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辞粗喘上几口气。
看着被龙火之术的火柱吞没的鬼灯满月,目光中没有得胜的喜悦。
只有疲惫,以及对接下来一片茫然的无措。
打到这一步,
他已经拼尽了全力了,
体内查克拉所剩无几,腹部中小零尾的存货也被他掏了个干净。
禁术肉体化生被迫停下,修复了一半的腹部贯穿伤口一边汩汩向下流血,一边在不死之身的作用下龟速复原。
宇智波辞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惨白起来。
五天时间,他从一个只会豪火球之术,连写轮眼都开启不了的炮灰下忍,一路拼命作死,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但综合起来,得到不死之身后,他也只能算作是一个比较难处理的偏科上忍。
在这场无数传说人物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第三次忍界大战中,
勉强算的上是一个中流砥柱,
但接下来呢?
接下来要怎么打?
“噗!”
一道穿着黑袍的人影呕出一滩掺杂着一堆密密麻麻寄坏虫的血花,被一条水龙高高冲飞,落到宇智波辞脚边。
“咳咳。”油女龙马挣扎着爬起来,沉默地站在宇智波辞身前,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来的时候信誓旦旦要护住这个小鬼,
毕竟在他的情报中,他和矢仓都是精锐上忍,不说打赢,拉扯一番应该不是问题。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
对面那个雾隐上忍班班长居然如此生猛。
查克拉跟不要钱一样,一手水遁和风遁娴熟的简直不像话。
此刻,
油女龙马一身黑袍被枸橘矢仓打成破烂的布条挂在身上,多少有些狼狈。
虽然这位根部大佬口上说自己很强,但对面那位未来雾隐四代目水影显然要更强。
默然半晌,调整好心态后,油女龙马这才闷声开口道:
“宇智波辞,”
“我的任务是把你带给大蛇丸。”
“这片水面下,已经全部是我的寄坏虫,待会,我会使用秘术虫沼把这里的一切摧毁,而你,则趁此机会逃离。”
“即刻前往雨之国营地,向的老师复命。”
油女龙马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道:“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转告他,让他照顾接替我进入根部的志黑.”
宇智波辞微微蹙眉,当即摇了摇头,冷冷打断他,
“少在我面前玩这种慷慨就义的把戏了。”
“而且我也没兴趣帮你做事。”
“还没看明白吗?”
“今天,如果不战斗到最后一刻,我们谁都走不掉。”
说话间,眼前燃烧着龙火的水面上一阵激涌!
一把充满了奇诞色彩的忍刀撕开火海,露出它的真容,
深蓝色布满倒刺的鱼形刀身,巨大的獠牙与长舌,就连刀柄,都是由闭合的倒刺构成。
大刀鲛肌!
紧接着,鬼灯满月踩着一尊宛如高楼的巨型水怪倏然站起,一张遍布烧伤的脸颊上布满了狰狞之色。
一手握着忍刀,一手捏着那卷七忍刀通灵密卷,死死盯着宇智波辞。
一时间,一股肃杀之气弥漫。
宇智波辞回拉丝线,抽回草剑,握在手中,目光凝重道:
“唯一的生局,只有拖延到他们的追兵赶来。”
“而他们的追兵,是追忍。”
油女龙马沉默了。
追忍,全称是雾隐追杀忍者部队,宗旨是任务中绝不留下活口,而且,他们没有留下敌村俘虏性命的习惯,杀俘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喝白开水一样正常的事情。
拖延到追忍赶到,也许是生路,
但更可能是一条绝路。
“啧,”油女龙马知道宇智波辞说的都是真相,
秘术虫沼在这种水遁忍者的主场下,效果只会大打折扣。
但他还是忍不住蹙起眉头,感到有些不爽,
“你这种说话的方式,真是够宇智波的。”
“面对前辈,居然也这么不留情面的拆穿”
宇智波辞扭过头看向这位素不相识的根部强者,沉默了片刻,突地自信一笑:
“比起你那不成熟的建议。”
“我还有最后一招,虽然不是很想用。”
“但是,应该能帮你们争取到逃走的机会。”
“所以,帮我带走清一郎。”
接着,宇智波辞抬起手里的草剑瞥了一眼,
他皱了皱眉,抬首看向油女龙马问道:
“这是大蛇丸给我的拜师礼吧?”
“挺贵重的,跟着我一块没了怪可惜的。”
“送你了。”
话落,宇智波辞随手将手里的草剑向油女龙马扔了过去。
油女龙马登时一愣,一脸莫名地接过草剑,
他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宇智波辞一脸错愕地问道:
“等等,你要做什么?”
他承认这个小鬼很强,
但现在这种关头,这个小鬼还能有什么底牌?
就算是再耐造,
经过那样恐怖规模的战斗,
他的身体,应该已经濒临崩溃了吧?
宇智波辞没有解释,只是摆了摆手,
旋即,他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
孤身一人走向战场中心,
走向那位未来的水雾里四代水影,
枸橘矢仓!
