没有吵过架,更没动过刀子。”
林克说道。
“那你还经常骚扰我干什么?”
泰勒问道。
林克没有回答,吃过饭继续带孩子,听着泰勒的唠叨。
他在纳什维尔住了三天,随后返回洛杉矶准备拳击比赛,同时他也想好好陪陪伊娃卡。
这是他在陪伴泰勒和孩子时想明白的事。
去年在泰勒怀孕时自己没能好好陪伴她,导致她情绪受到一些影响。
现在伊娃卡怀孕了,正是需要关怀的时候。
如果再因为别的事错过陪伴她,或者不小心伤害到她。
就是错上加错,连自己也不能原谅。
除了伊娃卡,有时间他也准备多去华夏陪陪舒唱,尽量让她在怀孕时情绪稳定一些,过得开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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