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不等韩罗反应过来，计鸿就拽着嘻嘻哈哈的杨蜜迅速跑路了。
徒留身后一脸吃了屎模样的韩罗愣在原地。
杨蜜跟在计鸿身后一上一下的颠簸着，笑的快要喘不上来气儿。
“哈哈哈，计导，你也太坏了吧！哈哈……我，我我要是那个韩罗，晚上睡觉我都得气的坐起来再骂两句哈哈哈……”
两人一直跑出波茨坦广场，这才逐渐停下脚步。
计鸿喘息片刻，整理了一下颇为凌乱的西装，最后也忍不住笑起来。
“怎么着，就许他犯贱，不许我也贱一把啊。”
这下电话那头传来樊冰冰清脆的笑声，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把这件趣事的原委讲完，樊冰冰就要挂电话了，
“昨晚红毯一结束，短片竞赛单元的评委就急匆匆去开了临时会议，最后就变成《zaak》以一票之差落选了。”
嘴里叼着烟的计鸿愣了好一阵子，好嘛，真够巧的，这他娘的还都赶一块儿去。
就在他打算放弃挣扎的时候，大脑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那天走红毯时发生的事儿。
要不然怎么叫祸从口出呢？
计鸿语气满是无奈，“冰冰姐，你可别捧杀我了，我这说破天了也就是个短片奖。”
拿下短片竞赛单元的金熊奖之后，计鸿也就没兴趣继续呆着了。
“昨晚上李导还问我是不是认识你，说你估计有戏。我怕是提前开香槟就没和你说……”
计鸿点上一根烟，掂了掂手里的金熊奖杯，脸上不由得流露出感慨之色。
“从个叫韩罗的西方人，也入选了金熊，跟我说组委会都提前找过他了，结果他还没把金熊拿到手……”
计鸿想了想，“短片竞赛单元的评委？”
计鸿想了想，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谁知道，可能是晃咱的吧。”
计鸿一个个回着电话，然后看到了樊冰冰的短信。
“少爷，这特么刚6点，别催命鬼似的……”
杨蜜笑嘻嘻的举起双手，“睡觉！”
好嘛，这可给自己捧的有点大了。
“伱猜猜因为什么？”
亏给他提前找人帮自己抢了张票，要不然回保定这段路程他就得站着了。
这事儿太有搞头了，纵使一向稳重的计鸿幸也忍不住笑起来。
“我说冰冰姐，不是走红毯那晚我俩起冲突的原因吧？”
虽说都叫金熊奖，可主竞赛单元和短片竞赛单元的含金量那可差的远了去。
“呀，挺聪明呀，还真让你猜到了。”
草，还真是因为这件事儿。
“你还好意思说，你骂的不比他脏？”
不过纵使有票，这走起来也颇为费劲。
是以在看完今晚的主竞赛单元就和杨蜜一块儿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计鸿赶紧回话：饶了我吧冰冰姐，我这连主竞赛单元都不是，哪有含金量。
次日凌晨五六点钟，计鸿从睡梦中醒来。倒不是他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而是手机实在叫唤个不停。
次日中午，两人在北平下机。
“管它长片短片，能拿金熊奖就是好片子。”
这话算是戳到樊冰冰的点儿上了，她话里止不住笑意的说道：
“不赶巧哟，他骂的时候正巧被人听到了。”
“因为银熊奖得主已经有一个中国人了，所以有几位评委更倾向于《zaak》，你是以一票之差落选。”
杨蜜其实已经换上了一套休闲冬装，那套旗袍被收进了行李箱。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计鸿咧咧嘴，那韩罗确实点儿背，这是撞枪口上了啊。
“计导，那我就不打扰了啊。”
“因为和那个评委在和李钰聊天啊，李钰就是《苹果》的导演，这都是李导告诉我的。”
“喂，高院长？对对对……开学典礼请我讲话？成……”
大冬天的，愣是给他整出一身汗来。
“保强啊，以后发个祝贺短信就行了，电话没必要打……”
挂掉电话，计鸿叼着烟猛吸一口，随后把烟头掐在烟灰缸。
樊冰冰：计导，恭喜啊，拿下了最佳短片奖。我要没记错，你应该是国内第一个拿下最佳短片金熊奖的人了。
高院长，周老爷子，薛海，王保强……等等等等。
很可惜，《苹果》没能拿到最佳影片，止步于提名。
“那太许了。”蹲在他身边的杨蜜立马竖起大拇指，“就得以恶制恶，以暴制暴！”
古人诚不欺我啊。
“那个韩罗在你这儿吃了个瘪，估计心情不好，红毯结束之后在人工湖那边说了不少种族歧视的话……”
回了酒店，两人便各自告别回房睡去。
嗯？
瞧冰冰姐这意思是知道原因呗？
这下计鸿好奇起来，可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苗头。
“嗐，看运气了。”
“啧啧啧…没想到啊，咱今儿这一趟居然把金熊奖杯拿到手了。”
不过提名也算是不错的成绩了，登机之前计鸿给樊冰冰发了祝贺消息。
可笑了没两秒，他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冰冰姐，你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
“走吧，回酒店睡觉去，咱今儿这一趟，不白来！”
樊冰冰的声音依旧冷清，只不过这次掺着一丝揶揄，“喂？计导，恭喜啊，拿下了金熊奖。”
电话打的这么密，显然是《调音师》拿下最佳短片金熊奖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国内。
不过计鸿百思不得其解，“怎么着？是有组委会的评委在旁边看到这茬了，觉得他人品不好，所以把这金熊奖让给我了？”
“对，而且那还是个新加坡的华裔评委。”
和计鸿告别之后，便上车奔向宣武区的家。至于计鸿，则是转乘火车回了保定。
现在正值年关，火车上堆满了人，挤的计鸿都喘不上来气儿。
“嗐，说实话，我这奖啊，拿的意外。”计鸿靠着床头，从床头柜上摸起一根烟叼在嘴里。
无奈之下，计鸿用冷水冲了把脸，随后开始一个个回电话。
“而且你的《调音师》和《zaak》本来就很难取舍，评委会也争论了好久。”
“成，冰冰姐，祝你的片子今晚能拿下金熊。”
“哈哈，那个韩罗啊，他最开始的确是最佳短片金熊奖的得主，不过评委会临时把他换掉了。”
他这短信发过去没多久，樊冰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奋力扒开前面的重重人层，又和坐在自己位上的那个耳背大爷解释了好一阵子，这才摸上自己的座位。
杨蜜止住笑，随后点了点头，“是啊，那个韩罗说的那么认真，组委会都跟他提前打过招呼了，这金熊奖怎么忽然就到咱们手里了？”
在位子上落了落汗，计鸿掏出上了飞机就再没来得及看过的手机。
本想和他爹报个回家的信儿，然而屏幕一亮就是樊冰冰的几条未读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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