矢仓看着对面那个浑身是血的少年走来,微微眯了眯眼,敏锐观察到对方身体上的修复速度已经不及原本那么快。
这个小鬼,也已经到达极限了吗?
旋即,他摇了摇头,惋惜道:
“小鬼,你是个不错的对手,不过很可惜,你还没有成长起来。”
“所以,不管是为了大义,还是为了消除未来的威胁。”
矢仓抬起钩棍,微微一笑,语气却十分冷冽:
“我会在这里,干掉你!”
宇智波辞深吸一口气,冷声嗤笑道:
“大义?”
他冷然抬手,指着这方千里泽国的惨相,厉声质问道:
“你所谓的大义,就是指你脚下的这副景象吗?!”
“妻离子散,洪水滔天,家园破碎,”
“听听这些哀嚎!”
“你的良心难道就不会因此感到不安吗?”
矢仓抬起头,脸上也升起一抹不忍微微动容,
三代目水影,为了抓捕他,居然发疯一样在这种平民聚集地施展超大规模忍术,
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而造成的灾难后,矢仓的心中显然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但很快他又强迫自己冷下脸来,沉声说道:
“我对此感到抱歉,”
“但这本就是举义而起所需要忍耐的东西,所需要背负的罪孽。”
“而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说到这里时,矢仓的目光中仿佛有一束比太阳更耀眼更璀璨的光,
他坚定道:
“世道如此,所谓忍者不过是一个个在痛苦轮回中的挣扎之人。”
“没有谁能救得了所有人。”
“一个生活在阳光里的孩子,一定对应着一个在下水道里与老鼠共舞的乞儿。”
“但即便如此,我也要守护我珍重之物!”
“哪怕千里枯坟,万人喋血,”
“哪怕是作为一名不可饶恕的罪人,我也一定要创造一个崭新的水雾里,让它重见天日!”
“这就是我的忍道。”
宇智波辞听到这些话,不由攥了攥拳头,一时也沉默了。
他能说矢仓是错的吗?
他有什么立场去批判矢仓?
这个世界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要让他这个没有答案的人,来到这方世界?
还冠以一个‘天降猛男’的头衔,希冀他来拯救这种没有确定答案的世界?
大家都是对的,
在各自的立场上,在各自追逐的忍道上,
在殃及无辜的路上,在让世界随意志起舞的路上,
在忍术机关枪互怼着胸膛狂射的路上,
在这条自相残杀的路上!
矢仓冷冷看着宇智波辞,寒声叱道:
“你是在为他们感到难受?是在怜悯他们?是在播散你那颗圣人一样的心?”
“别天真了!”
“你是一个木叶忍者,在这场波及整个忍界的第三次忍界大战中,”
“你也是刽子手!”
“你们木叶的忍者,杀的平民比我们雾隐少到哪里去了?”
“搞清楚吧,孩子!”
“你到底是以一个什么立场,在向我质问?”
宇智波辞摇了摇头,
果然,他没办法理解这些东西,他也没有答案。
但是,
宇智波辞抬起头挑衅般地笑了笑,
旋即狞然看向矢仓,叱骂道:
“你问我的立场?!”
“听好了!”
“老子就是一个没有素质,贪财好色的混蛋!”
“但这不妨碍有人在老子面前做了没素质的事情,会让老子感到不爽!”
“喜欢斥诸灾难于他人而利己?”
宇智波辞扬起下巴,亮起一双凌厉到动人心魄的写轮眼,冷冷看向枸橘矢仓,
他震声朗喝道:
“枸橘矢仓!”
“你最好在这里打死老子!”
“否则,”
“我马上就会让你感到后悔!”
“如果在那之后还能活到未来,活到我推翻现有的五大国,一统整个忍者世界,结束这场痛苦轮回的时候!”
“我会第一个――”
宇智波辞赤红的双眸骤缩,狞着牙,一字一句道:
“消灭水之国!”
“踏平雾隐村!”
此言一出,
在场所有人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呆愣愣握着草剑的油女龙马、站在水怪头顶愤恨盯着下方的鬼灯满月、一众带着面具抬头愕然的根部忍者、枸橘矢仓、照美冥
还有一个正朝着这边跑来,带着四水纹护额,顶着一头苍蓝束发的雾隐忍者。
所有人,这一时间都放下了傲慢与偏见。
在这样狂妄的话语下,
齐齐看向眼前的小鬼,
眼皮一跳,目光都是忍不住一颤。
还有一章,晚一点,
上一张都说了,从那里开始就打完了,义父们别慌啊,我回头看了一遍,确实写的有点杂了。
看评论区很多喜欢看塔塔开,我就多写了点,看样子起反作用了,后面就按正常节奏来吧。
TwT。
其实主要是前面一段少了点铺垫,所以才会看起来有点费劲,后面改进吧,有时间再修一修。
以上,
――爱你们,且永远听劝的迷失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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