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过两天跟着哥赚钱吧。”
“赚啥钱?”
“保证是光明正大的钱,你跟着我干就是了,到时候你们村全部的牛都会高看你一眼。”
炮仗哭笑不得,被牛高看,哪有啥用!
“你今天来干啥?”
“我家的院子里的地还没翻,这不该种菜了吗!可我家的铁锹断了,我来买把铁锹。”
翻地?自己家的园子种的都够晚的了,想不到还有比他家种园子还晚的。
“你小子走运了,我前两天做了个翻地神器,你骑自行车来的吗?”
“骑自行车来的?”
“中午你跟着我到我们村去,把我那个翻地神器拿回去去翻地,这都快月底了你家园子地还没翻,你这是有多懒。”
“啥叫翻地神器?”
“到时候你看就知道了,翻地比你用铁锹翻地快多了。”
这时,韩美玲也韩延贵也寒暄完毕,抱着孩子来到了生产资料区域。
“嫂子好!”炮仗和韩美玲打了个招呼。
“你现在该忙什么就忙什么,我们要十一点才往回走,如果找不到我们就到集市东头拖拉机站对个那有台22马力拖拉机,我们就坐那玩意儿来的,记住了!”
“好!那到时候我到那里找伱们。”
炮仗去忙他的事情去了。
白峰两口子和两个孩子来到了卖缝纫机的地方。
供销社卖的缝纫机有两個牌子,前进和飞人。
都是一百二十块钱一台。
“媳妇!你看买啥牌好?”
“我看着都好。”
“那不行!你还能两台都买呀?咱可没那么多钱。”
“这两个哪个质量能好点?”
“都差不多,飞人的历史能长一点。”
“那就买飞人!”韩美玲一锤定音。
白峰就去开了票,然后去交了钱。
不过并没有急着去拿缝纫机,他还有别的事情还要办。
“媳妇!我还要去办点别的事情,缝纫机等集市散得差不多了,让徐铎把拖拉机开过来咱们再拉走,你现在可以带着两个孩子逛逛集市。”
“缝纫机不拿到时候人家不会不承认呀?咱钱都交了!”
“取货票在我手上,只要这票不丢,供销社肯定不会赖账的。”
“我带两个孩子怎么逛集市?这两个玩意儿迷喽摸喽的,弄丢了咋整?”
“丢不了,我有办法!”
白峰从兜里掏出一根绳子,一头拴在白航行的腰上,一头拴在白朵朵的腰上,为了防止这两个淘气包把绳子解开,干脆就系了死扣。
绳子中间则套了个扣拴在韩美玲腰上。
“这样就行了,逛集的时候你抱着朵朵,如果要买什么东西,就把她放下来,有绳子拴着他们也跑不了。”
韩美玲皱眉,这馊主意,不过好像应该好用的样子。
“你们逛完集市就到这里来等我,我去办点事儿。”
白峰离开供销社的时候,花两块八买了一条蜂花长支香烟,装在书包里径直来到了雾岛中学。
“这不是白癞...白峰吗?”白峰一到学校办公室就遇到了一个他上中学时的班主任老师严琉。
严琉差点就喊出白癞子三个字。
“严老师好!”
“白峰!到学校来干啥?”
“严老师!柳老师在吗?”
“柳老师?他好像没有课吧。”
“他在办公室吗?”
“去美术组找他。”
“谢谢您了严老师。”
白峰进了办公室。
严琉一脸疑惑,这小子啥时候这么懂礼貌了?
这货从进中学门就是有名的调皮捣蛋,学校有好几次都差点开除他,要不是他老子来说情,这货怕是中学都毕不了业。
这货中学毕业就在社会上混,没混几年就进去了。
这是学好了吗?
雾岛中学的美术组一共有三个老师,负责整个学校十几个班级的美术课。
柳传林是雾岛中学公认美术水平最高的老师。
学校出什么黑板报,还是公社有什么和美术有关的事情,基本都是他负责。
雾岛中学的美术组有一个大概有七八平方的小房间,里面勉勉强强摆开三张办公桌。
白峰进入美术组办公室的时候,非常巧合的是只有柳传林一个人在,另外两位美术老师可能是有课。
“柳老师好!”
柳传林抬头看着白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疑惑。
“你是...”
“柳老师!我以前也是您的学生,我姓白。”
柳老师教过的姓白的学生也不少,他还是没想起白峰是谁。
但这不重要。
白峰从书包里掏出那条蜂花烟放在柳传林的办公桌上。
“柳老师!我想请您帮个忙,这是一点意思。”
柳传林看看那条烟,又看看白峰。
“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我想请你给我刻一些画膜。”
“画膜?什么样的画膜?”
“就是丝网印刷上的画膜。”
“就是那种可以印刷出来的图案?”
“对对!就是那个。”
“这倒是不麻烦,你要什么样的画膜。”
“首先是数字,从零到九的阿拉伯数字。”
“要多大尺寸的?”
“这么大就行。”
白峰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十六开的白纸。
“要什么样的字体?”
“普通的就行。”
“除了数字外还要什么?”
除了数字外,当然还有山水风景,花鸟鱼虫什么的。
还有一些小的标志。
柳传林拿出一本美术素材书,让白峰自己挑选。
白峰也不客气,拿着素材书一顿翻找,最后找出了十几个画样。
柳传林看着白峰挑出的这些画样,哭笑不得。
你一条烟竟然让我给你做这么多画样,这真是累死人不偿命。
画样使用的板白峰都准备好了,自然是那种菲林胶片。
八三年这种东西还是比较难买的,只有县城百货有售。
这个上次白峰上街去买丝网设备的时候也买准备好了。
“你要的这些画膜我需要两三天的时候才能给你弄好,你过几天来拿吧。”
“谢谢您了柳老师,改天我请您喝酒。”
柳传林摇头:“酒就不喝了,戒了!”
“戒了好!酒的穿肠毒药,不喝最好,那柳老师您忙,我就不打扰了。”
白峰和柳传林道别,离开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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