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马在机场高速飞速行驶,余欢把着方向盘,眼睛专注地看着路面。
后排窸窸窣窣。
她们两个人低声细语,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悄悄话。
时不时,可以听到茹姐那如同鹅叫般的咯咯笑声。
林有容的银铃轻笑,冷不丁挠一下余欢的耳膜,使他嘴角也不由挂上笑意。
车载音响中流淌着谢柠檬的《因为爱所以爱》,当音乐的尾奏渐渐落下,小宝马右转,驶入露天停车场。
余欢快速地瞄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已经20点03分了。
停车场的路灯在夜色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在这微光之下,林有容的脸庞显得不那么清晰,却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
这亲昵的一幕,让走在后面戴着墨镜的茹姐,顿时“嘶——”的一声,感到有些牙疼。
余欢嘴角挤出一丝温暖的笑容,侧过脸与她对视了一下:“那必不可能忘记。”
余欢从林有容的手里拿过装着水果的塑料袋,将塑料袋的提手穿过拉杆,稳稳放在行李箱上。
亮屏后。
她轻声细语地说:“明天晚上,记得在电视上看我哦~”
在安检口前,两口子简单相拥了一下。
林有容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带着几分不舍:“好啦,我们要准备登机了,你去找个座位,坐着等你堂妹呗。”
不多时,在转角离去之前,回头一瞥后,旋即消失在了余欢的视线中。
余欢就近选择一个靠近柱子的连排椅坐下。
“落地了记得给我发消息。”余欢将装着椪柑及龙眼的袋子,递到林有容的手中,目光中满是关切。
远处的电子显示屏,不断滚动航班信息。
林有容既没有尖叫鸡,也没有羞极跑路,只是抱着他的胳膊更紧了一些,更加紧密地依偎着他。
林有容脖颈之间和精致如玉的耳朵红扑扑,也松开了挽着他的手。
偶尔传来的广播,以及行李箱在地面上的滚动声,显得格外宁静。
他默默地绕到车尾,打开后尾门,搬下两个沉甸甸的行李箱。
幽幽的花果香,弥久不散。
只是彻底背对着余欢,跟在茹姐身后,走进了安检口。
适才相拥途中,余欢一番观察,没有发现什么拿着摄像机的可疑人员。
发现余澄澄在七点十四分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欢哥,我开始登机了!’
林有容轻轻应一声,然后施施然转身准备离开。
余欢抬起手,将指尖放在鼻间嗅了嗅。
她迈步不休。
“嗯!”
两手空空背着斜挎包的她,忙不迭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挽着余欢的左手。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当即顺手,扎扎实实的rua了她一下。
人的手就这么大,握不住的东西有很多。
一瓣浑圆。
当走到灯火辉煌的T2航站楼出发大厅,心理上分外满足的余欢,随即松开魔爪。
在他掌心左摇右摆地摩挲。
茹姐下了车后,连忙将她自己的行李箱扒拉到身侧,扯出拉杆。
他观望一圈,深呼吸了一口空气,掏出手机准备消磨一下时间。
侧过身子的林有容,登时抬手,嗔怪地轻推一下他的肩头,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已经在机场了,到时候会看航班信息,直接在出站口接你。’
余欢在缄默中,陪她们办完登机手续和行李托运,一直送她们到安检口。
余欢通过后视镜深深地看她一眼,然后解下安全带。
出发大厅里的人并不多,只有零星的旅客在办理值机,或悠闲地晃荡着。
戴着口罩墨镜及报童帽的林有容,看着余欢略显孤寂的背影,那闷头迈步的模样,似乎是心情有些低落。
他的左小臂往后缓缓rua了上去。
说着。
偶尔有几对旅客从他面前走过,低声交谈着,拖着行李匆匆赶往登机口。
随后,余欢拉着林有容的行李箱,一马当先送她们去航站楼。
余欢回复完以后,旋即开始神庙逃亡。
指尖刚刚点击了一下图标。
屏幕上。
倏忽弹出消息提示框:
‘老公,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想我哦!’
余欢看着这一行甜甜蜜蜜的文字,五味杂陈的复杂情绪,充斥在心头及脑海,一时间竟有些无法自拔。
被纯爱战士扎扎实实撩到,他毫不犹豫又直接关掉游戏,当即敲着九宫格回复:
‘当然咯,想老婆是我每天最重要的事情!’
