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兴国把消息发过去没半个小时就收到了对方的回话——对方非常愿意和计鸿见一面。
天下霸唱似乎和计兴国关系不错，两人称呼都是“老张”，“老计”的，看样子是知道现实中的姓名。
自然而然，张木野也就知道《人在囧途》的导演计鸿是计兴国的儿子。
《人在囧途》这片子他是真喜欢。
为了表示尊敬，计鸿是打算亲自去天津和人家面谈的，不过对方得知此事之后连连拒绝，坚持要自己去保定见计鸿。
见人家态度这么坚决，计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是订一家高档酒店，捡贵的菜系去点。
此话一说，包间一阵寂静。
导致他连用胡这个人名再创续集都不被允许，最终无奈之下，只能另起新书，写出了《河神》。
计鸿扯了扯嘴角，“张老师，你这是喝多了，好好琢磨琢磨吧。你要是白送给我，到时候票房你可就一分钱都拿不到……”
他娘的，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不懂礼数了？
计鸿夹着菜，一脸淡然的继续说着，“《驴得水》这片子，赚了大概七八千万吧。”
现在一想到计鸿刚刚所说的上亿价值，张木野心中热切起来，“计导，那你觉得我这《鬼吹灯》的版权值多少？你愿意出多少？”
计鸿和张木野就以计导和张老师相称。
上亿这俩字儿一从计鸿嘴里蹦出来，张木野嘴里的酒一下子就喷了满桌。
所以这也是计鸿在片子下映之后就直接放到土豆网上的原因。
“老计，好久不见啊。”
计兴国眼皮子直跳。
想了又想，张木野还是问道：“计导，你就跟我说大概值多少钱吧。”
其实赚钱多少这种事儿不好跟别人说，怕眼红嘛。
要不是他当时心里惦记着过几天要来保定，怕喝酒误了时间没喝多少，自己酒醉之下糊里糊涂的连律师都不过问，直接签下那合同还真没准儿。
张木野握着酒杯，脸上露出略显不好意思的模样来。
不过一想到刚刚计鸿所说的上亿潜在价值，张木野心中又惊骇起来。
“您的《人在囧途》才是真的厉害，比我这种每天现编现想的要厉害的多。”
计鸿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张老师啊张老师，得亏你没签那合同。”
说罢，两人便是一阵哈哈大笑。
只要有人找上他，那就能从中盈利。
现在还是个DVD盛行的年代，如果没有那些盗版光碟，他觉得自己这些片子的票房少说还能再往上翻一番。
这下别说是张牧野了，就连计兴国也忍不住看向计鸿，“阿鸿，你认真的？”
于是他实话实说，“207万左右吧。”
计鸿一脸正色的看着张木野，“我说《鬼吹灯》这IP，少说能创造出上亿的价值。”
当时开的价是多少？
三十万？
不过他那会儿哪懂什么版权，只是觉得把这个什么版权一卖就能到手30万，还算不错。
《哈利波特》系列电影现在已经出到第5部了。除了第4部《哈利波特与火焰杯》票房止步于9000万。剩下那4部，哪一部票房不破亿？
“计老师，您太客气了。我本名张木野，叫我老张好。”
计兴国和张木野都是一脸惊讶。
计兴国知道拍电影赚钱，可他没想到居然这么赚！
而且瞧他这意思，是《人在囧途》这片子往后这些年还能盈利？
“一两百万人？说少了。”
好嘛，没想到这倒斗四派除了摸金校尉，剩下那仨都是编的。
“咳咳！不，不好意思……内个，计导，你刚才说什么？”
计鸿颇为感慨的举起酒杯，和张木野碰了一个，“张老师，伱这也算是炼假成真了啊。”
张木野哈哈一笑，“哈哈，说不定那些古书上的奇闻异事也都是像我这样半真半假的编撰上去，被后人当成真的了。”
“张老师，你这平时要翻阅多少古书？说你这《鬼吹灯》是一部考究史也不为过啊。”
七八千万……自己写一年还没赚到人家十分之一。
就在计兴国想把计鸿叫到厕所点他一下的时候，没想到计鸿忽然一脸郑重的看向张木野。
张木野闻言，一脸诚恳的看向计鸿。
计鸿也是如此。
“不要了！”张木野把手一挥。
妈的，老计还天天跟自己哭穷，怪不得说人老成精。
无非是当初酒醉之后贱卖版权，导致《鬼吹灯》这个系列IP和原作者没关系了。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计鸿瞬间抓住关键词，“也？”
此话一出，包间内瞬间传来两道倒吸冷气的声音。
他妈的，30万买老子《鬼吹灯》的版权，心是真他妈黑！
怒气从张木野眼中一闪，随后他一把握住计鸿的手，“计导，你这些肺腑之言，我全记下了。”
不过正好，计鸿也是如此。
子弹头，双眼皮，面型圆润，一瞧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只不过乍一看像是瘦下来的郭德冈plus版。
