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找我?”
周阳看着一脸惊愕的季守拙,笑道:“很惊讶?”
“……的确没想到。”季守拙挠了挠头。
严格来说,他这次考核的成绩与另外两人并列第三,考虑到他只学了一周不到,已经相当不错了,只是距离第一还是差了不少。
“走吧,莫要让杨师和周院长久等。”
周阳催促道。
季守拙愕然,周院长也在?
说起来……
他托人偷摸塞到院长办公室的“举报信”,也不知道周院长看到没。
跟着周阳一路来到学院一角,除了杨师和周院长外,他还看到了一位熟人。
左禅。
看到这三人,季守拙心中有些琢磨不透。
到底什么事?
走近后,杨天峰打量了番他的衣着,不满地看向周阳:
“不是让你给他换上一套衣服吗?好歹也是参加府主的寿宴。”
周阳摊手,一脸无辜道:“我比小师弟高了一个头,衣服也不搭啊!”
府主寿宴?
季守拙还有些发蒙,就看到左禅咧嘴笑道:
“季学弟,还记得上次我与你提到的四季酒楼吗?你我这次有口福了。”
“罢了,路上买套吧。”杨天峰沉吟道,“季守拙,我且问你,你可愿拜我为师,入我门下?”
“……?”
当我打出一个问号的时候,肯定不是我有问题!
望着面无表情,目光发直的少年,周昌德忍俊不禁道:
“小子,还犹豫什么,别说南天府,整个澜州行省想拜入这家伙门下的,可以从南天府的东门排到西门!”
季守拙犹豫着伸出手,掐了下周阳的胳膊。
后者嘴角扯了扯,气笑了,当场掐了回去,让疼痛唤醒季守拙。
季守拙恍然回神,当即就要行拜师礼,却被杨天峰拦下。
“这个不急,我们这一脉没太多规矩,但拜师礼、敬师茶还是要有的。”
杨天峰扶起季守拙,含笑徐徐道,
“之所以收你为徒,一是因你际遇与我当年相似仿佛,看着你,就像看到当年的我,总想着拉上你一把,看看你能走到何种地步;
二是不愿看明珠蒙尘,你天赋勤勉,一概不缺,这很好,希望你入我门下后,继续保持,早日追上伱周阳师兄。”
“对了,过两日记得让你周师兄把见面礼补上。”
杨天峰轻飘飘补充道,
“我观他小师弟喊的挺高兴,见面礼当是不缺的。”
周阳:“……”
“还有周院长。为师也不瞒你,本打算再观察你一段时间,未曾想你周院长比为师都急。”
周昌德:“……”
季守拙哭笑不得。
总觉得自己这老师,似乎有些……腹黑?
末了,季守拙不忘看向一旁的左禅。
还差一个啊……
左禅当即急了,瞪眼道:“你瞅我作甚!我苦哈哈一個,可没钱给你置办见面礼!”
周昌德嘴角一抽道:“你俩师徒还真是绝配。”
杨天峰罕见地畅然大笑,挥手道:“走吧,府主寿宴总是要给些面子的,不好迟到。”
周昌德酸酸道:“您可是杨天峰啊,迟到算什么,府主直接倒履相迎。”
杨天峰没理睬他,领着季守拙走在前面。
众人没有步行,而是乘坐周院长的代步工具——一辆类似前世的重量级战车,其尾部有数根粗大的管道。
“别看这玩意笨重,优点是坚固耐用。”周院长满意地拍着面前的大家伙,“这还是我从前线带回来的。”
季守拙早早就得知了这座世界的科技树停留在蒸汽时代,类似车辆、飞艇的运输工具早已研发出来,所以倒也不惊讶。
就是好奇,烧类似煤炭的焦石,能驱动这样的大车驾驶多久?
“周院长,一次性加满能源,它能开多远?”
“勉强400公里吧,还是太短了,我们在前线通常还要带上一份额的焦石。”
季守拙咂舌,这可和前世的汽油车差不多了。
看来这座世界的焦石和煤炭终究还是不同的。
路上,杨天峰让周昌德停车,在东区的商会前停下,为季守拙置办了一套得体的衣物。
“是个俊小子,像我当年,以后参军肯定能迷倒一片女兵。”
周昌德看着仿佛换了副面貌的少年,摸着光头,赞赏道。
杨天峰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之后,在去往四季酒楼的路上,杨天峰道:
“你今日调制的筑元液,相较于前两份,纯度方面有鲜明的进步,但在‘调和’与‘唤灵’这两步,仍有欠缺,等此次事了,我会指点你。”
“多谢杨师!”
“日后不可因为拜入了我门下,就心生懈怠,我对你的期望是两年内通过初级调制师考核。”
“两年?”
季守拙心中算了算。
他对自己的期望貌似是一年……
“当年我通过初级考核,花了三年时间,其中大半都浪费在了赚取钱财上,也无良师指导。
你天赋不下于我,又有我手把手指导,也不需要担心钱财,两年还不够宽松?”
季守拙握拳道:“老师放心,学生必定拿下!”
“很好!”
杨天峰露出笑颜。
他对当年的事一直抱有遗憾,觉得年轻时耽误了不少时间。
如今收下季守拙,有些遗憾也随之转化为期待,落在了后者身上。
“对了,切记一点,源液一道,不可偷懒!例如萃取这一步,不可假借他人之手。”
杨天峰突然想起了什么,特意嘱咐了一句。
季守拙试探道:“老师说的难道是那位张同学?”
杨天峰淡淡道:“不错,你不要与他学。源液一道开于东煌大宗师之手,没有一步是无用的,你若想有所成就,就必须谨记这一点。”
“学生明白!”
“今日记得不要离我太远,或许或生些变故。”
听着杨师的低语,季守拙若有所思。
之前的杨天洛特意嘱咐他不要出门。
结果今天杨师居然特意带上自己去参加府主的寿宴。
委实说,他现在还有点懵,没回过味。
他虽然有足够的信心能拜入杨师门下,但也没想到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拜师了……
没猜错的话,杨师应该也知晓了“杀劫”的到来,特意将自己带在身边,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季守拙心中一暖,这种可以依靠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这个师父,他没有拜错。
“到了,下车!”
驾驶座的周昌德喊道。
几人陆续下车,正要往酒楼走去,季守拙身边突然有人擦身而过。
擦肩的瞬间,他看到了一张右边半张脸被毁容的狰狞面庞。
那人似乎还对他笑了笑,却扯动了脸上的疤痕,显得格外恐怖。
下一刻。
周昌德一把将他拉到了身后,面色凝重地看着陌生男人离去的背影。
“是高手,以前没见过,不是南天府的人。”周昌德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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