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会现场，依旧熙熙攘攘。
姜哲看着热闹的场面，脑中想的是刚才秦教授和汪真的嘱咐。
这个座谈，原本不在他们的计划中。
姜哲也没做任何准备，所以他们只能叮嘱姜哲多说过年话。
有几个参加完笔会的人，准备离开，又被工作人员劝阻。
其中一人忽然来了火气：“我要回家接孙子。”
“也没什么事儿了，怎么还不让走？”其他人也开口附和。
眼看起了争执，工作人员无法阻拦，只好让几人离开。
有人带头，就有人走跟着走。
孟溪和姜哲都看到了这一幕。
她说道：“等座谈结束了，能不能跟我说说，我也学习学习。”
姜哲看到孟溪一脸的兴奋，无奈的说道：“这种事情，你也羡慕？”
“当然了，不是谁都能参加的。我们杨老师就没人通知他，刚才我过去。他虽然表面平静，但实际上已经不高兴了。”孟溪小声说道：“刚才急着走的那几位，你以为他们为什么生气？”
姜哲点头：“进去的想出来，没进去的还想挤进去。”
孟溪说道：“对，就是挤进去。
我悄悄数过参加座谈的人，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能参加座谈的人，除了有名气有影响力，还有就是最近开始冒头，不对，开始露脸的人。你就是其中之一。
我以后也想参与，所以提前了解一下。”
姜哲看她信心满满的样子，忽然想起了系统的提示。
也许，这就是性格决定命运？
工作人员安排了一间会议室，通知参与者入场。
姜哲在最后一批进入会场。
“大家请坐。”工作人员招呼众人入坐。
会议室中心有一个椭圆形的长桌，长桌周围摆了一圈椅子，靠近墙壁的位置，还摆了一圈椅子。
老人和女子以及随同他们来的几个人，坐在长桌的一端。长桌周围已经坐满了人，靠近墙壁的外圈，也快坐满了。
姜哲在外圈坐下，他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女子的后脑勺和老人的侧脸。
一位男子看向坐在主位的二人，得到允许后，站起来主持座谈。
姜哲记得，他好像是协会的一位常任理事，还有一个什么职务，记不清楚了。
“首先感谢宋主任和马主任的莅临指导……”他感谢了一圈，然后简单介绍了活动的初衷和过程。
这一过程中，有人拍照，每个人都正襟危坐。
从这位理事之后，陆续有人发言，对活动给予肯定。
轮到马主任时，她环视众人，说道：“请大家座谈，也是想请大家谈谈对活动的看法和建议，总结经验，把展览做的更完善。”
她的意思，大家都明白。这次没能去国外展览，下次要争取办好。
来参加座谈，每个人都要说一说。
刚开始的时候，有人的提议还是很含蓄，例如建议明年扩大展览名额，避免沧海遗珠，也有人建议增加展览作品的种类等等。
内圈的一些人在认真记录。
但是，随着建议越来越多，有的人渐渐开始收不住，慢慢把一些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我建议增加书法篆刻类作品的参展数量。”
“这次参展作品的油画水彩作品数量太多。这是展示本国艺术的舞台，应该增加国画的数量。”
“民间美术的数量要增加，特别是剪纸和印染……”
随着这样的意见增多，难免引发矛盾。有人说一，就有人说二。很多人干脆把相互之间的矛盾，和平日对谁不满，也说出来。
内圈的一些人，脸上不太自然，估计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姜哲听到，有人提起自己参加双年展的邀请展的事情。
他看到宋，马二人对面众多意见，一直保持平静，所以也没急着反驳。
刘杰发表意见的时候，他先称赞活动如何成功，接着表扬工作人员如何努力，然后话题一转。
“这次的展览中，大家表现出了高度的团结，但是也有一些不太好现象。
有的画家既在这里的参展，同时还单独跑去威尼斯参加展览。明知道这次国内展览与威尼斯的举办方有一些争执，还是只顾自己……”
有很多人看向了姜哲。
姜哲镇定自若，已经做好准备。
众人依次发言。
坐着姜哲左边的人说完之后，宋主任的视线看向姜哲。
“咱们请姜哲来说一说对这次展览的建议。他虽然年轻，但是成绩斐然。”
姜哲站起来，平静的说道：“我年轻，简单说说我个人的感受，说的不对，请大家包涵的。
能有这么一个机会展示自己，我非常感谢……”他把给过自己帮助的人，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刚才刘委员和另一位老师，我不认识，批评我不应该去参加威尼斯的展览。这个建议，我不接受。”
此言一出，场中安静了。
很多人甚至回头或侧头看向姜哲。
提出批评的人，很少点名，更没有不接受批评这样的话。
“两个展览同步进行，我不可能预料后面会发生这些事情，所以，我的初衷，没有问题。
至于两位说我不团结，我坚决反对。”
听到姜哲的话语这么冲，那位马主任，也诧异地回头看了姜哲一眼。
刘杰脸色已经阴沉如乌云。
“我是抱着学习和交朋友的态度参加展览，从没想过什么复杂的问题。倒是刘委员能预见未来可能发生的麻烦。我是没这个本领。
您两次建议我撤回威尼斯邀请展上的作品，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刘杰已经忍不住了：“姜哲，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有针对你，我是就事论事。而且不止我一个人对你的做法有意见。”
姜哲重新站起来：“是您对我有意见。”然后他的视线看向之前提出这件事的人：“哦，还有这位老师有意见。”
这人沉得住气，倒是周围几个人笑呵呵的看着这热闹。
姜哲说道：“这件事情，我再说一遍，让我撤回作品是不可能的。”
刘杰说：“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是想帮你。你这么年轻，怎么一点都不谦虚？”
姜哲立刻反驳：“您一直提这件事，是出于公心，还是出于私心？之前，双年展那里有消息传给我，有人想撤下我的作品，换别人的作品。只不过，双年展那里没同意。
不久，你就给我提这个意见，这是不是巧合？”
这番话是姜哲编的，反正也没法查证。他明白，不能顺着对方的话说，更不能辩解。而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
果然，听到这些话，周围议论声音更大。
刘杰已经无法保持风度，跳起来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哲说道：“是您吗？联系了双年展，要撤下我的作品吗？”看对方的反应，自己胡编的事情，不会是恰好说中了吧？
看到开始吵架，场中已经有人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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