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宁昊吃着番茄鸡蛋盖饭，头也不抬的闷闷点了点头。
倒不是他对计鸿有什么意见，只是一想到自己没借到9折器材，心里有点儿郁闷。
计鸿吃着咖喱鸡肉盖饭，同样头也不抬的说道：“老学长，要不我来给你当投资人怎么样？”
上下鼓动的腮帮子停滞了一下，宁昊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的？
计鸿打电话的时候没提投资的事儿，只是自报家门，随后提到自己仰慕许久，想和他见个面儿聊一聊。
毕竟宁昊这边已经在和人协商了，自己跟人家又不熟，要是贸然提到投资的问题，对方怕不是要婉拒。
事实上计划也把宁昊的心态拿捏的很死。
“计导，多谢你瞧得起我，不过投资的事儿……就算了吧。”
这下宁昊心中回过味儿来，计鸿来找他哪儿是为了认识认识，交个朋友，这是奔着自己的新片子来的。
“我已经找好资方了。”
而且在电影领域的成就也比不上人家。
怪不得计鸿说话做事一股子独特有的壕气，原来是背靠煤老板。
这下宁昊不再犹豫，“计导，说实话，论关系咱俩是校友，论年龄咱俩也不算隔代，论职业咱俩都是电影人出身……”
计鸿这句话说完，宁昊愣了好久，随后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老学长，我那个合作伙伴不姓王，姓薛，他是煤老板的儿子。”
“我去说。”宁昊一脸坦然，“没签合同就不算合作伙伴。”
这是赤裸裸的诱惑，宁昊难免挣扎。
“我特别谢谢你瞧得起我，但是吧，计导你也是圈里人，肯定也清楚，拍电影他也不是光有钱就行，你后续的——”
宁昊内心反复挣扎，计鸿好整以暇的等待着他作出选择。
凑个一千万的启动资金还得求爷爷告奶奶的。
说到《疯狂的石头》这部片子，计鸿是侃侃而谈，从剧情框架说到拍摄角度，人物选角讲到细节彩蛋。
他也算是个追求艺术的人，自己的精华被人毙掉，他心里儿苦啊。
不过吧……计鸿有钱归有钱，但一部片子成不成也不是全看质量，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句话在电影领域不是很适用。
说到这儿，计鸿轻咳两声，“老学长，剩下的话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不过计鸿是草根出身不知多少媒体都有宣传，那他这些什么发行，院线等等的关系只能出自于他的合作伙伴。
“发行，院线，宣发。”计鸿双手交叉，好整以暇的看着宁昊，“这些关系我都有，当然啊，肯定要比中影差点儿。”
“计导，你的意思是，你投1200万，其余的事儿你都不插手？”
瞧他们脸上还化着妆，估计是刚排完话剧。
宁昊摇摇头，这个他还真没细打听过。
一个煤老板只能说是壕无人性，一群煤老板整合到一起去干一件事儿，那可就要大变样儿了。
嘶！
煤老板啊。
宁昊原本正笑着的脸色一僵，不是说好没有附加条件的吗？
不过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计鸿连自己新片子的剧本都没看过，开口就是1200万跟投，丝毫不带犹豫的，他也的确是大为震撼。
“计导，说实话，你这个条件我很心动。但我和中影他们那边已经协商到了签合同的阶段，所以……”
自己的剧本捂的很死，计鸿绝对没看过。
那毕竟是中影，自己不太好驳人家面子。
震惊，狂喜，犹豫……最后变成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
就在此时，食堂门口忽然传来一阵稀稀拉拉的笑声，随后一群青春洋溢的学生穿着还未换下的道具服一块涌进来。
“只是加入鸿海我愿意在票房分成上再让出几个百分点，毕竟这样就是自家人了，我也只是想让你多赚点嘛。”
宁昊说了一大通，最后话题一转，“计导，你要是真一点儿附加条件没有，还愿意投1200万，那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只是思考再三，他还是挣扎着摇头拒绝了计鸿。
“不不不，老学长，我觉得你还是没太听明白我的话。”计鸿双手一摊，“我哪有什么条件？”
内心一片翻江倒海。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自己又不像计鸿，身边有个对他言听计从的煤二代，自己差的这些资金上哪儿去找补？
“他们的投资金额和你的预期不是还差了点儿吗？”
宁昊听的一时间都忘了吃饭，这位是真研究过他的片子啊。
好嘛，这位变脸也是够快的。
看着宁昊面色有些僵硬，计鸿笑着拍拍他肩膀，“老学长，这么紧张干嘛，我就是问问嘛，你要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不影响咱们这次的合作。”
大名鼎鼎的“鬼才导演”，“第四位破亿导演”，“内地喜剧电影破记录者”主动来找自己，他不见个面儿不合适啊。
真他妈是人比人气死人。
发行，院线，宣发，这些东西计鸿来的话可能得公事公办，但如果是中影……
宁昊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他已经没心情吃饭了，计鸿这些话对他的诱惑不能说是有点大，只能说是太他妈大了！
这就好比一个金发女郎片甲不沾的躺在床上任你索取，你还磕了点儿伟哥，这谁忍得住？
中影那边其实也是提了点小要求的，虽然不多，但是毙掉了他很喜欢的几段。
“……计导知道我要拍新片子的事儿？”
“那太知道了，老学长，我是《疯狂的石头》忠实粉丝啊。”
人家也只是改改自己的剧本，计鸿直接要自己身子？
自己年长对方六七岁，结果人家都已经开公司了，随手就是几千万，自己还在给人打工。
什么样的富二代能有这么多关系？
想了又想，宁昊下意识压低声音说道：“搞房地产的？”
“对。”计鸿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广电那边要是给你打回来我可不管啊。”
“计导，说真的，要不是今天场合不对，我说什么也得敬你一杯。”
计鸿一时间让他给整不会了。
这他娘的怎么比中影还过分？
宁昊笑容满脸的伸出手，“说定了。”
新生代导演中的领袖人物对自己大加称赞，宁昊心中受用的很。
“……”
“那中影那边……”
“他爹是煤矿巨头，最近他在招呼着几个煤二代朋友一起搞。”
一个人在连剧本都没看过的情况下，就豪投1200万，煤老板都不敢这么玩儿吧？
但问题是他这创业初期，形单影只的不好搞啊。
“对了老学长，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
“对。”
卧槽……
说心里话，他不想被什么公司给捆住，然后受限于人。
最终的结果就是两人在食堂吃盖饭。
“差的也不多，就大几十万，其实也可以接受。”宁昊呵呵笑着说道：“而且就几十万计导也看得上眼啊？”
“剧本，选角，拍摄，后期，你都不插手？”
看着宁昊那一脸错愕的眼神，计鸿笑了笑，“老学长，你不知道我的合作伙伴是干嘛的吧？”
这下宁昊不说话了。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计鸿扫了一眼就打算收回目光，不过很快他的目光就再次挪过去，同时眉头也上挑起来。
在这群人的中心，他看到个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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