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有点郁闷，大哥是吃了火药了？呛完母亲又呛她？以往在家见面，虽然其人威严不假辞色，但也不似今天这般啊！
谭雅丽却立马明白了！
这里是娄兴荣的工厂！
他之前一直没透露过工厂的信息，谭雅丽只知道，他在这一带开工厂。
怎么，这是怕二房来抢食吃么？
谭雅丽看了一眼王援朝，这姑爷，估计也就最上面那层厂房了，还吹嘘整栋楼都是他的，真要整栋楼都是他的，娄兴荣在这干嘛？
――
王援朝开始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娄晓娥一声“大哥”，他就算没明白咋回事，但也知道，对方没给谭雅丽、娄晓娥母女俩好脸色。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客气了。
他挑了挑眼皮，道：
“你下不下楼？不下楼不要这么拦着电梯啊！”
却是娄兴荣的手下，在一边护着电梯，怕夹到他们老板呢！
一听王援朝这话里的语气，娄兴荣还没怎么样呢，他的手下员工先跳起来了：
“你谁啊！眼瞎啊？
我们老板在谈事没看见吗！”
嚷嚷也就算了，居然还准备伸手推攘王援朝。
王援朝动都没动，帮他按电梯的安保小弟等了半天，终于等到有人对他们大老板指手画脚的了，立马闪身挡在了前面。
娄兴荣手下一时不察，差点被带着跌倒，一下子靠在了电梯轿厢上。
娄兴荣进了电梯，他的手下连忙关电梯门。等电梯关了门，轰隆隆下行，才沉声道：
“他是你们客户，我也是你们客户，你们帮着新客户，欺负老客户，还是我这样的大客户，这就是你们做生意的风格么？
你们之前怎么承诺的？保护每一位客户的安全生产？还额外叫我们缴纳了一笔物业服务费，是吧？
我要去你们公司投诉们！”
娄兴荣就是要下去找大楼办公室的万主管，这都什么事儿！
自家老板发声为自己声讨公道了，之前踉跄着差点跌倒的手下连忙站正了，理了理衣服，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还挑衅的看了王援朝两眼。
护犊子，谁不会？
租客又怎么样？
让他搬，他舍得么？搬迁多大的动静，多大的耽搁，多大的损失？
王援朝笑咪咪道：
“你要跟我投诉什么？我就是他们老板。”
谭雅丽拉了拉王援朝，小声道：
“援朝，不要强撑啦，你能有最上面的厂房，已经很了不起了。”
声音虽小，可大家也听的清楚。
娄兴荣这才明白，谭雅丽说的，来看厂房是什么意思。
只是不凑巧，撞一块了！
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唔，模样很不错，就是年轻的过分了，怕不是为了追求妹妹，打肿脸充胖子？他能有一层？他能租一层，就不错了！
这里的厂房，据他了解，被一个大老板全都买下来了，一点也不怕那边过来给没收了，莽的很。
本来娄兴荣就很不爽了，这小子大概率真是社团里的了，怕不是想高攀自家妹妹吧？
在娄兴荣的思维里，王援朝就不可能是什么大人物了，不然，他这个年纪的大人物，图自己妹妹啥？图她年纪大？还是图她离过婚？生过娃？
于是想着狠狠的拆穿这个小伙子，故作关心道：
“姨娘，不是我没有提醒你，自己在外面看人呢，眼睛要睁大一点。
香江别的不多，骗子多啊。
据我了解，这栋大楼，被一大老板买了。
这个小伙子，怎么可能买了一层呢？
嗤！”
可不，前些日子才换的新合同，改了东家。
新东家还很好说话，除了增加了一笔物业服务费，增加了一些杂七杂八的管理要求，倒是基本续签了原来的老旧条款的核心内容。
所以楼里的厂家基本都接受了。
谭雅丽又看了看王援朝，电梯已经到一楼了。
娄兴荣的手下开了电梯门，娄兴荣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的万娜，她是大楼的租赁主管，很有几分颜色，端的年轻有为。
他立马热情道：
“万主管！我得跟您投诉一下啊。你们的安保队员，一点都不知道维护老客户呢！”
王娜跟他点了点头，道：
“娄老板，这事我来了解一下，肯定给您一个反馈……”
王援朝直接道：
“不用了，是我。”
万娜立马毕恭毕敬道：
“老板！”
毕竟大客户再大，也大不过自家老板啊！
老板不光救了她，还给了她这份前程，如今她也衣衫亮丽，人得感恩呢。
娄兴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笑容立马僵在了脸上。
万主管清清楚楚的，叫的老板。
这小年轻，这老板，这么年轻？？
他脑子僵硬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大概真是老板了。
