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拿起水杯的计鸿明显愣了一下，“我让你打听啥了啊？”
“宁昊啊，有消息了。”
哟，这事儿可有点重要。
计鸿灌了口水，随后把薛海叫到一边，“仔细说说怎么个情况，打听到啥消息了？”
“宁昊要拍新片子了，好像叫什么什么，《疯狂的赛车》？说是《疯狂的石头》两部曲啥的。”
“投钱。”计鸿当即立断。
“冰冰姐，你吓我一跳。”
薛海没好气的白了计鸿一眼，“火儿呢？”
“啊？”薛海下意识指了指自己，“我？”
樊冰冰翻了个白眼，“我就是来吓你的，我说计导，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走了十几米的计鸿一个丝滑转身继续朝村口走去，顺便拍了拍樊冰冰的肩膀，“冰冰姐，我也跟你开玩笑呢，哪能真白嫖你一辈子啊。”
“滚蛋！考中戏去！考上戏去！考中传去！”高院长憋的一脑门子青筋，“爱去哪去哪，别从北电呆着！”
听见高院长的话，宁昊回头，看着那个在新闻媒体上见过无数次的脸，一时间眼皮抽搐。
说完便就起身先一步离去，“院长，那我就先走了啊。”
只可惜他运气没有自己好，毕业太早了，应该留级几年的。
短期利益和长期利益他还是分得清的。《疯狂的赛车》也就是赚个一两千万，樊冰冰这票房春药还能用好些年。
“走了。”
瞧着扭头就往回走的计鸿，樊冰冰眼皮子跳了跳，这整个就是一小混蛋啊！
“得，院长，我就是说说，你别气着，我先走了哈。”
“当初看你有点儿天赋，也是个好苗子才把器材免费借给你的，现在你小子身上少说也有个几百上千万了吧？”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我想让你们明白有得必有失这个道理。”
计鸿略显惊讶，怪不得跑这跟我开玩乐来了，这是有点小后悔啊。
两人商量妥当之后，当天下午他就收拾好行李，背上双肩包准备离开。
就在他即将出村口的时候，一道人影忽然从路边蹦出来。
“老学长，咱去找个馆子边吃边聊？”
“这还是我托人打听来的内部消息呢。”
办公室外，宁昊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计鸿一副自来熟的架势，笑着和他一块儿去了食堂。
计鸿权当没听着刚刚高院长那话，笑容满面的和宁昊握了握手。
“行了行了，跟你开玩笑呢，就是忒无聊，找你逗个乐子来。”樊冰冰没好气从他身后喊着，“快去快回啊！”
想到这儿，计鸿拍了拍薛海的肩膀，“剧组这边就给你了，我去找宁昊一趟，估计得走几天。”
计鸿这人做事雷厉风行，从薛海那儿要来宁昊的电话号就直接拨过去。
“院长，你这话就有点伤人了，我也是为学校考虑啊。这高精度的设备放久了容易生锈……”
“哈哈，老学长，我一猜你就在这儿。”
“我干脆把这点儿器材送给你得了。”高院长眼睛一瞪，没好气的说着，“学校领导班子的新政策，毕业生来学校租设备可以享受9折优惠。”
计鸿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打电话的时候宁昊说自己在北电，原来也是为了器材来的。
“噢……原来如此。”计鸿点点头，随后把火儿递给他。
这会儿是下午两点，学生们基本上都去上课了，只有少数几个窗口还开着。
嚯，从这儿等着我呢。
见计鸿这样说，薛海松了口气，当保安他还是比较拿手的。
“呔！”
计鸿摩挲着下巴问道：“投资方谁啊？”
他拍片子快慢先放一边儿，一部接一部拍个没完是事实，中间都不歇着。
为此领导班子还特地开会讨论了许久，最终得出的结果是计鸿这学生比较特殊，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
等到宁昊离开，计鸿一脸好奇的看向高院长，“院长，宁昊来咱学校借设备干嘛？现在免费租赁设备的条件已经放开到毕业生了？”
