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人道脉·天汉

  就如季守拙早前了解的一样,源液调配分为两步骤。

  第一步,是提炼萃取原料中的源力灵粹。

  第二步,按顺序手法将多种原料的源力精华混合。

  第一步最为繁琐,看个人对脉络图的熟悉程度,以及源力的控制和感知。

  第二步最是关键,考验调制手法、经验。

  因为季守拙此前毫无经验,所以周阳让他先适应对原料的萃取提炼。

  萃取提炼的法门是通用的,学会一种,就能处理所有原料,剩下的无非是熟练度。

  “筑元液的九种原料中,凝雪丝虫的脉络最为复杂,共有二十七个细微节点。”

  “你至少要维持萃取法‘走’过二十个节点,才能提炼出源力灵粹。”

  “萃取法不难,难得是找到节点,哪怕你已经熟背脉络图,也不代表你能按图索骥找到对应的节点。”

  “所以萃取灵粹的成功率,一看原料的完整度,二看你的感知力细腻程度。”

  周阳耐心指点季守拙,教会了他基础的萃取法。

  这是一门简单的源力运用法门,难度的确很低,上手极易。

  季守拙手中捏着一株凝雪丝虫。

  它类同虫草,却是通体雪白,一条血色的脉络贯穿上下,途中分出了多条枝杈,和书上描绘的一模一样。

  当他的源力慢慢探入凝雪丝虫内后,他很快明白了周阳的意思。

  随着源力反馈回来的信息,他就像步入了一座迷宫,源力成为了他的眼睛。

  脑海中的脉络图也在此刻发挥功效,他驱使源力按照脉络图的路线,慢慢深入……

  “嘶——”

  轻微的声响中,季守拙手中的凝雪丝虫在瞬间蜷曲、枯萎,最后变得干瘪。

  周阳毫不意外,只是微笑:“还记得《通识·灵》的扉页吗?”

  “生命诞生于源力,源力流于脉络。”

  季守拙喃喃。

  刚才他的源力失控了刹那,虽然只有刹那,却直接横冲直撞,破坏了凝雪丝虫的“脉络”。

  紧接着,这株虫草就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周师兄……”季守拙迟疑道,“我刚才似乎感觉了一种异样的……波动?”

  在周阳的要求下,季守拙将“周老师”改成了“周师兄”。

  他有些难以描绘刚才源力反馈回来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一株草轻轻蹭着他的脚脖子。

  周阳有些讶异道:

  “这就是感知力8吗?你没有感觉错,我们通常认为脉络中流淌着名为‘灵’的物质。

  目前评判一个东西是死物还是生灵,就看它是否具备灵性,也有人称呼其为灵性的火种。”

  周阳微顿,道:“这些东西暂时知道就行了,你接下来就是需要做到细致入微,成功提取灵粹。”

  季守拙调整状态,开始了第二次萃取。

  高感知在萃取过程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顺利找到了

  “不错,第二次就成功了,就是花费的时间太长了,熟练状态下,一株虫草的处理时间在一分半内才是合格的。”

  “你先勤加练习,晚些时候我再来教你最初级的调制手法。”

  周阳走后,留下季守拙一人待在为他准备的独立调制室。

  他没有急着进行下一份原料的萃取,而是状似沉思地站在原地。

  在那只有他才能看到的光影中——

  【成功解析凝雪丝虫脉络,天人道脉完成度(1/∞)】

  天人道脉是什么?

  这进度条也未免太过离谱。

  正无穷是不设上限的意思?

  季守信记下了三百幅脉络图,对于源力脉络已然有了初步的了解。

  源力脉络本质就是源力的流动路线,类似前世武侠小说中的任督二脉。

  譬如人体一共蕴含九个源力节点,九枚节点所构成的源力流动路线,就是所谓的脉络路线。

  也就是人类的“脉络图”。

  这难道是指他可以将自身脉络,后天改造成所谓的【天人道脉】?

  说起来,这【天人图谱】最初就在强调演绎万象,后天补全自身,成就天人之身。

  既然是天人之身,那存在天人脉络,也就不离奇了。

  按这個逻辑盘,他的猜想很合理。

  至于什么是天人脉络……

  在季守拙融合的记忆中,这个世界的人类,常态下的确是九个源力节点,但凡事总有例外——

  但有天资横溢的大才,必迥异常人!

  譬如,体内不止九个节点。

  节点的本质是储存、汲取源力,比别人多上一个节点,自然也意味着源力储存量和汲取速度远超他人。

  九为极致,十为圆满。

  其中差距,可不仅仅是多上一个,而是极致到圆满的差距。

  季守拙若有所思。

  难道解析足够生灵的脉络,能帮助自己开拓第十个源力节点?

  这就是后天补全的含义吗?

  想到这,他忽然诞生了一个离奇的想法。

  三百幅脉络图对应的大部分都是植物,少数是虫草这样的特殊菌类,但唯独没有动物。

  是动物无法萃取灵粹,还是这涉及到更高深的源液学?

  人体是否可以萃取灵粹?

  季守拙忽然把目光放在了先前萃取失败与萃取成功的虫草上。

  无论成功还是失败,虫草的结果都是枯萎而干瘪。

  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要是真行,岂不是妥妥的邪道!

  【检测到宿主修炼心决·苍冥篇,是否与天人道脉融合?】

  “……融合。”

  突如其来的提醒,打断了他的思路,也让季守拙迟疑了会。

  没想到堂兄代传的心决,居然和天人道脉发生了“化学反应”?

  就在此时,一幅画卷徐徐展开,黑金色的字体一一浮现其上,竟如首次出现时弥漫着古老、苍凉、深邃的气息——

  【上为苍,下为冥】

  【天有九野,地有八纮】

  【开九野,汇八纮,倒景重溟,引天汉入主,可谓圆满】

  【天人道脉演化完成,谓之——滔滔天汉水,九野何茫茫】

  【达成条件如下:】

  【苍冥篇:1/9】

  【万灵脉络:1/∞】

  季守拙愣愣失神,久久未能回过神。

  本是学习源液调制的第一天,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仅仅是解析了凝雪丝虫,不仅让自己对【天人图谱】有了新的认知,还指明了他的武道之路……

  开九野,汇八纮,倒景重溟,引天汉入主——

  这是一条煌煌通天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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