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叫她珊珊,计鸿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袁珊珊啊,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别说,大学时期的袁珊珊长得确实秀气,难怪张鸽追了四年也没追上。
不过计鸿念头一转,袁珊珊在这儿,刚才那道熟悉的女声是谁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谁在外面啊?”
琴房里忽然传来声音,不等计鸿反应过来,袁珊珊就已经看向门窗,和计鸿对上了眼。
“……你是计鸿?”
自己名字都被叫出来了,计鸿也不好再假装路过,露出一副略显惊讶的模样,“同学你认识我啊?”
袁珊珊笑眯眯的看着计鸿,“怎么不认识啊,你那部《特殊交易》骗了我不少眼泪儿呢。”
那晚放映过后一个礼拜左右,《特殊交易》就入选了北电年度优秀作业,在学校放映厅里重映了好几场。
当然,是05年的优秀作业。
片子重映的每一场都是座无虚席,以至于计鸿这个名字也在北电内部传的颇有名气。
只不过校友们对《特殊交易》的看法褒贬不一,有人称赞计鸿的剧本精妙无比,以及老练的镜头语言表达;然而也有人怒斥计鸿背离了初衷,用所谓的亲情母爱来掩盖其低俗内核。
现在学校有不少教师上课都在拿这部短片当教材,至于是正面教材还是反面教材,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为这部片子产生争执的学生倒是不在少数。
不过那些恶评倒是没影响到计鸿的心态,世界上没有任何一部片子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
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他只需要迎合大多数人的喜好就行。
就在这时,杨蜜从琴房探头出来,见到计鸿也是颇为惊讶,“哟,计导儿,你怎么在这儿啊。”
不等计鸿开口,袁珊珊脸上的表情先暧昧起来,“欸,你别说,还真是……现在都已经放学了吧,计老师怎么还溜达到琴房来了,不会是……”
这话说的他跟尾随痴汉似的,计鸿连忙打断,“我刚从周教授办公室出来,陪周教授整理资料来着,下楼的时候听到有人唱歌,就好奇过来看了一眼。”
“内个,你们练,我先走了哈。”
说完计鸿就打算离开,然而杨蜜脸上却露出狐狸似的坏笑,拽住他胳膊把人往琴房里拖。
“别呀计导,来都来了,顺便听听我弹的怎么样。我下周要演一个舞台剧的女主,里面有一段我弹钢琴的戏份。”
那你拽着我来干嘛,这不影响我和少爷的革命友谊么……
计鸿心中诽议几句,好奇问道:“什么舞台剧啊,要弹《爱我中华》?我怎么听着这俩都不挨边儿呢。”
杨蜜朝他翻了个白眼儿,“我那是试音。”
“还有啊,也不知道是哪路高人研究出来的五十六效应,现在我们宿舍谁要是记错了点儿什么,一個个跟复读机似的就开始了,五十六效应五十六效应……”
得,自己就不该多这句嘴。
计鸿不再说话,一脸没辙的跟着杨蜜进了琴房。
“哎呀,蜜蜜,我忽然想起来我和人约好了去吃饭的,先走了啊。”
计鸿刚踏进琴房,袁珊珊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临走时还不忘朝杨蜜挤眉弄眼。
这下,就只剩计鸿和杨蜜独处了。
计鸿翘着二郎腿,坐在琴房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我事先说好啊,我也就会弹个吉他,钢琴我是一点儿不懂,鉴赏能力有限。”
“没事儿,反正观众也不一定都懂钢琴,大差不差就行了。”
眼瞧着杨蜜坐上钢琴椅,计鸿叹了口气,好奇心害死猫啊,他非瞅这一眼干嘛呢。
不过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琴声。抬头一瞧,杨蜜正支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我说计导,我怎么感觉……你这一个月有点躲着我的意思啊?”
那晚从放映厅离开之后,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杨蜜就没怎么见到过计鸿。
发消息都是“嗯啊哦”的回复,QQ也一直处于离线状态,偶尔在学校见了面也都是打个招呼就急匆匆的走人。
要说这不是故意躲着自己,鬼都不信!
“嗯?有吗?”计鸿下意识的挺直腰板,“可能是这个月比较忙吧,薛海招呼我打DOTA我都没玩。”
杨蜜眼睛一亮,“嚯,你也打DOTA?”
“我打的不多,薛海倒是天天打。”
“改天一块儿打啊,我影魔——”
话说了一半儿,杨蜜回过味儿来,自己拷打他呢,怎么又说到游戏上了。
狗男人转移话题挺有一手嘛。
“计导,那你这个月都忙什么呐?薛海给我看过你们的课表,我看你们这学期课也不怎么多嘛。”
“嗯……忙着鉴赏片子,准备大四的论文答辩。看看最近新出的电影啊,电视剧一类的。”
“那《神雕侠侣》肯定看了吧?”
“看了看了。”
杨蜜眼中流露出些许期待,“那伱觉得我演的怎么样?”
计鸿愣了一下,这才回想起今年三月份,06年的央版《神雕侠侣》播出了。
平时在学校竟听别人说《神雕侠侣》怎么怎么着了,自个儿愣是忘了这剧有杨蜜参演。
沉吟片刻,他给出了一个极其中肯的回答,“好。”
“敷衍。”杨蜜面无表情,“我看你压根儿没看。”
“真看了,你演的郭襄嘛。”
“我看你也就知道我演的是谁。”计鸿嘴里吐出来的字儿她是一个也不信,“那你跟我说说郭襄。”
“这三言两语哪说的完啊。”
“那就简单概括一下。”
这回计鸿不吭声了。
杨蜜等了好久也不见计鸿开口,她双臂环胸,面无表情,心中怨气更甚。
这狗男人嘴里就没一个字儿是真的!
“你——”
“我走过山时,山不说话;”
剩下的话堵在喉咙里,杨蜜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计鸿,他在说什么?
此时计鸿正努力从记忆中搜刮着诗句。
“我路过海时,海不说话;”
“小毛驴滴滴答答,倚天剑伴我走天涯。”
“大家都说我因为爱着杨大侠,才在峨眉山上出了家;”
“其实我只是爱上了峨眉山上的云和霞,像极了十六岁那年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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