张木野没说话，不是不在乎，而是得赶紧喝口酒压压惊。
饭桌上几人推杯换盏，不一会儿气氛就融洽起来。
“我这都是赚些辛苦钱，小打小闹而已。哪儿像计导你啊，一部片子赚个几百上千万的。”
张木野这边喝酒压惊，计兴国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人家刚说完一年稿费有200多万，你小子上来就开始炫耀自己赚了几百万上千万。
“尽管拿去用。”张木野一副豪气冲天的模样，“不要钱了！”
“计导，你就放心大胆的弄吧，哪怕票房十几个亿我都不眼红！”
刚才还说人家出30万是骗局，到了你这儿连30万都不愿意出了？
不过很快，计鸿紧接着说道：“我给你分成。”
一部西方奇幻题材的都能得到这个成绩，在国内大受好评，更符合国内群众口味的《鬼吹灯》凭什么不能比《哈利波特》更好？
全国十几亿人口的庞大市场啊，凭什么会比《哈利波特》系列差？
这下包厢又是一阵寂静。
不过现在还有外人，他暂且忍住了。
“不过我也就是个半吊子，平时考古挖到过古墓，我也是好奇，跟着看过不少……”
“30万？你也不想想，你一年稿费就200多万了，30万能干嘛？”
“欸，张老师您可别捧我。”
计兴国咂了口酒，“要我说最少也得有五六百万人了，只可惜现在看盗版的人太多了啊。”
“当然是认真的。”
实际上在计鸿看来，《鬼吹灯》这个IP创造出上百亿的价值才是正常的。
想到这儿，张木野心中莫名一阵后怕。
张木野听完琢磨了好一会儿，“计导，合着你这意思，就是用我里的人物，不涉及已有剧情呗？”
想到这儿，整颗脑袋都有些泛红的张木野重重拍了拍计鸿的肩膀。
张木野点点头，随后把来保定前几天的事儿娓娓道来。
“就拿3%举例，我这部片子赚了5个亿的票房，那你能到手500万左右……”
“计导，你是……也想要《鬼吹灯》的版权？”
毕竟都是网文作者嘛，也算是知根知底。
“对，是这么个意思。”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张木野心中了然，明白了今天计鸿请自己吃饭，并非是喜欢《鬼吹灯》。
不过张木野想了想，计鸿一部片子赚个几百万都算少的，自己这点儿钱在人家眼里估计连拍一部片子都不够。
两天之后的晚上，计鸿和计兴国一块儿去了同乐馆，这算是保定的老字号了，请贵客吃饭也算是上的了台面。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他对版权这些东西没什么概念，要不是今天计鸿和自己说这些话，他可能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而是他想要鬼吹灯的版权。
计鸿深有同感的点点头，“不错，盗版太过猖獗的确影响收益。”
正好他还对土豆网有点儿想法。
张木野和计兴国也是认识许久的老朋友了，说起话来没什么避讳。
要不是07年下半年忙着拍《我不是潘金莲》，不好中途再溜走一趟，他怎么着也得和张木野见个面，好好喝一顿。
张木野点点头，“对，编的。”
现在计导想用胡几人的名字弄个前传，自己就授个权而已，又不影响自己正常创作，凭什么不给啊？
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
“对，就是她。”
“例如我以《鬼吹灯》为原型拍了一部片子，你可以拿分账票房的几个点。”
计鸿伸出食指，在张木野眼前摇了摇，“我要的不只是版权，还有IP。”
“我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半真半假，因为我父母是物探队的，我从小也在物探队长大，所以懂不少。”
天下霸唱跟他爹称兄道弟，自己又跟人家称兄道弟，这关系是不是有点儿乱了？
“哎呦，天下霸唱老师是吧？”计鸿起身，笑容满面的朝张木野伸出手来。
什么“人点烛鬼吹灯”，“搬山道人”，“卸岭力士”……
要不然你让人家30万把版权给骗走了……
张木野做事倒是干净利落的很，计兴国这边约好一问时间，人家说后天就能到。
07年一年稿费200多万，这含金量，对得起《鬼吹灯》一代奇书的称号。
看着两人相见恨晚，有说有笑的模样，计鸿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怪异之感。
计鸿和张木野就《鬼吹灯》背后的故事聊的正酣，不过计兴国的关注点可不在这上面。
张木野和计兴国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都是一头雾水。
和现有剧情无关。
这话一说，计鸿面露惊讶之色。
看着计鸿竖起的大拇指，张木野笑着摇摇头，没在计兴国一年赚多少钱这事儿上多聊。
