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怎么了,谁来了?”
刘以道大大咧咧走进屋内,看见了坐在那的季守拙,不禁失笑道,
“我说谁,原来是季老二家的小子来了。”
季守拙知道在家中,他爹排行老二。
据说当年父亲兄弟四人一同去参军,最终只回来了两大一小,大的是父亲和三叔,小的是堂兄季守信。
大伯和小叔,都死在了战场上。
堂兄虽然十八岁参军,可童年时期大半都在军中度过。
“无事不登三宝殿,小子,你来找我们做什么?”
季守拙开门见山,道明了来意。
听到季守拙的来意,刘以道眼睛一亮,大喜道:
“好事啊,你把你老师带上,我们即刻返程!等到了森罗海,别说那些世族,狗日的帝室都只能干瞪眼!”
林病虎却是皱起眉头,看向这个夯货,不耐道:“别搁着瞎掺和,出去和那些士族吹牛皮去。”
刘以道瞪眼道:“这可是老大之前点名的杨……”
结果马上被林病虎瞪了回来。
“这事我负责你负责?出来前老大怎么说的?”
刘以道讷讷不言,琢磨着输人不输阵,不能在季家的小子面前丢人,刚想梗着脖子再嘴硬两声,就听林病虎冷笑道,
“让你解决的张家解决好了?”
刘以道干咳一声,拍了拍季守拙的肩膀:
“世侄啊,这事得怨你,你要早点说,我那天晚上就一并解决了。
这不,刚灭了两家,转眼再灭一家,老夫人那我不好交代。
不过世侄放心,世叔已经想好了,我准备把张家弄去森罗海。到了那,我说他有问题,他还能没问题不成?”
“只有一个张家吗?”季守拙闻言,不禁问道。
“嗯,调查过了,那晚准备对你动手的,就一个张家。”
刘以道耸肩道,
“原以为林家也有份,不过查了后发现他们居然很安分。
我一打听才知道,林家那个叫林轩军的,是远征军的中尉,八成是你堂兄上次来找你的时候打过招呼了。”
季守拙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我堂兄是什么军衔?”季守拙好奇问道。
“少校吧,我记得?”
“升职了,前段时间升中校了。”
“季老二都一撸到底下狱了,那小子还能升职?”刘以道诧异。
“那小子的脑回路和他二叔完全相反,见势不对就投奔丈人麾下去了,不然季老二现在更惨。”
刘以道砸吧嘴,回头看向季守拙,语重心长道:“世侄啊,你知道为什么你老爹要入狱,伱现在要来找我们吗?”
季守拙沉默了下,道:“因为太弱了。”
“对喽!但还不够!”刘以道猛地一拍桌子,唾沫横飞道,“弱小,就是原罪!你要是足够强,一句话王朝都得抖三抖,谁敢拦在你前面?”
刘以道伸手,缓慢握拳,一字一顿道,
“这个够硬,你就是大局,没人能再拿大局压你,所有人都要围绕着你转圈!”
“但这还不够,你还得不讲武德,只要你没有武德,这天底下就没有人能拿什么狗屁的大义来要挟你!”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林病虎驱赶道,面色丝毫未变。
等到刘以道自认展现出了长辈风范,怡然自得地离场后,林病虎才开口道:
“你刘叔说的其实也没错,这世道真正混得开的,还得是你堂兄那类人。
你老爹过于刚直。
至于你……时间就是你现在最欠缺的东西。”
“我现在可以明确告知你,如果是你個人,南阳军团可以成为你最后的后路,但我们不会收留因为此事而成为世族公敌的杨天峰。”
“原因很简单,划不来,除非杨天峰已经成为大师。”
林病虎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给出的答案也相当现实。
虽然没有得到渴求的答案,但季守拙依然感谢道:
“多谢林叔!”
“没什么可谢的。”林病虎双手抱胸,平淡道,“之所以收留你,也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要清楚这点。”
等到季守拙告辞离去。
刘以道又重新钻进屋内,埋怨道:“你在想啥,老大不是说了吗,杨天峰突破大师的概率极大,老大突破在即,正是需要源液大师的时候。”
林病虎冷漠道:“杨天峰只是最后的选择,老大三年内必须尝试破境,即使杨天峰今年就突破大师,也极难在三年内调制出【风华】。”
“那又如何?”
刘以道不理解道,“雪中送炭方能显现情谊,他被世族盯上算什么,我们还需要在意那些狗屁世族的不满?
现在可不是以前,是他们求着我们,不是我们求着他们!当年大家出征森罗海,不就是为了不受王朝世族的钳制?”
“你小子以前这么圆滑,今日竟直接把话说死,这可不像你!”
林病虎叹气道:“所以不想和你个榆木脑袋共事。今日来找我们的是谁?”
“季老二的宝贝儿子啊。”
“杨天峰在何处?”
“不是今天刚去省城吗?”
“杨天峰还未归来,这小子就来找我们,你说这是谁的主意?”
“季守拙啊,这小子挺机敏,我喜欢。”
林病虎轻声道:
“对,这小子很机敏,看得清局势,知道找后路,这点比他爹强,但太机敏不是好事,这方面我宁愿他像季老二。
遇事先找退路,人生哪有这么多退路?
这是属于强者的时代,没有直面风雨的勇气,那以后就安安分分在后面当个调制师。”
“此外,杨天峰的个人情报你看了吗?
杨天峰一旦做出决定,压根就不存在退缩,这家伙根本不怕死,所以不存在什么雪中送炭。”
刘以道逐渐琢磨出味道来,不禁纳闷道:
“你在敲打他?他不成为调制师还能做什么,这小子到现在才一级源力,你不会觉得他还有望武道吧?”
“季老二参军时,不也才二级源力?现在呢?”林病虎瞥了他一眼,
“他们一家子最擅长后来居上。而且我观这小子,心思恐怕不在源液一道上。
我没猜错的话,源液只是他暂时站稳脚跟的倚仗,未来之路还在源力武道。”
刘以道瞪大眼睛道:“又在源液一道上有天赋,又能在武道上后来居上,势如破竹,有这种好事怎么没找上我?”
林病虎挑眉道:“你不看好他?”
刘以道认真道:“不是我看不看好的事,这小子要真有天赋,就不会15岁才点燃一个节点了。”
“再说了,当年季老二是修行的晚,他的源力天赋本就在你我之上!”
林病虎若有所思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肯定啊!”
刘以道拍着胸脯道,“老天都给你开窗了,你还指望再给你开道门不成?
这小子能被杨天峰看中,已经很不错了,日后若能突破大师领域,我都得上去蹭点光!”
林病虎点头道:“那我们打个赌吧,就赌你那把从珊瑚岛截获的金刀。”
刘以道立时警惕了起来。
“赌什么?”
“老大说了,一年后他会亲自造访某位源液大师,届时会顺路看看季老二家的小子。就赌他对季守拙的评价。”
“老大明年要独自回王朝?”刘以道悚然,“他不怕被围剿吗?”
“他说请人算过了,明年有一劫难应在王朝,虽是生死劫,却也有绝地逢生、困龙生渊之象。”
林病虎平静道,
“他决定好的事,我们也干涉不了。”
刘以道徘徊半晌,刚要说话,突然和林病虎同时望向窗外。
“气魄?!”
“守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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