“跟我说封闭拍摄4个月，现在可好，拍半道你就要跑路了，几个意思啊？”
？
回了学校，计鸿直奔高院长办公室，一推门就瞧见了毛寸脑袋宽额头的宁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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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高院长一副想掀桌子的架势，计鸿赶紧跑路闪人。
来人穿着一身稍显破旧的衣服，但凌乱的发梢也遮不住她秀丽的面孔。
计鸿沉默半晌，“院长，我想考研的……”
“不行，你这一走好几天，我们干等着多吃亏啊，我要补偿。”
开门声一响，高院长看向计鸿，随后惊讶道：“呀，计鸿来了。”
“中影占大头，张国利占小头。”
离开江西，计鸿就直接登机回了北平，因为宁昊此时就在北电。
愣了好半晌，他回过神来，一把将计鸿手里的烟抢回来，重新塞到嘴里。
“你先给我等会儿吧伱，什么玩意儿就有投资人了？”
还在拉扯，那就是还有机会。
“我刚打听来的消息啊。”
计鸿推开门，刚好听见高院长的话尾巴。
“汽车撞墙了你知道拐了，股票上涨了你知道买了，老婆跟人跑了你知道抓奸夫了——你丫盯哪儿去了？”
计鸿一脸无奈，“那你想怎么补？”
说到这个，樊冰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把我免费给你用一辈子，换成免费给你拍两部怎么样？”
说到器材这个问题，高院长又叮嘱了一句，“你小子也是，差不多得了啊。”
“我这俩月天天给你忙活《我不是潘金莲》的筹备工作呢，一直在你身边呆着，哪有功夫盯他去。”
拍《我不是潘金莲》的成本资金是预支的《驴得水》票房分账。《人在囧途》那八九百万和土豆网的四五百万还在公司账上。
“谁让你拍了，让你盯着点儿场子，回头我圈出几场后面要拍的，让演员自己磨磨，你负责盯梢就行。”
樊冰冰微微挑眉，“代价就是你也得出走几天？张亿谋要求的啊？”
他当即转身就往回走，“那算了，不走了，继续拍。”
“啊？不，鸿哥，你听我把话说完了，人家已经找到投资人了。”
范冰冰嘴角抽搐，这人真是混不吝。
“滚蛋。”高院长泰然自若的喝着茶，“你也就放纵这最后一次了，等你现在手里这部片子拍完，你也该毕业了吧？”
宁昊强行压住各种复杂的心绪，随后摇摇头，“不用了，从食堂吃就中。”
计鸿叼上烟，随后给薛海也塞了一颗，“他要多少咱投多少。”
反正他也没几个月就要毕业了，捏着鼻子认了得了。
就因为计鸿拍片子，学校已经亏了几百万了。
“宁昊啊，这个事呢，不是院长不给你办，但是大部分器材都已经被计鸿借走——”
“鸿哥，我不会拍片子啊。”
“不过他们那边也是刚开始协商，据说这钱比宁昊自己预期的少了几十万，目前还处于拉扯阶段。”
“这个……冰冰姐啊，你得知道，我请张亿谋来可不是白请，这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特么能怪我啊。”
瞧着来兴师问罪的樊冰冰，计鸿暗道一声不妙，早知道他就从村尾跑路了。
计鸿一套丝滑小连招硬控了薛海三秒。
“哎，慢走啊。”
其实特别优秀的学生可以免费借用不对外开放器材这个点子是没啥问题的，但计鸿的情况比较特殊。
不过他们已经错失先机，这事儿不能拖太久，要不然生米煮成熟饭他就不好下手了。
“天天薅学校羊毛，好意思吗你？”
一千三四百万，投资《疯狂的赛车》足够了。
看着计鸿的背景，樊冰冰其实真的很想问一句“那你要白嫖我多久”，只是没好意思问出来。
两人各自要了份儿盖饭，随后找了个偏僻地方坐下吃起来。
“老学长，听说你要拍新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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