计导自己都说了，《鬼吹灯》少说创造出上亿的价值来，这么大利益放面前人家都没心动——计导能害自己吗？
今天请客吃饭，计鸿的确是抱着谈合作的想法，不过他也不否认，还有一部分心思是想打听一下《鬼吹灯》背后的故事。
“张老师啊，《鬼吹灯》不能直局限于，在我看来，《鬼吹灯》这三个字少说能创造出上亿的价值。”
计鸿把话简单一说，张木野瞬间就明白了，卖版权，不如把版权死死握在自己手里。
毕竟都是些外国人名，繁琐又不好记，很多人一本书看完连配角名字都没记住几个。
“张老师，你听说过那个英国女作家罗琳吗？”
盗版，没法禁，也禁不掉，哪怕再过20年也是如此。
嚯，还真不少。
这么一想，那几个狐朋狗友直接变成了仇人。
“噗！”
“编的？”
自己这一进门儿就让计鸿给从头到脚夸了一遍，张木野也是受宠若惊，握住计鸿的手连连晃荡。
见计鸿问这个，他也不犹豫，嘿嘿笑着摆摆手，“古书嘛……的确是翻阅了一些，但你要说很多，那还算不上。”
虽说有了张木野这个第三者插入，导致计鸿和计兴国这对儿父子关系不太好说，不过几人刻意回避了这个话题。
一想到土豆网，计鸿这心思就有些按耐不住了，他话题一转，看向张木野问道：
“张老师，我好奇问一下，《鬼吹灯》这本书去年的收益有多少？”
在他来保定之前，起点那边和几个朋友请他吃饭，酒桌上也说了想买鬼吹灯版权这件事儿。
自己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总不能各论各的吧？
版权这词儿就已经够新鲜了，IP更是闻所未闻。
计鸿笑着点点头，“把版权好好攥在手里吧，去找那些有成绩的大导演合作，这样才能把《鬼吹灯》这个IP利益最大化。”
“现在一想起来您那白纸人的开篇我也感觉毛骨悚然。”
其实张木野不太懂版权这个词儿的含义，这年头版权二字更多的是存在于法律文书之中。
不过在临走之时，计鸿还是向张木野提出了一个额外请求，他想要以《鬼吹灯》里的人物原型，去写一个电影剧本。
虽说张木野已经跟人喝过酒了，不过没喝多，版权也没卖，还在手里。
好嘛，瞧这意思估计是急不可耐了。
既然计导说《鬼吹灯》能创造出上亿的价值来，那自己那几个朋友，不，狐朋狗友出30万的确是少之又少。
与其让那些倒卖盗版的黄牛捞钱，那不如我直接把高清无码版本的片子放到网站上让你们自己看。
“因为吧…有不少都是我瞎编的。”
“牛逼，这得有我爹稿费十几倍了吧？”
结果电影一在国内上映，《哈利波特》瞬间爆火，连带着原本反响平平的书也挪进了畅销书的位子。
都是他自己瞎编的。
不过他毕竟是来谈合作的，肯定要往下压一压价，所以省略了一个百字。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随后敲定下来《鬼吹灯》的影视改编权交由鸿海影视来搞，最后这场饭局就落下帷幕。
见计鸿这副表情，张木野心中一阵庆幸，还好自己没签。
“计导，我觉得你就挺厉害的。”
两人商业互夸一阵之后，张木野就笑着朝计兴国走去，随后两人来了个熊抱。
这份儿人情，他得还。
“那倒是，《人在囧途》这片子的票房加上后续收益就已经有1000多万了。”
“终于见到您了，当初上大学的时候，晚上看着您的书睡觉，那真是睡不着！”
“《鬼吹灯》在国内可是现象级的书，全国上下少数也得有一两百万号人让你给骗过去了。“
他是真的好奇，张木野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奇闻异事的？
计氏父子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一位面露富贵之色的男人身穿西装推开了包间的房门。
听着计鸿的话，计兴国这手就下意识的想往腰带上摸。
念头一闪而过，计鸿出门去招呼服务员上菜。不到一刻钟，一个个梳着丸子头的服务员把菜呈上来。
计鸿打趣道：“这才叫炼假成真嘛。怕不是过几年，现实中就得有人以什么卸岭力士，发丘中郎的后人自居了。”
《哈利波特》这本书在国外虽然很火，但是在国内却反响一般。
不过真要一刀切，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现在不是所有人都有享受娱乐的闲钱。
所以计导愿意出多少钱？
几百万？
上千万？
看着一脸期盼的张木野，计鸿缓缓开口，“我一分钱都不出。”
自己半只脚都迈进坑里了，人家一把将自己拽了出来。
“我张木野就算饿死，从同乐馆跳下去，我也不要一分钱！”
今天有点事，明天再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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