大概确实也只有年轻人，才这么没脑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吧？
万一那边过来了，给大楼共一下，迟早亏死到裤衩都不剩！
但在这之前，他还得好好跟人家说道说道。
他在这边占据了两层厂房，还在赶工，轻易搬家不得，人家给他涨涨租子，弄点事，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要是被迫搬走，那就损失惨重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娄兴荣反手一个巴掌，扇了手下一个耳光，骂道：
“狗眼看人低的玩意！王老板你都不认识，你天天在这管事管的什么事？还不给王老板道歉！”
转而又客气的对着王援朝道：
“王老板，久仰久仰，您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曾拜见。
姨娘，小妹，你们也是，和王老板这么熟悉，也不早点帮忙引荐引荐。
真是的，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家人，自家人。
真是不好意思。
王老板，得空想请您去陆羽茶室品茗，表达我的歉意。”
娄兴荣前倨而后恭，变脸变得比变天还快，让谭雅丽吃惊不已，王援朝这身份，看来做不得假了！
娄晓娥也没见过大哥如此客套过，心中居然隐隐滋生起一股快意。
王援朝一脸无趣，怎么这么快就认怂了呢？他都还没发力呢！
有时候成长的太快，就失去了很多装13打脸的乐趣。
于是道：
“今天要带阿姨和晓娥去九龙看看。下次我做东，请娄老板！”
娄兴荣也就客套客套，表达个态度，人家一起的，怎么会接受他的这种邀请呢？
但他确实想和王援朝这个大老板交好，没想过减免房租的事，只要按合同约定增长，不给他搞事，让他的纺织厂安安心心的抢工生产，他就谢天谢地了。
纺织生意没有50年代火爆了，如今一年也就赚个百来万。
去年大面积停产减产，还有社会事件的不可抗力做理由，今年呢？今年可没有了，全香江，都在风风火火搞生产啊。
要是再搞点什么事的话，不说直接损失，他的客户肯定再也不会找他了。
没了订单，还做什么老板？
如今生意难做的很啊。
于是不死心道：
“那王老板什么时候得空，赏光――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娄兴荣硬生生的改了话。
本来想要让王援朝赏光到家里作客的，但一想，这样大的老板，和妹妹的关系，还是得摸摸清楚，他不认为妹妹有资格做人家的正房，很可能只是女朋友之类的，也许在香江大学读书的缘故，两边聊的比较来呢？
关系不明确，贸然请人上门，就有点冒失了。
也许，人家只是当做处个朋友……香江这边也有这个潮流的。
还是回去再跟姨娘和妹妹好好探究一二。
这上学，还是他的建议和功劳呢！
王援朝看了看他，招呼了娄晓娥和谭雅丽，开车走人。
万娜跟他点了个头，就急忙跑出去了，那些安保也呼啦啦的跟了出去。
只留下娄兴荣和他的手下在后面。
他龇了龇牙，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终究还是没有放出什么狠话，反而也加快了脚步，快速跟了出去，送行。
等他出去了，就看到万娜在那边殷勤的帮人家开车门，笑的跟花一样。
这小婊子，对待自己这样的大客户的时候，怎么没有笑的这么开心？自己不交房租还是不交物业费啊！
他笑眯眯的跟上，挥手，送别。
万娜也是如此。
等到老板的车消失在了视野中，万娜才放下挥舞的手臂，转身回大楼。
正看到后面几步的大客户娄兴荣老板。
她收敛了笑容：
“娄老板，您这怎么跟我们老板有摩擦了呢？”
娄兴荣尴尬道：
“那个，你们老板带着的人，一个是我姨娘，一个是我妹妹，我这个做大哥的，猛然看到这个……”
娄兴荣还在酝酿怎么说呢，万娜脸上又挂上了微微的笑容了，道：
“那真是您的运气。
您是不知道，我们老板多有手段了，刚刚我看我们老板眼神，那股杀气，硬生生给憋回去了。”
我们老板是真会杀人！
娄兴荣也感觉到了，那股令人发毛的气息，就那么疏地烟消云散，也跟这尬笑了两下：
“是么？”
万娜笑道：
“不过话说清楚了就好，都是一家人。”
娄兴荣连忙道：
“对，都是一家人，我刚刚就说了，大水冲了龙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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