那边没有再作回复。
余欢一直恍恍惚惚盯着前面的字眼,都看到完全不认识‘老公’这两個字了。
当他回过神来,瞥一眼屏幕左上角的时间,发现竟然已经不知不觉八点五十了。
于是整理了一下思绪后起身,施施然赶至到达层。
他双手负在背后,昂首望着前方的电子显示屏,仔细研究着航班信息。
沪上到星城的最近一个航班,预计在九点二十分抵达,应该就是余澄澄的那一班了。
时间尚早,余欢便随意找了一个连排椅的空位坐下,耍起神庙逃亡。
操控角色闪转腾挪。
突然,游戏界面,弹出余澄澄发来的消息:
‘来了来了!’
余欢微微一笑,关闭了手机屏幕,将其塞进裤兜,起身到出站口等待。
不久,一波人群涌出,余欢的目光在其中快速搜索,很快就锁定了一袭牛仔衣的高个妹子。
背着双肩包,拖着小行李箱。
棒球帽下露出圆润饱满的娃娃脸,俗称包子脸。
个子很高,脸相较很小。
余澄澄也在环顾寻找着接机的大堂哥。
两人目光相及,在到达大厅,终于接头。
余欢大笑着朝她伸出手,热情地打招呼:“蟹——不肉!”
堂兄妹俩身高相差无几,都穿着平底鞋,余澄澄只比余欢稍稍低了几公分。
时隔经年重返故地,再加上亲人当面,余澄澄此刻一脸兴奋,紧紧地握住余欢的手回应:
“嘿——不肉!”
两手一触即分后,余欢带着她转身迈出步子。
余澄澄盯着余欢的侧脸,左看右看,感叹说:“哇喔,man!我怎么感觉欢哥你变帅了呢?”
“这个就叫男大十八变!”余欢打趣。
余澄澄回头看着路,指尖摩挲着下巴说:“主要发型很适合你,现在走路抬头挺胸,说话也大声,整个人支棱起来了!挺好!”
“自信的男人最帅气!”余欢带着几分调侃转移话题:“橙子,米国到底怎么样,空气甜不甜啊?”
闻言,余澄澄轻轻将帽檐往上提了提,也开始打趣说:“甜?在那边,只有抑汗剂也压不住的体臭味!”
“你在国外待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有找个歪果仁男友?”余欢一脸八卦的表情。
两兄妹步频一致地迈着大长腿。
余澄澄摇摇头,脸上露出些许嫌弃:“算了吧,不管黑的白的,先不说味大,还都是毛哥们,不脱毛根本没法看。”
听到这话,余欢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记得我刚到哥大的时候。”
余澄澄陷入回忆说:
“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正准备和他打声招呼,他迎面带过来的风,我刚好呼吸到,顿时感觉脑仁仿佛被人打了一拳,完全失去知觉,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经吐了一地!”
“有这么夸张吗?”余欢有些不信。
余澄澄解释说:“这就是你不懂了,体臭混香水的味道是最可怕的,嗅觉同时被两种超强烈的味道暴打,实在遭不住。”
余欢知道她这话肯定是经过了艺术加工,倒不至于真的吐出来。
笑着说:“我国一些人也有狐臭的啊?”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歪果仁早上出门都得先洗澡,不然那个味,喷香水都压不住!”
余澄澄连声说:
“如果说白哥们是因为汗腺发达,饮食偏荤,导致体味重一些。那黑哥们的体臭,简直就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存在。你根本搞不懂他到底哪里臭,那种味道离近了,简直呛鼻子辣眼睛!”
余欢好奇地问:“三哥呢?”
余澄澄深吸一口气:“只能说每个三哥的味道都不一样,属于腌入味了,臭的各有千秋,太可怕了。”
这一口气长吁而出,她这才继续接着说:“我一老墨姐们生日,去酒吧蹦迪,大伙都蹦跶得大汗淋漓,整个舞池,简直就像堵了的公共厕所一样。”
余欢被她的话逗得捧腹大笑:
“伱也太夸张了吧!”
“真一点都不夸张!以我的经验来看,人种越接近东亚味越小,越接近西欧味越大,黑化更是有额外加成,同时阿三独一档,男性通常大于女性!”
“我明白了,意思是除了东亚都有味道,阿三大于黑,黑大于白?”
“差不多。”
余澄澄叹了口气:
“只能说一到国外,滤镜就碎了一地。就拿纽约来说吧,老白区富人区治安尚可,别的地方简直屎尿横流,甚至一言不合就拔花生米发射器,到处都能感受到行尸走肉的气息。”
余澄澄继续强调:“我说是的屎尿,不是猫猫狗狗的哦,你懂我意思吧?”
“我懂!”余欢点点头:“那你没踩到过地雷吧?”
余澄澄嘿嘿一笑,扬了扬圆润的下巴:“我出门在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必不可能踩到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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