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市，滨江的某个小区。
位于20层的一套大平层内。
一个年轻男人在窗边的跑步机上缓步走着。
他的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此时正在通话中。
“……我感觉提到姑姑后，他对我表现出了某种好感。”
“是吗？或许这是他们这种为国家奋斗的知识分子之间的惺惺相惜，值得你好好借此拉近关系。”
“我会的。”
“你今天为什么没有直接提起投资他的公司？”
“他的公司还没有正式开业，虽然已经开始采购办公用的电脑以及机房服务器的配件……”
年轻男人忽然间停顿，脑中似乎闪过一道灵光，可是又没有抓住。
“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好像疏忽了什么东西，暂时想不起来。”
年轻男人晃了晃脑袋，继续说道：
“他虽然开始大笔花钱，但是还远远没有到迫切需要融资的时候，还是另找契机比较妥当。”
“那你这个方法岂不是回到严谨名的方案上了？你忘了，你姑父为什么选择让你先去试试，而不是严谨名。”
“您是担心拖久了，会有其他风投看中他的公司？”
“是的，你该明白，不是只有我们关家能接触到那些信息。这还在其次，重要的是值此转型升级的关键时刻，谁掌握了先机，谁才能在接下来的风暴中幸存下来。”
“我想您可以放心，只要我和他朋友做久了，他融资就不会再找别人，除非他不需要。”
“你倒是很有自信，那我就拭目以待。”
通话结束了。
显然年轻男人就是今天和李唐见过的关胜宇。
此刻，他轻舒了口气，将跑步机的速度重新调快，又跑了起来。
脑子里，再次过了一遍刚刚与父亲的通话内容。
试图从中找出刚才丢失的那一丝灵光。
忽然，他按下跑步机的停止按钮，人也从机器上下来。
走到一旁，拿起桌上的手机，翻找了一阵，然后拨打出去。
不久，电话接通。
“于工，我是关胜宇，有个问题向你咨询。”
“关经理，请讲。”
“商业超算能像家用电脑攒机那样，自己买回配件组装吗？”
“这不太现实！”
于工首先直接否决，接着又解释：
“组装超算需要面对几万颗CPU，上TB级的内存，PB级的硬盘系统。
此时得考虑系统总线，CPU互相配合，硬盘系统等一系列问题，这哪是个人独自能搞定的？
要知道这個技术阿美瑞肯对我们还是禁售的，国内除了国家，还找不到有这种技术的民企，何况个人？”
“如果这个人特别天才呢？”关胜宇追问道。
“天才？再天才也得动手干活啊，反正我没听说过有人能干的。关经理，你不会是遇到大忽悠了吧？”
“哦，不是。那行，麻烦你了，先挂了。”
赶紧挂断电话，关胜宇对于自己的忽发奇想感到了一丝羞愧。
他只是个数学物理方面的天才，又不是神！
……
……
除夕前的几天里，新公司里只有李唐和许诚忙得不可开交。
无论是陈雪、胖刘还是其他新招募的员工，都已经赶着回家过年。
差点被人当成神的李唐，真的在这几天把一台超算式服务器给组装起来了。
当许诚按照李唐的要求在一大摞简历中挑挑捡捡时，就被兴奋的李唐拉去了机房。
看着一排排机架上摆放的配件，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这里像有着一支整齐列队的大军？”
“大军？”
许诚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转头看着眼神有些热烈的李唐。
“老大，我有点不敢说啊。”
“为什么？哦，你是怕我说伱拍马屁啊？没关系，我今天特批你拍我马屁！”
“这……我没想拍马屁啊！您这……真的已经组装完了？”
“对啊，你没看到那些亮起的灯吗？都已经在运行啦！”
“啊？！这些配件就这么……运行起来了？”
李唐指了指中间区域，解释道：“你瞅瞅，这一片其实有着特殊阵列图形的。
我设计的，一种新的超算芯片阵列架构，我叫它【唐芯】阵列！”
许诚很努力地看着中间一片，依稀看出那里“安装”着自己买的CPU。
他不懂什么【唐芯】阵列，但是他知道那里应该花了将近400万龙币。
不过此时他也看出一点端倪，整个机房被李唐分隔的井井有条，光纤、电路走线十分干净整齐。
一些地方明显贴着地面指示标签，让今后的维护人员方便行走。
“老大，你这……是个开放式服务器？”
“唔……开放式？你这么说也可以，不过我还是喜欢叫它【唐芯】阵列超算服务器！”
“果然还得是老大起名字，【唐芯】阵列超算服务器，听着就很牛叉！”许诚果断地竖起了大拇指。
“可不仅仅是听着牛叉。”
李唐有些自傲地说道：
“这里只用了40个计算核心节点，就达到了天河二号的二百分之一的计算能力，可是省了一大笔钱啊！”
“老大威武！”
李唐剜了一眼许诚，“拍马屁你小子都没个新鲜词，走吧，上楼！我给你展示一下！”
说完，拉着许诚换了衣服离开了机房。
两人重新回到12楼，李唐的办公室。
打开桌上的办公电脑。
屏幕上快速闪过一个漩涡状星图，就进入到一个界面上。
一个对话框出现，上面显示着：
“开机已完成，您需要什么应用？”
“连接服务器，打开算力测试软件。”
随着李唐敲下回车键，屏幕立即闪出一个简洁的测试界面。
李唐点击了“开始测试”按钮。
测试界面上的各项数据开始一项项填写出来。
直至弹出“测试完毕”信息框。
李唐点击确定后，指着测试界面上其中一栏测试项：
“看看这里，0.169PFLOPS！”
许诚没明白，“这是啥意思？”
“这是机房那台超算服务器能达到的最快计算速度，也就是，每秒可达到169万亿次浮点计算！”
“这有多厉害？”许诚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李唐扶额叹息一声，“打个比方，相当于当年那个阿尔法狗的二十分之一的速度。”
“哈，这么厉害？”
“只是刚够凑合用，主要是咱们现在没钱，不过我这个【唐芯】阵列有个好处，随时可以热插拔增加计算核心。
以后咱们有钱了，只管往上堆数量，性能就能以指数方式上升了。”
“不对啊，你这电脑怎么没运行瘟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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